看她缩在被子里哭的那么委屈,他的心跟着一揪一揪的疼。
“浅浅?”轻轻碰了碰被子,她立刻剧烈地晃了晃,将被子抱的更紧,朝旁边滚了滚。
唐季之吓了一跳,连忙抓住被子一角,吓出一身冷汗:“我不碰你,你别再滚了。”
再往旁边滚一点,就会从床上摔下去。
“你出去。”嗡嗡的鼻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要看到你。”
唐季之本来还想好好哄哄她,可是这回真是惹出大麻烦了,不管他说什么,孟浅浅都不肯听,只一个劲轰她出去。
他无奈道:“浅浅,这里是我的卧室。”
“我不管,你出去!”孟浅浅这时候难受的要命,才不跟他讲道理,拼命将他往外轰。
唐季之叹了口气,没办法,事情是他惹出来的,本来他还能借着割了阑尾的机会好好使唤他,现在好了,给自己挖了个坑,栽了。
“好,我出去。”从床上下来,穿好拖鞋,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道,“你要是哭饿了,就跟我说一声,我让厨房备好你爱吃的东西。”
“走啊!”
孟浅浅一个字都不想听,等他走了以后,她又哭了一会儿,这才冷静下来。
从被子里钻出来,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兔子似的。
吸溜了一下鼻子,她抽出纸巾擤了下鼻涕,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里是唐季之的卧室,她不可能一整夜都呆在这里。可是一想到出门就有可能碰到她,她就尴尬的要命。
她不明白,那种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为什么他还要提起来?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谁呀?”她接起来,声音里还带了哭腔。
“是孟浅浅吗?”对方问道。
孟浅浅点头:“嗯。”
心中忽然咯噔一声,怎么会有人打她的电话,而且知道她的名字?
她的手机号明明只有身边的几个人才知道。
该不会是身份曝光了吧?
后背猛地爬上一层冷汗,孟浅浅头皮发麻,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什么人?”
“我是送快递的,”电话那头不满地吼道,“你这怎么回事,住的这么偏,我就为你这一个快递跑上山,到了大门口还不让我进,我说你这快递到底要不要了?”
快递?
刚才哭的太狠,又被快递吼了一通,她脑子里就跟浆糊一样,半天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快递。
“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啊?”电话里头又在大吼,吼得她耳朵都快炸了。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了——
那不是她给唐季之准备的惊喜吗?
可是都这么多天了,怎么现在才送到?
“要要要,我现在让人开门,你把快递……”
“我放大门口了,反正这里也没人,你自己过来拿。”
还没等孟浅浅说完话,电话已经挂断了,里面只剩下忙音。
孟浅浅脸色一黑,心里升起一股怒气。
真是气死她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快递公司的,她买了一个多星期的东西,今天从送上来,口气还那么拽!
当初明明说好了送货上门,现在把东西扔在大门外算怎么回事?
东西要是丢了,难道他赔?
……
卧室外。
唐季之一脸怨气地从卧室里走出来,正好被刚刚上楼的莫山撞了个正着。
瞥见他难看的脸色,莫山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紧张地小跑过来,关切地打量他的神色:“少爷,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要不然我打电话给夏老先生,让他……”
“不必。”
“少爷,虽然您做过手术了,可是后续的恢复也是大事,千万不能讳疾忌医,要是……”
“你再罗嗦一句,下个月的工资不用领了。”唐季之臭着脸威胁了一句。
莫山立马闭紧嘴巴,装起了哑巴。
就在这时,卧室内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哭声。
莫山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这个时间能进少爷卧室的,除了二小姐还能有谁?
狐疑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过,莫山顿时明白过来,少爷脸色这么臭,不是因为伤口疼,而是因为二小姐吧?
只是——
二小姐在少爷的卧室里哭,而少爷却被赶出来了,难道他们在里面……
脸色顿时就古怪起来,偷偷打量了他一眼。
“你那什么眼神?”
唐季之脸色一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尴尬神色。
原本准备好好教训他两句,可是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唐季之神色一凛,也顾不上形象了,像个贼似的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孟浅浅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口气不太好,但是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他暗暗着急,心想臭丫头不会打电话跟陈百合告状吧?以她最近跟陈百合的关系,还真的有可能。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听清房里的声音时,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他一个不慎,身体朝前栽去,直接倒在地上。
孟浅浅:“……”
她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抓着门把,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
低头看了眼躺在脚边的人,脑袋上仿佛有一排乌鸦飞过,咬牙道:“你在偷听我说话?”
“怎么可能?”唐季之这回丢人丢大了,却愣是板着脸不肯承认。
莫山但他扶起来,他整了整衣服,严肃道:“我唐季之顶天立地,最看不起偷听这种小人行径。”
刚刚全程目睹了他偷听经过的莫山:“……”
孟浅浅现在不想跟他说话,直接就把他无视了,转头对莫山道:“我有个快递到大门口了,你派人去取一下。”
“快递?”唐季之脑子一转,眼睛顿时亮了,“是你上次说好了要给我的惊喜?”
孟浅浅臭着脸,冷漠地看了他一下:“呵呵,你记性倒是挺好。”
唐季之见她肯跟自己说话了,心情十分雀跃:“莫山,快把东西取回来。”
莫山点头,转身就下了楼。
唐季之小心翼翼地往孟浅浅身边靠了靠,声音都放柔了许多:“你都瞒着我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能告诉我惊喜到底是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