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莲站在座上头望着地上单膝跪着的清舒,看着他捂着胸前的伤口迟迟不起,强硬着试过了好几次,勉力站了起来,但是终究,也只能站起来。“尺舒楼”的燕子眼见着不好,立马上前来扶着他下了去。
赤莲冷着眼看着,站在上面,只等羊胡子一句话宣布之后,自己好坐回去,毕竟这么久了,打累了,饿了,要吃饭了。
但是这一场本就是怀着各人自己的心思的一场武事,就不过见血,意思意思一下,自个就当是舒经活骨了,却依旧引得那些边上坐着看打架一点不屁股疼的人是议论纷纷,甩了个白眼子一飞,她没奈何地叹气,这些心怀鬼胎的人啊。
“这赤莲的年纪看着不大,怎么就越是比去年厉害了不只是一点两点,难道传言的阴阳大补双修术是这么有功效的?”武当的一个小弟子给他的师兄弟窃窃而谈。
她一好奇,这又是何时传出来的什么鬼的双修?
“那清舒口口声声地来说着要同这女魔头为敌,这下子可是好了,看他还为敌不为敌?”
——随便他!
赤莲撑着手,手腕随意地挽了个花。
“那清舒这血花花溅得哟,看着都疼呢,啧啧,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对!自找的,不怪本宫。
“说起那坊间流传甚广的双修之术,恐怕依着女魔头的本事,肯定不可能只有一个男的作了那双修的死鬼吧,你们看看那她边上先坐着的那个男人,瘦成那个样子,肯定是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恐怕离死也不远了,可惜了那么一好好的脸皮子啊,唉呀。”
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明明雪衣比先前胖了许多了,为何那些人偏偏点着头,随之一阵附和之声。
赤莲在这一片闹闹嚷嚷中静不下心来,又在这一层事儿上搭上了雪衣,看着那边嚼舌头的人烦心得很于是乎,双眼凌厉地望着那个方向轻瞟,也就是装着个随意盯着,不说话。
瞬间,安静哑声,私语之人捂了捂嘴,看着了别处去。
“最后一场,玄冥宫主对尺舒楼主,玄冥胜。”
好歹的是说了结果,赤莲翻身就离开武场上,回了先前的位置,半是依着半是靠着地黏着雪衣,还没有做出个“我离开了你好久想你了”的表情糊弄一下人,免得他人拿自己这姿势说事。
可不巧的是,白隐修一句话揭开了她所想要瞒住的事,“你受伤了。”
这是个正经的说话,不是在问话。
“不是我的血,清舒的。”可是,狡辩失败。
“每个人的血的味道不同,你伤到哪里了?”
赤莲没有理,背着他不说话。
“我来上药。”
“不用了。”
“你自己来。”一只指尖布满茧子的瘦削的手,从后面就递过来了一个崭新的牙白色瓶子。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瓶子罐子的带在身上啊?”接过来,她看着这些瓶子,有些好奇地问。
“不用你管,啰嗦!上药去。”
“知道了知道了。”
白隐修看着她仍是靠在哪里没有动,于是半起身来,要自己来动手,还没说个话,倒是被身为宫娥之友的丁长老拦下了,一张老脸好笑地说:“老白你说你,这宫主也不是小娃娃了,怎么不知道疼还是不疼的。定是给伤到了哪些不好说的地方,你个没羞臊的东西还要去上药,上什么上!安静地坐着吧!”
白隐修听着话,想了想,坐了回去。
“雪衣啊,你回头给这懒宫主记得上个药,她这孩子懒死,你可别忘了啊。”
“是。”雪衣低眉顺眼地恭恭敬敬回答道。
这边是恭敬万分,然后却是不正经地将脑袋靠过去,凑近她的耳朵,用自个的气声询问:“伤到哪里了?”赤莲面对着这个人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挨过去凑着回道:“左边屁股。”
唔,这还真是一个羞耻于开口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