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间事了后,沈望舒先去主院看了看,想着看看他俩,究竟是成个什么样子。
不过为着一份善良之意一去,两眼一瞧,看了之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坐在赤莲边上,咧咧嘴,咂嘴道:“我说,别这样恶心人啊,搞得我有点想自戳双目而亡了,老混账,你答应我别这么做成吗?”
虽则望舒是有这么一说,还是坐在桌子边,并未走开,反倒是拿出盘中的果子啃了起来。
“本宫觉得你还是选择自戳双目而亡来的更快一些。”
赤莲彼时正被她对面的一勺子送了一勺子饭食,小嘴里含着饭,正口齿不清地说着话,但是却永远不是什么好话
沈望舒便打量呢那手持勺子的人,这个雪大公子倒是不知道怎么就好了,方才看着自己进来时,还稍稍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咦,方才还闹得那样的两人啊,这么快就好了?啧啧,果真都是有点奇异的两个人呐。
反观赤莲,她那个模样,似乎很痛快,那么,自己就不痛快了,说道:“我说,你什么时候退化成个小娃娃了,连吃饭都需要别人动手了。”
饭在口中,她的话虽然不明朗,但是,却自有她的一派:“我乐意啊。”
沈望舒失笑,她这个理由倒是给得充分!简直让人挑不出刺儿来!
赤莲忽然想起了霓红裳,便问他:“对了,你不去见见你的小师娘?毕竟是晚辈,你还是亲自去见吧,免得要你师娘来找你,你师父不打死你。”
“什么小师娘啊,你这么一说,我师父绝对会打死你的,我了解他,背地骂他什么都好,但是你只要真敢折辱我那死了很久的师娘一个字,保证打死你不重样,三千六百种死法,我师父早些年间,可是一一研修过的呢。”沈望舒笑眯眯地与她警告着。
望舒说的话,绝对是说得有理的。赤莲深受过这个苦,还是不打算拿上这件事去刺激白老头子了,年纪大的人不能随便刺激,不然遭殃的绝对会是自己。
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去自作孽,“那你呢,是不是真打算跟知潭过一辈子了,是的话我给你撑腰,去给你师父说一声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腿疾,然后接进来吧,这么见一面还得跑大老远的,膈应人。”
这么一说,沈望舒笑得眼角都弯了,眼睛阖作了一条缝,笑得声音更是,一言难尽,她不自知这话有什么好笑的,蹬了他一脚。
“你尽管些不着边际的事儿。”这话是雪衣说的。
沈望舒很是赞同雪衣的那一句话,帮忙搭腔:“对对,你不先看看你这腰撑得值几斤几两,你给我撑腰,怕是你的腰都撑断了,也不定能与我撑出个什么名堂来。其次呢跟不跟我师父说都无所谓的,就算我要娶一只芦花小母鸡过门他都不会管我的。”
他又道:“知潭的腿疾是自娘胎里面带来的,治不好的,我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个好法子,我的医术与师父一脉相承,他就算比我精进些,也是没有法子。再有,把知潭接进来的话,那整个宫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他那么大的一个阁就不管了?最后,你管事管这么宽,都不是我一个人说你了,自己回去反省。”
赤莲想想,道:“不是看着你一个人瓜兮兮孤零零的可怜么,免得到你晚年还是惨兮兮的一个人,才出此下策的,你懂个屁呀。你老沈家就要绝后咯。”
雪衣看了看她,抿嘴一笑:“你这倒不用担心,沈医师或许在外边不知何处的孩子早就在上学堂了,绝不了后的。”
原来手脚竟然这么快,“是么?”
沈望舒点点头:“你家公子还真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男人毕竟是懂男人的,你还是只管操心着你这个便罢了,安心吃饭吧,我坐坐便走。”
“哦。”
正闷声吃饭,觉得最近的事儿真的是太多了,得好好梳理一下子。
首先,丁长老那边没给自己答复,知潭那边到可以缓缓,但是应该也快了。“痴情司”这边的事,算是交了手,只等把留玉送出宫去便罢了。
“尺舒楼”伤了大当家的,清舒都还出海疗伤了,现在是个假清舒坐镇整个楼,都不怕他们能翻腾什么东西。
嗯,妥了妥了……咦,自己是不是还少算了什么事啊?
一个疑问闷在心里,凝出来的结,越来越大,以至于饭都没吃好。
沈望舒一合折扇,将其一把拍在手心,道:“对了,慕清欢生辰快到了,是弱冠了还是差一年来着,你打算怎么办?”
唔,经望舒这么一提起,倒是了!
“只是十八,还没到那个岁数,再搁上一年才是个大日子。”惊闻沈望舒是咋个知道的,好奇一问,“你为何知道?”
沈望舒回想了想,道:“哦,还在年前他就不要脸地想来坑我,把日子说了,就是想坑我,你看看这什么玩意儿,快半年前呐。”
“这才像慕清欢不是?你要送礼什么的,我便给你带过去。”
“你要出去见他?”冷不丁的,雪衣又是冒出一句话,一向知道他同慕清欢不对付的事儿,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倔的不让人,若是让他知道了,估摸着又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便与雪衣周旋着:“按着理来说,他也算是我恩师,我的未遂相公,我的大哥哥的亲弟弟,不照拂着,迦冥诈尸回来怎么办,我的那份礼是备了,再看有没有别的事,若是没有,也倒不用亲自去找他,免得他以后的路都要跟玄冥挂上钩,那样对他也不好。”
“嗯。”雪衣没多搭腔,低头盛了一勺子饭。
望舒知解这个事儿,便不愿意让他着难得很,自道:“算了,你还是省省吧,要送我便先向两个护法并长老那里蹭足了礼再一起送吧,我自己去走,不劳烦你了,免得多生事端。”
这个事端,也只能有雪衣来生了,所以他听着这话,脸色寒了寒。他或许本是好意,可是他遇着的人是雪衣,雪衣生性便是那般敏感多疑的人,所以沈望舒就是故意找的被嫌弃,她瞧着望舒那张说得正欢的脸,便又伸腿蹬了一脚。
“走了,我拜会我小师娘去了。”
望舒潇潇洒洒地转身,宽袖衣衫拂过桌面,差点把他扔在桌面上的果核拂下桌子去。
她盯着那打了几个晃的果核,唔,以后还是不要穿这种宽大衣裳了,不大好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