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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走失

四年未见,不得不承认的是,孟龄老了许多。

我记得她从前只是头发略有灰白,而现在基本上是成片的分布,还有那眼角的皱纹,也深深刻在了她的脸上。

唯一不变的是她挺直的腰板,还在彰显着她的傲气。

由于孟龄的出现,暂且打乱了我进去找霍言安的计划,于是我便让景哲找个地方坐下等等我。

孤儿院的游乐区里,我和孟龄在那里绕着圈子走。

“你看看时间多快啊,一晃都四年了。”孟龄感叹道,“小景,我们也有四年没见了。过得还好吗?”

似乎很多人现在最爱和我提的话题就是“四年”。

想来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将近四年没有出现在过眼前,那种熟悉之中还带的陌生感,谁也不能屏蔽掉。

“就那样吧。”我笑了笑,“这四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来了。您呢?今天怎么会来孤儿院呢?当义工吗?”

“算是吧。”孟龄说,“手头上有些存款,拿过来捐给了孤儿院。”

我点点头,心里很敬佩孟龄的善心。

又是走了一会儿,她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从我们现在站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钢琴教室的窗户,孩子们正在里面跳舞。

“小景,你觉得在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可怜吗?”她问了这么一句。

我望着那些孩子们,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似乎是在度过美妙的时光,可若是仔细想想,他们再快乐,不也是享受不到父母的爱吗?

“在我眼中,孤儿院的孩子们并不可怜,相反,他们有他们的幸运。”

我稍稍一愣,转头看向了她,不由得问道:“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捐款?应该把钱留给更需要的人啊。”

孟龄的嘴角划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说:“因为他们是希望,也是可以用钱就能帮助到的人。有句话不是有说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孩子是用钱也无法帮助的?比如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有那么一瞬的恍惚,被遗忘的小小细节似乎是要破土而出。

孟龄忽然转身面向了我,神情凝重的对我说:“答应我,帮他完成任务。”

身体一僵,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孟教授,不过是个掩护身份而已。

“我就要回到我的家乡了。”孟龄垂下眼眸,似乎是有意在躲避我的目光,“以后我也不能再帮他了。我知道当初把任务派给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拒绝的,因为他舍不下你。可是他在国旗下宣过誓,那就要服从上级指令,无条件遵从。”

“孟教授,您……”我不知道我是否该直白的点出来。

只见孟龄冲我笑笑,然后对我说:“小景,自从我在孤儿院里见到了霍言安,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来。现在,我终于看见你了,把我该说的话也说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并肩作战,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心中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也终于在此刻回忆起当年沈容与曾收到过了一篇关于沙漠狐狸的研究论文,而论文的发起人正是孟龄。

“我衷心的祝福你们。”孟龄握住了我的手,“黎明前的黑夜通常是最黑暗的,但是即将迎来的却是最热切的光明。”

不知道为何,孟龄对我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惴惴不安。

她是要去哪里?不是说回老家吗?这应该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情,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的悲壮呢?

“后会无期。”孟龄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我望着她那寥落的背影,心中的感伤越演越烈,追到她的身边,我问道:“您要去哪里?是回家吗?”

她笑着冲我点头,眼睛看向了前方,似乎那里有最美的风景……

我站在原地很久,直到孟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才一点点回笼了意识。

现在,我至少知道了一点。

孟龄从沈修和的第五代沙漠之狐,就开始参与计划了。

沈修和是她的学生,也是她的战友,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伙伴被杀害,想必内心担负着的沉重感,不必沈容与的少吧。

希望她晚年可以过得安稳。

转过身,我朝着音乐教室走去。

……

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冯嘉嘉还在扯着嗓子唱歌。

景哲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道:“看来她对霍言安是真的痴情啊。不过不知道这样的猛攻,人家受得了吗?”

我没有说话,倒是觉得像冯嘉嘉这种敢爱敢恨,热情如火的女孩是适合霍言安的。

敲敲门,我和景哲走了进去。

冯嘉嘉的歌声被打断,一看是我来了,招着说:“你们怎么来了?”

我笑笑,看向了霍言安,说:“过来看看。你们继续唱,上完这节课的。”

我和景哲找了后面的角落坐下,霍言安嫌弃的把手里的玩偶交给了冯嘉嘉,然后走到了我们的身边。

“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他笑着道,“今天天气不好,都是室内课。不然可以和孩子们一起在外面玩会儿。”

“我们主要是来看你的。”景哲说,“要是看孩子们,怎么能空着手来?”

霍言安一听这话,转而看向了我,意思是在问我怎么了。

我思量了片刻,想着还是不要用命令的口吻,毕竟霍言安又不是我的属下,我没有资格对人家吆五喝六的。

“言安,我想你和我们回家。”我轻声道。

霍言安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立刻说:“家里出事了吗?珍珠病了?”

我马上摇头,解释:“不是的,家里人都很好,谁也没事。就是……就是这不快过年了嘛?你哪有在外面待着的道理,珍姨天天念叨你。”

听到这话,霍言安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和我说:“你说的这个事啊,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一周过年,我得留下来收拾孤儿院,还要帮着院长为过年准备。不过等年三十儿那天,我中午和孩子们过,晚上就回家吃团圆饭。”

我一听还有一周的时间,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了!

这一周足足有七天,里面存在怎样的变数,谁能预料?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言安,你要是真的想留在孤儿院照顾孩子们,不如再等等好吗?过段时间的。”我继续游说他。

“为什么要过段时间?”他疑惑道。

我有点儿语塞,支吾了半天,才硬拽了个理由,说:“咱们刚回津华,很多事情还不适应呢。你在身边,我踏实。”

他笑笑,默默握住了我的手,没有说话。

那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我刚想张口再说什么,就被景哲把话给抢了去。

“姐,要是言安真心想留下来照顾孩子们,你也别强迫他了,不过一周而已。”景哲说,“一定会平平安安过年的。”

我凝眉看向景哲,那意思是不可以这样啊。

他对我使了个眼神,又说:“言安,我哪天把珍珠带来和小朋友一起玩一天,她喜欢交朋友的。”

“这个主意好。”霍言安说,“珍珠要是来了,气氛肯定热烈。”

“霍老师,霍老师……”

听到孩子们的呼唤,霍言安立刻起身向他们走了去。

等他一走远,我立刻同景哲低声道:“怎么能放任他呢?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景哲叹口气,和我说:“姐,你还说姐夫对你的保护太过头,你对霍言安不也是如此?”

我一愣,倒是没了后话。

“现在的情况,还不至于紧急到这个地步。”景哲分析道,“如果你非执意做什么,被有心人看去,那才是露出了马脚。再说了,姐夫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不会出问题的。你要是一直拽着霍言安不放,没准儿才是把他带进是非里。”

我思忖了一下景哲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

本来是没什么的,如果我表现的太过头,走了极端,反而弄巧成拙。可是,他不在我眼前,我还是不放心。

“这样吧,就等这一周。”景哲说,“这算是尊重霍言安的意愿,到时候我故意把悦悦支走几天,你就说要他留下来帮忙,咱们顺理成章的把他留住。”

长叹一口气,我想这是唯一折中的办法,只能同意如此了。

待了有那么一会儿,霍言安一直专心陪伴着孩子们,所以我和景哲也不便再多有打扰,和他告辞了。

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位霍老师,他也抽不开身出来送我们,只好由冯嘉嘉代替。

临上车前,冯嘉嘉叫住了我。

我示意景哲先上车,然后和冯嘉嘉走到了一处,问她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冯嘉嘉点点头,接着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小景,我想追求言安,希望你不要阻拦我,可以支持我。”

我一愣,随后就笑了,真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勇敢的女孩!

“我知道言安心有所属的人是你。”冯嘉嘉又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还爱着你的前夫,而你的前夫也深爱着你。你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然后就可以再在一起。既然你对言安不是爱,那么就放了他。”

我把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故意保持严肃,质问她:“如果言安非我不可呢?你该知道,我们相互扶持了整整四年。”

冯嘉嘉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燃起了斗志,对我说:“只要你不跟他真结婚了,我就有机会。你就拒绝他,他受到的伤,我来给他疗伤。”

“可又如果即便你这样的付出,他也依旧不和你在一起呢?”

冯嘉嘉咬咬牙,坚定道:“如果我一直都打动不了他,我就去找你前夫!让你的前夫爱上我,你就会爱上言安。”

我终于是忍不住了,被冯嘉嘉的话弄得大笑起来。

“嘉嘉啊,你大胆的追求言安吧!”我拍着她的肩膀,“我会帮你的!回去我跟珍珠和珍姨说一声,我们一起帮你!追不到的话,算你怂。”

冯嘉嘉被我的话搅和的一头雾水,后知后觉的才说:“你支持我啊?”

“为什么不支持?”我反问,“言安这么好的人,他值得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孩陪着他,而不是我这样的。”

冯嘉嘉看着我,没有言语。

我笑了笑,脑海中不禁闪过和霍言安这四年来生活过的画面,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掉在那段灰暗的岁月里,有个叫做霍言安的男人默默守护着我。

“我想过和言安结婚,我也这么和他说了。”我告诉冯嘉嘉,“因为我想如果他愿意,那么我也愿意。可是他跟我说他不愿意,他想要自由。”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也许霍言安是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所以才会如此吧。

“小景,我会追到他的。”冯嘉嘉和我说,就跟在作保证一样,“他的过去,我一概不知,我也不会去问,所以在我身边,他就是自由的。”

我点点头,觉得这是我这么久以来,除了发现景哲还活着的这件事以外,最令我喜悦鼓舞的事情了。

……

回到望园时,已经是接近五点钟。

珍珠正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刘玉珍坐在一旁剥菜。

“爸爸,姑姑!”珍珠向我们跑了过来,一张小脸笑嘻嘻的。

景哲将她抱了起来,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和她去客厅里一起玩了起来。估计是要把磁铁放进去吧。

我没说什么,洗洗手去了厨房。

等到六点的钟声刚敲响不久之后,沈容与也准时到了。

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饭,珍珠缠着沈容与喂她,等吃到成了小花猫的时候,她砸吧着嘴问我:“姑姑,外婆说你和爸爸去找霍叔叔了。在哪里呢?”

给她擦擦嘴,我说:“霍叔叔还在给小朋友们上课啊。”

她皱了皱眉头,有点儿委屈的说:“珍珠也想上课,想小穆老师。”

孩子一提这个事情,刘玉珍也随着问道:“我看珍珠也是该去上幼儿园了。她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不能一直在家胡玩。”

“妈,您放心。”景哲给刘玉珍夹了块儿排骨,“等过完年就送珍珠去,姐夫连幼儿园都给选好了。是咱们津华军区直属的双语幼儿园,只有干部级别家的孩子才能上呢。”

“是华夏路的那家吗?”刘玉珍问。

景哲点点头。

刘玉珍立刻放下了筷子,笑道:“那可是最好的幼儿园了,最主要是从孩子小时候就注重思想教育。容与,真是有劳你了,没想到给安排的那么周全。”

沈容与笑笑,说:“您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珍珠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要去上名校了,还在为不能和她的小穆老师见面而忧心。

这时候,景哲又跟她说:“马上就过年了,我们带珍珠去买新衣服好吗?然后再买些文具和玩具,给霍叔叔和小朋友们送去。到时候让你和小朋友们玩上一天。”

孩子终归是孩子,一听可以和同龄人一起玩耍,也就一扫刚才的阴霾了。

过后,一切如旧。

吃饭完,我和刘玉珍就帮衬着悦悦在厨房里收拾。

刷碗的时候,刘玉珍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凑过来和我小声说:“小景啊,我一直也不敢问景哲。你说他也不出去工作,该不会是一直靠沈容与接济吧?”

在回到津华的第一天,我也有这样的疑问,并且问了景哲。

当时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五十万,是全家人的生活费,让我掌管。

我吓了一跳,问他这钱是哪里来的?

景哲跟我说每个组织里的成员都有自己的掩护身份,而他的就是美国华尔街的投资顾问。

在美国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挣了不少钱,也在暗中观察盛景的动态,以分散投资的方式购买了一些盛景的股份,现在算起来也有将近百分之二了。

景哲很明确的告诉我,他要把盛景夺回来。

“小景,你怎么不说话了?”刘玉珍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说:“珍姨,景哲他不是没工作,只不过他的工作在家里就可以进行而已。”

刘玉珍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是不是炒股票什么的?”

我一笑,回答:“差不多吧。”

“那你也得劝着点儿,这东西来钱快,也容易失败,可是要当心着。”刘玉珍嘱咐道。

我点点头。

……

两天后,我们算是兑现了那天在餐桌上对珍珠的承诺,带她出来买年货了。

孩子许久没有这样尽情的出来玩一次,更是没有逛过津华的商场,所以难免兴奋过头,搞得我们几个大人应接不暇。

“爸爸,爸爸,珍珠喜欢粉色。”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和景哲央求道。

一般在这个时候,景哲就是个标准的女儿奴,没有任何的自制力,宝贝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我和刘玉珍跟在后面,她累了坐在沙发上,我也坐了过去。

看着珍珠和景哲在那里兴致勃勃的挑衣服,刘玉珍叹了口气。

“珍姨,怎么了?”

刘玉珍苦笑着,说:“我就是想啊,要是晓珍还活着多好?这一家子,得多让人羡慕!”

我拥着她的肩膀,也随她叹了口气。

没过一会儿,珍珠去了试衣间试衣服,景哲跟着进去给她换。

刘玉珍又和我说:“小景,我瞅着景哲这意思,该不会就想这么一直单着了吧?”

我一愣,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刘玉珍转过头看向我,又说:“咱娘俩儿没什么不能说的话,我就实打实的告诉你我的心思。私心想着吧,我当然是不愿意景哲给珍珠找个后妈。可是若往深处想想,景哲才二十七啊,大好年华,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吗?我也委实不忍心。这个话题,我也不方便和他谈,所以我想还是你来合适。我没有别的要求,就一点,如果他要找,那得等珍珠上了小学,并且这个女人还得是珍珠认可的才行。”

听得刘玉珍的一席话,我是真的没想到她把这件事已经考虑好了。

总以为,照着她对邵晓珍的这份母女情深,她是难以接受景哲另娶的。可原来,她自己已经都看开了。

只是……

我抬头看向抱着女儿出来的景哲,只觉得即便我们让他去找,他又会去找吗?在墓地里的誓言,是死亡也不能把他们分开啊。

……

珍珠买了两条十分中意的裙子,刘玉珍也在景哲的执意下,买了件羊绒衫。

接着,我们几个人就去了一家西餐馆,点了珍珠爱吃的披萨。

孩子一上午都没歇过,眼下是累坏了,吃饱了就往我怀里扎,好像是困了。

“要不咱们回去吧?”刘玉珍提议。

“不嘛不嘛。”珍珠不依,在那里揉起了眼睛,“我还要玩!”

掐掐她的脸,我说:“都累成这样了,还想着玩?有力气玩吗?”

“有!”她点点头,然后忽然“哇”了一声,指着外面喊道,“是狐尼克!”

说着,她就一个翻身从我的身上滑下去了,我见状马上追了上去,并让景哲和刘玉珍继续吃饭,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餐厅的门口,一个穿着狐尼克造型的大玩偶正在那里和来往的顾客合影。

珍珠“哒哒”的跑过去,拽着狐尼克的衣服,仰着头说:“你是狐尼克!朱迪警官呢?你们没有一起来吗?”

我被孩子童真的话给逗笑了,走过去和她说:“狐尼克也不能走到哪里都带着朱迪警官啊。你看,大家都在和狐尼克合影,珍珠也照一个好吗?”

她兴奋的点头,马上跑到狐尼克的身边,冲我喊:“姑姑,要说呀咪!”

我笑着掏出了手机,然后过去给她和狐尼克照了好几张照片。

不得不说,这个狐尼克可真是敬业,跟着珍珠摆了好几个姿势,穿着那么重的衣服,也不嫌累。

等照的差不多了,我向工作人员道了谢,然后就要领着珍珠回去。

可谁想这狐尼克忽然就搂住了我的腰,让我整个人都陷了那软绵的玩偶服之中!

吓了一跳,我马上就推开了这个狐尼克,心想这该不会是什么变态吧?我得赶紧带着珍珠走。

但是这个狐尼克不死心,我推开他,他又凑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我斥责道,“你再敢过来,我叫人了啊!”

狐尼克歪歪头,然后指了一下我的手机,随即就用两个毛茸茸的手掌托住了自己两腮,变得很是委屈。

“姑姑,狐尼克只是想和你照相。”珍珠在一旁说道,“你看,他多可怜啊。”

我看着这么大的一只狐狸在卖萌,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想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奇葩?真是不怕把客人都吓跑。

领着珍珠的手,我说:“咱们回去了,不然爸爸和外婆会等着急的。”

一转身,那个狐尼克又冲了过来,张开手臂不让我走。

我是真的着急了,不悦道:“你是怎么回事?再这样的话,我就投诉你了啊!”

狐尼克又是指了指我的手机,好像真的是在示意我和他照相。

可我为什么要和他照相呢?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领着珍珠绕开他,他索性给我来了个熊抱,把我给团团包围住了。

“你神经病是不是?”我一边喊,一边推他,“我叫人了啊!救命啊!救命!”

一旁的珍珠被我给吓哭了,哭喊着:“姑姑!姑姑!”

见此情景,这位奇怪的狐尼克这才摘掉狐狸头,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居然是沈容与!

“珍珠,是狐尼克叔叔啊!”他蹲在那里哄她,“你不要害怕,叔叔在和姑姑逗着玩呢!”

珍珠看了看沈容与,抹了把眼泪,然后试探道:“狐尼克叔叔?”

沈容与马上点头,牵住了珍珠的手,笑着说:“就是狐尼克叔叔啊!叔叔吓到珍珠了,和你道歉。”

这时,闻声而来的刘玉珍和景哲看到这画面,也是吓了一跳。

景哲看着沈容与,估计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觉,磕磕巴巴说:“姐、姐夫?你这是……是……干什么啊?”

沈容与不好意思的清了下嗓子,看了我一眼说:“我找点儿生活情趣。”

……

等沈容与换好衣服,恢复了正常,他就加入了我们这个买年货的队伍之中。

他跟块儿狗皮膏药似的粘在我的身边,一会儿指着那个说我穿上好看,一会儿指着这个说我穿上喜庆。

“你是来捣乱的是不是?”我凶巴巴的对他说。

沈容与直笑,回答:“我来陪你逛街啊。你看看哪个老公像我一样,这么享受陪老婆逛街的时光?”

“胡搅蛮缠。”

这时候,珍珠从前面折回来,和沈容与说:“狐尼克叔叔,你刚才的样子真像狐尼克!”

景哲没憋住笑了出来,不住点头道:“叔叔就是狐尼克啊。”

珍珠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突然就捂住了肚子,喊道:“珍珠要臭臭!”

我见状就要带她去卫生间,可刘玉珍过来抱起了珍珠,说:“我带她去吧,你们找一处坐坐等我们。”

不敢走远,我们就在卫生间不远的地方落了脚。

“姐夫,今天过年你回家吗?”景哲无意间问道。

我一愣,就这么想到了程英慧和沈建业,心中忽然有点儿憋闷,更是犯愁。

沈容与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说:“和你们一起过年。一连七天假,还可以带着珍珠逛逛庙会。”

“难道你这七天都要在望园?”我讶异道。

沈容与一听这话,露出了一个比较苦涩的笑容,我才自知刚才的话有些过了。

但我不是嫌弃他的意思,而是想到了沈家二老。如果这七天他一直和我在一起,被程英慧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搞不好来家里大闹一场,到时候谁都下不了台了。

“我不是……”我试图解释一下,“我只是觉得这个节日很敏感,你需要回家看看。不要把时间都花在、花在珍珠身上。”

沈容与过来握住我的手,小声道:“你明明知道,珍珠一直都是我的幌子。我最想陪的人是你。”

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这时就见刘玉珍慌慌张张的从卫生间的通道跑出来了。

“珍珠呢?你们有没有看到珍珠啊!”刘玉珍大喊道。

我们三个人都是一愣,立刻向她跑了过去,景哲最先问:“妈,您什么意思啊?珍珠不是跟您去卫生间了吗?”

刘玉珍急的哭了起来,说:“我带着她上完厕所,自己也上了一个。谁知道等再出来,就看不到她了!”

“您!”景哲气结,“您没一直看着她?”

“我有啊!”刘玉珍真的是急坏了,双手交握在一起,“我本来敞着单间的门,可是有个大姐说这是公共场合,让我有点儿公德心,就把门给关上了!”

“那……这……我们没看见珍珠从门口出来啊!”景哲也急了。

这时候,沈容与站了出来,冷静道:“既然我们没有看见珍珠,那就是证明孩子是从里面走的。现在,景哲你去商场中心发布寻人广播;珍姨您在这里守株待兔,万一珍珠是自己走了,回来不能没有人接应;昕昕,我们顺着里面的通道去找。”

我们几个人都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马上按照沈容与的话去做。

兵分三路,我和沈容与进入了卫生间挨着的紧急通道。

这里是四层,如果珍珠是被人带走的,那么就有可能从任何一个入口进入商场,混进茫茫人海之中。

我的心一直揪着,但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毛躁,否则只会误事。

到了三层的卫生间,我们给在一旁的清洁阿姨看了珍珠的照片,阿姨说没有看到。

心里的焦急与恐惧更上一层楼,我们马上又下到了二层的卫生间,另一个阿姨同样说没有看到这个小孩。

等我们再通往一楼的时候,沈容与忽然喊了我一声,“昕昕,你看啊!这是不是珍珠的鞋子?”

我看着那小粉鞋上还有HelloKitty的小脸,眼泪一下子就喷了出来,这就是珍珠的鞋子啊!

“肯定是从一楼走了!”沈容与说,“十有八九是人贩子,想带着孩子赶紧撤离!”

在那一瞬间,我脑子空白了一下,然后就终于明白了“人贩子”三个字,对于孩子,对于家长,意味着是什么?他们就是比恶魔还要可怕的厉鬼!

沈容与拉着我冲出通道的门,指着那边的商场入口说:“你那边,我这边!”

我点点头,立刻向那里跑去,刚一转身就听到已经和我反方向分开的沈容与报了警,他说:“报案。津阅汇这里有一名三岁女童被人掳走,极有可能是人贩子所为,请立刻派警察到现场搜救。”

回头看去,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警察说了什么,但是沈容与很快的挂断了电话,这也就证明了那边的回答是简短有力的,大概就是两个字:收到。

抹了抹眼泪,我又迅速向着那边的入口跑去。

在门口看了又看,我把照片给执勤的保安看,他们只是摇摇头,说人太多,没有注意到。

是啊,人山人海的,孩子要是真的被人贩子给抱走了,上哪儿找去?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可我不能放弃希望,不能就这么失去珍珠。

于是,我拿着照片在人群里挨个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过珍珠,有几位好心人还在那里帮我一起找。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没有得到任何的音讯。

这时候,沈容与跑了过来,而我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觉得整个世界失去了色彩。

他跑到我身边,抱住了我想要说什么,可我却哭喊道:“容与,孩子找不到了!我找不到……怎么办啊!容与,怎么办!”

沈容与按住我颤抖不已的肩膀,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珍珠她……”

“姑姑!”

听到这一声呼唤,彷佛又不过是一瞬,我的天空好像亮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声音了。

珍珠挣开景哲的手向我跑来,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糯糯道:“姑姑,不要哭。珍珠陪着你呢。”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都来不及去品尝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只知道哭泣。

沈容与过来抱住我们,在我耳边说:“珍珠没事,没事。”

这时,景哲和刘玉珍也走了过来。

刘玉珍也在哭,后怕道:“幸亏遇见好人了。不然我……我就是个罪人啊!”

景哲拍拍刘玉珍的肩膀,安慰道:“妈,您别自责。这应该是团伙犯案,都是商量好的,防不胜防。”

“怎么会这样的人呢!”刘玉珍恨得跺脚,“居然靠拐卖人家孩子挣钱,简直就是不得好死啊!畜生不如!”

“好了,您别气了。”景哲走到我身边把珍珠接了过去,“咱们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我听沈容与和我说珍珠确实是被人贩子给抱走了,但是中途遇见了一个阿姨,她救下了珍珠,并把她带到了一楼的服务中心。

我问沈容与怎么不见救下珍珠的那位好心人呢?这应该重重感谢才是。

沈容与说那人把珍珠放下就走了,没有留名。

这一场虚惊,算是把我们几个人都给吓惨了,三魂去了两魂半,而珍珠一上了车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

回到望园以后,珍珠还没醒。

景哲抱着她去了卧室,刘玉珍则去了厨房,不免和悦悦念叨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和沈容与站在客厅里,看了他一眼,我示意他和我去外面的院子说话。

站在秋千旁,我的沉默维持了良久,因为我真的是被今天的事情给刺激到了,现在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沈容与道,“人口贩卖的确是十恶不赦。但是对于聂宸均的逮捕还需要再等等。”

“为什么要等呢?这样的人多留在社会上一天,就是孩子们的噩梦!”

沈容与默了几秒,走过来和我说:“昕昕,现在的战争不比古代,靠着打打杀杀就能取得胜利。这里面的事情盘根错节,不是说把人绳之于法就可以彻底了事的,想要彻底消灭敌人,需要具备很多方面。”

我看着沈容与,明白他说的话在理,只是我现在依旧不能平复下来。

只要一想到我的珍珠差点被人贩子拐走,而我不管怎么找她,都不能得到那么一点点的消息,我就觉得这种绝望真的是超越了许多身体上的痛苦。

“今晚好好陪陪珍珠。”沈容与说,“孩子能救回来,是万幸。我们应该感谢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善良正义的人。”

我点点头。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珍珠悠悠转醒。

她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回事,所以还乐呵呵的跟平常一样,不过对于今天跟陌生人走了那么久的路,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新鲜好玩。

加之我和景哲反复告诉她以后绝对不能和陌生人一起走,她现在也有点儿察觉出来事情不对劲。

饭桌上,沈容与跟她说今天有位好心的阿姨帮助了她,她以后如果遇见了这个人,要知道说谢谢。

珍珠一听这话,立刻说:“珍珠之前有见过这位阿姨哦。”

在座的人都一愣,我问道:“是谁啊?”

珍珠抓抓头,然后说:“就是见过,可是珍珠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们几个人疑惑的对视了一下,也都是想不出来是哪个珍珠见过的阿姨救了她。

没过多一会儿,等快吃完饭的时候,沈容与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看见号码的时候,眨了下眼睛,或许别人瞧不出他的小动作,但是我可以。

这个电话不是普通电话。

果不其然,当他接完电话之后,我去问他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告诉我抓到宋英杰了。

……

我们三个人赶到了关押宋英杰的地点。

没想到守在那里的是老曹,她见我们来了,只是说:“这个人不能留。”

沈容与点点头,大家就一起进去了。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宋英杰被绑在了一个椅子上,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向我们,在看到沈容与的时候,他艰险的笑了,说:“沈律师果然不一般啊。”

“和你们比,担不起。”沈容与讽刺道。

宋英杰不做理会,又看向了我和景哲,说:“怎么?来给你们的爸爸报仇?”

景哲顿时目眦欲裂,挥着拳头就要过去,但是老曹拦住了他,说:“跟这种人,还值得吗?”

景哲放下拳头,咬牙道:“宋英杰,你今天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宋英杰一听,放声大笑,然后说:“我本来就没想出去啊,要杀要剐,随便。”

说完,他还挑衅的看了沈容与一眼。

“你既然可以到我们的手里,也就证明红狱会丢弃掉你这枚废子,你又何必给自己找痛苦呢?”沈容与说。

宋英杰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凶狠起来,他对沈容与说:“想瓦解我?简直做梦!沈容与,你该不会以为让孟龄那个老家伙做了替死鬼,就可以瞒天过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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