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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马斯

马斯,朱庇特和朱诺的儿子,人称战神,是乌云密布的天空愤怒的人格化。在希腊,他的崇拜者不多,但是在罗马,他却是主神。据说,在忒瑞斯,他是第一个看见东方阳光的神。忒瑞斯城因其猛烈的风暴和人民的好战而著名。在孩提时代,马斯的身体就接受了忒瑞斯高山积雪的磨炼。

马斯从来不满足于相互争夺和流血的事件,他宁肯听见战场上的刀剑撞击声,也不愿意听优美的音乐。他从不考虑战争的劳苦和危险,常年乐此不疲。别想从他身上找到仁慈和善良,人们也从来不向他祷告。古代的人就不爱他,不喜欢他,反之,倒是一听见他的名字,便骇得周身发抖。

平常,马斯总是身穿亮铮铮的铠甲,戴着配有羽毛的头盔,年轻又骄傲。强健的手一只握着一柄长矛,另一只拿着精细打造的盾牌,一副时刻准备置敌人于死地的架势。

他的侍从,有人说是他的孩子们,欣赏他们老子的好战趣味,跟着他东砍西杀。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厄里斯(不睦)、福波斯(警觉)、墨杜斯(惊吓)、德米奥斯(害怕)和帕罗耳(惊恐)。

战争女神柏洛娜也伴随着他,替他驾车,或者挡开致命的刺杀,保护着他。所以,马斯和柏洛娜的神像供奉在同一个神殿里,只有他们的祭坛,曾经被人的血腥痕迹污染过。战神搅得人间硝烟弥漫,真可谓:血雨腥风人间泪,动听不过刀剑声。

厮杀是他的兴趣与爱好。在天神与巨人的战争期间,他确实非常活跃,但是,在战争的狂热中,他也有丧失警惕的时刻。因为疏忽,一次,他被迫向奥图斯和阿菲提斯投降。这是两个巨人,虽说只有九岁,但是已经长得牛高马大,而且,还在以每月九英寸的速度增高。

击败了战神,他们自鸣得意,骄傲得不得了。他们带走马斯,用铁链将他拴得牢牢的,再把铁链穿过铁环。这铁链环环相扣,想逃跑谈何容易?日日夜夜,他们监视着他,即使他们熟睡了,任何神祇想解脱他,那铁链的叮当声便会将他们从梦中惊醒,及时挫败给他自由的企图。十五个月乏味的日子,马斯在此忍受着邪恶的捉弄。这一天终于到了,墨丘利,盗贼王子悄无声息地将铁链从铁环中滑了出来,恢复了马斯的自由。

为了报复奥图斯和阿菲提斯对他的残酷待遇,马斯说服了阿波罗和戴安娜,使用他们的毒箭除掉了这两个又丑陋又无用的怪物。

残酷的马斯决不会轻易饶恕一个侵害者。当涅普顿的儿子哈狄若休司胆敢抢走阿耳西佩的女儿时,他穷追猛赶诱拐者,一经抓住,立即杀掉。涅普顿愤然于战神的残忍,招呼战神马斯出场,参加在新建的雅典城的石山上公开举行的特别法庭会议。

按照传统习惯,这类案件是在夜间审讯。就因为天空漆黑一片,法官在审理案子的时候,不会受原告或被告人的面部情绪的影响。法官不得使用任何修辞手法,这样,法官的脑子才能保持不偏不倚。马斯提前到会,简单陈述了事情经过。以事实为依据,既然事实清楚,便被宣告无罪。从此,这座石山,被人称为战神山,并由此而产生了雅典的最高法院机构。

虽然马斯如此好斗,但也并非不受情感的支配。他对维纳斯的诚挚的爱,使她献身于他。她给他生育了三个漂亮的儿女:哈耳摩尼亚、丘比特、安忒罗斯。马斯也有婚外情,他爱过美丽的维斯塔处女殿的年轻修女伊丽娅。她是罗马祖先埃涅阿斯的后裔。她跟战神马斯约会,违背了她向神许诺的神圣誓言:在未完成维斯塔神坛服务的任务之前,不得听从求爱人的话语。挡不住马斯的热烈追求,她屈服了,同意成为他的秘密配偶。

秘密结婚后,伊丽娅仍旧住在神殿里,直到她的两个孪生孩子洛摩罗斯和瑞摩斯出世。她的父母听说她破坏了自己的誓言,要求她承受有言在先的处罚:活埋!而两个孩子则被送到森林里去喂野兽。双重判决被无情地执行,母亲死了,可是,两个孩子,却出乎人之意料,仍然活着。最初是一只母狼喂养他们,而后被一个牧人收养。

洛摩罗斯和瑞摩斯在牧人的精心照料下,长得身强力壮,无所畏惧。成年以后,受青春活力的支配,他们期望有一个广阔的活动天地。不久,他们便离开了生养他们的山区,外出旅行,认识世界,去寻找他们的命运。过了一些时候,他们来到一个多山的国家,决定在这里建造一个庞大的城市,也是他们未来王国的首都。说干就干,兄弟俩画出了城市的界限,在做这件工作的时候,两个人发生了争吵,争吵的焦点是,给未来这个繁荣的城市命个啥名字。

愤怒使洛摩罗斯忽然高举手中的工具,野蛮地对着瑞摩斯一击,瑞摩斯当即倒地,被他残忍的兄弟杀害。只剩下洛摩罗斯一人,无效地干着他的事业,不过,很快就有了冒险者的加入,诸如像他一样的邪恶之徒、鲁莽之辈。他们协力建造了辉煌的罗马城。

作为这个城市的奠基人和建设者,洛摩罗斯是它的第一任国王,他的铁腕统治使他的专制制度逐渐变得令人无法忍受。议员们厌倦他的勒索和独裁手段,决定摆脱他的控制。他们利用一个日食时天空突然黑暗的机会,集中在罗马广场,杀死了洛摩罗斯,并将他碎尸万段,藏于他们宽大的官服下面。

阳光出现了。早被吓怕了的、对国王肃然起敬的人民清醒过来,四处找寻他们的国王。他们被告知,国王已经走了,是被天神带走的,永远不回来,天神要与他共享宫殿和威严。议员们进而告诉人民,应该把洛摩罗斯奉为神,易名为奎瑞努斯。并且命令在罗马七山之一的沙丙山上建立神殿,沙丙山从此成为世人知晓的奎瑞努斯山。

罗马新城建成,马斯十分高兴,为了对付无法无天的市民,他将城市直接置于他的保护之下。当城市发生瘟疫,威胁着人民的生存时,全体罗马人冲向他的殿宇,乞求他的保护,让大家安居乐业。

据说,在他们祈祷时,一面盾牌从天而降,一个清楚的声音宣布,只要表示神的善意的这个标志存在,罗马人就能渡过难关。就在同一天,瘟疫停止了,这使罗马人欣喜若狂,他们将沉重的盾牌放置在一座主神殿里。

频繁的纷争,使罗马人多了个心眼,担心敌人偷了他们的盾牌,他们仿照天上掉下的盾牌,另外制了十一面。一个叫沙利的卫士,对盾牌进行全面监护工作,也只有他,才能从十二面盾牌中辨别真伪。三月是马斯的庆典活动时期,游行队伍穿过城市,沙利带头唱起他们没有经过加工的战歌,跳起难以理解的战争舞蹈。

一位罗马将军,从事战争讨伐之前,总要进入马斯的神殿,用他的长矛尖头,触及神圣的盾牌,摇摇神像手中的标枪,大声喊叫道:“马斯,请多多关照!”在罗马士兵中间,流行一种普遍的迷信,说马斯就在他们队列的前头,引导他们走向胜利。马斯的崇拜者,主要是战士和青年人,他们的操练基地,体现马斯的荣誉,叫作“马斯训练场”。赠给胜利者的桂冠,也放在他塑像的足下。一次成功战役后,人们习惯杀一头公牛向他祭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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