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自己来到预约好的医院。
“念一笑？”
我回头看去，邬廷？
“你怎么在这？”我抢先一步问道，他也惊讶地望着我：“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望一个朋友。”我只好撒谎说道。
“真巧。我也是。你这是，刚来？”
“是的。刚刚到。你呢？”
“我准备离开了。真是，太久没见你，好像又瘦了呢？亿亿现在到处飞，也好久没见她了。”
“是呢。我也许久没有见到亿亿了。”我心虚得很，不想任何人知道我来这的目的，所以竟然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接话。
邬廷拍拍我的肩膀：“那我就先离开了，外面有人等着我呢。”
“好的。”我看着邬廷离开，坐在医院长廊上半小时。
不是我多想，我真的害怕邬廷忽然返回时，我正排队在妇产科门口。
那时，要怎么解释？
苦笑着，自己进了电梯，去妇产科。
前面还有五位，所以我还是要等。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起。
竟然是秦展颜？
“喂”
“你在哪儿？”
“签好字了吗？”
“你只关心这个？”
“是。”
“那好，你来民政局，和你去办证。”
“你发来签好字的协议书，我看看。”我不想上当，时刻都怀疑着。
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更加要小心注意。
“好。”秦展颜挂了电话，很快发了一份他签好字的协议书过来，我检查过后，发现没有问题。
回了信息给他：“今天有事，明天。”
“过了今天，就再说了。你在哪儿？”
“你想说什么？”
“我听说你在医院？”
我知道瞒不住，邬廷一定会告知秦展颜。
外人并不知道我和秦展颜目前的状况。
“是。”
“去做什么？”
“例行身体检查。”
“我去陪你。”秦展颜忽然语气放轻。
“不用。”
“我已经出发了。”
“那我就不检查了。”
“好啊，正好我去接你，我们去离婚。”秦展颜轻松说出那两个字，我心中低声叹息，“不用。我自己过去。”
“好。”秦展颜说完竟然挂了电话。
而不多时，他再次打来电话！
“念一笑，你最好祈祷，我到的时候，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你为什么会在妇产科？”
“秦展颜，你真是好笑！我为什么不能在妇产科？”
“你怀孕了？”
“你才怀孕！”我慌乱之间信口胡说。
“我倒是想，可惜没这个功能。”秦展颜好像在快步走路，呼吸声都有些急促。
而这时，邬廷的电话在打来。
亿亿的电话也在拨进来。
甚至不多时，冥川的电话也在打进来。
我挂掉电话，望着不停打来的未接来电，手心在出虚汗。
“念一笑！”
“是。”
“进来。”
我将手机静音，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
害怕到双腿开始发抖。
甚至于身体也开始发冷。
“你自己来的吗？”医生问道。
“嗯。是。”
“先去检查，出来结果之后，再来找我。”医生给了我一堆单据，我点点头，拿着单据一楼一楼的检查各种数据。
电话一直不停的打进来，我关机。
手里握着那各种检查数据，紧紧地捏住，心一横：不能心软。
不能犹豫。
不能纠结。
孩子，对不起。
走向医生办公室的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拖不动。
医生看了所有的报告之后：“你想清楚了？你老公呢？”
“没有老公。”
医生摇摇头：“真可惜。双胞胎哦？”
“嗯。”我也知道，没人知道我才是最心痛的那个。
我的心仿佛被刀子在一点点割开。
“你要不要再想想？或者给朋友，给孩子他爸爸打个电话？”
“不，不用想了。我，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害怕再犹豫，我害怕多想一会儿，我会后悔这一步的决定。
“行吧，不过有件事我也实话告诉你。你现在的情况，以后可能不会再孕，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医生忽然冷言冷语，“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怎么想？不想要孩子，就做好安全措施。以为好玩儿吗？”
我被说得脸红。
是啊，上次被徐加仁推倒之后，医生也这么说过。
现在，又一次，我很想要抽自己！
“你想清楚了？可能一辈子不孕。”医生再次和我强调。
这一句句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盘旋，不停地出现。
不孕！
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当妈妈？
我不得不承认，我内心里的两股力量在不停地拉扯。
“这是手术单据，还有手术同意书，你想清楚就签字，去那边排队等候。建议你最好喊朋友过来，以防万一。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医生将单据丢给我，再次说了一遍：“人，不能那么自私。只会满足自己的欲望，不负责任。”
自私？
不负责任？
我茫然的拿着单据走出医生办公室，朝手术室走去。
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女人们。
一个个面如死灰…
仿佛都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一样。
她们身边有的有男人陪同，有的也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她们是怎样的心情来到这里。
只是，我能感觉到，没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
那种无言的伤痛，恐怕也只有经历过的女人才会知道。
医生说的很对，当人们只想要满足欲望，不想要负责任的时候，请不要制造孩子出来。
或者，根本无力去承担一个孩子到来的时候，不要侥幸的满足自己的私欲。
我十指紧紧相扣。
忽然一个女人嚎啕大哭，我被吓到了。
“怎么了？”排在我前面的女人也很慌张的问道。
我摇摇头。
“啊？怎么会这样呢？她之前也做过的啊。怎么会呢？”
大家都被吓到了，互相窃窃私语。
不多时，有个女人被推了出来，方才嚎啕大哭的女人已经哭晕了过去。
“谁是她丈夫？”就听到医生大喊一声，而从门后出来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蚊子声音的说道：“我…”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女人，面部已经盖上的白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