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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阿布的过去

“这么多年来,看过了你和老狗的爱情曲折,也见过太多太多的爱恨情仇。我以为我一直是置身事外,可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我自己,也是从未逃离过。一直被自己的执念所禁锢,早已经深陷其中。”酒过三巡之后,阿布谈起了十年来从未跟人提起过的感情经历。

如果是其他人的情感经历,肖潇或许不会感兴趣,不过阿布的,却不一样。其实肖潇也一直想知道关于阿布的事情,只是这些年来,阿布从未主动提起过,肖潇也就不好多问。毕竟老狗跟阿布认识的时间更久,老狗都不知道,所以肖潇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的事情,这十年来或许你只能自己独自承受。你无法跟别人分享,别人分担不了你的痛苦。不过压抑在心里的过往,终究会积淀成山,在合适的时候,应该被揭开。我们是时候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了。”肖潇说,他觉得今晚对于阿布来说,应该是一个合适的时间。他们应该抛开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

冬夜里的微风有一丝刺骨,老城区的灯火总是那样的黯淡。安静的周围只有偶尔传来的电视剧里的声音,不似繁华地带的喧闹。这里不是未曾发生过故事,只是故事早已经被微风吹散,被掩埋在了岁月的流沙之中。没有人再去问起,也没有人再去记起。过去的,就成为了过去。

阿布仰望着黯淡的星空,开始回忆起自己的往事:“我和老狗认识应该是在十年前,那时候大明湖酒吧刚开业不久。我们还挺相似,我也是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的老狗。如果不是因为遇上老狗,或许我这辈子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了,或许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不是遇上老狗,你可能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了,那岂不是说,老狗救了你一命?”肖潇有些不解,阿布明明是要说自己的感情经历,为什么却说的是和老狗的相遇呢?不过也能够理解,这也算是一种铺垫吧!

“是啊,老狗是救了我一命。当我流浪在街头,没有勇气再活下去的时候,遇到了老狗。所以这就算是老狗救了我一命吧!”阿布说着,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十年来阿布一直跟着老狗,没有任何怨言。或许这算是他对老狗的一种感恩,也可以说是一种缘分。

因为一段感情,而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可想而知阿布在这段感情里,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肖潇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情。反正对于肖潇而言,不管感情上怎样的失落,不过生活怎么样的低迷,至少活下去的勇气还是有的。不管是活得好还是坏,总之还会活下去。

“是因为爱情吗?是什么样的挫折,会让你当年有那样的想法?没用勇气活下去,又是因为什么?”肖潇说,或许当肖潇知道原因的时候,他会和阿布做出一样的抉择。

“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个时候总会犯下各种各样的错误。有的错误是可以挽回的,可有的却是不可以挽回的。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有些体会,因为你也有那个年少轻狂的时候。”阿布说,如果不是因为年少轻狂犯下了很多错,肖潇现在也不会和他一样是现在这样的处境。如果不犯下很多错,他们的生活一定会比现在好很多。

这一点,肖潇是深有体会的:“没有什么是可以挽回的,至少我觉得是这样。当你犯下了一个错,想尽一切办法想去弥补,最终却是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哪怕你尽力去遗忘,那终究是真真实实的过去。”

“你一定还记得那一次在大明湖酒吧,有人来捣乱。只有你我和老狗三个人,最后是你出手打跑了他们,老狗和我都受了伤。其实你不知道的是,那一次如果你不在,他们也不会得逞。因为我,其实是一个比你还能打的人。或许你不相信,但这是真的。”阿布说,这件事情他从未提起过,无论是对肖潇,还是对老狗。或许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去提。

肖潇摇头:“我当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比我厉害的人那么多,你是其中一个也很正常。而且很多人越是厉害,越是行事低调,从不轻易显露,我想你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了。”

“可能我只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还有一些经历,所以才会那样。其实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就因为打架犯下了一个大错。那时候年轻气盛,跟人打架,结果下手太重把人打成了重伤。后来我为此付出了代价,被判了三年。那一年我应该只有十九岁,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阿布说,对于这段往事,绝对是阿布所不愿意提及的。如果不是肖潇,他绝对不会跟人提起这件事情。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因为打架而造成了这样的后果,都将会是人生中的黑点。肖潇能够理解,理解阿布为什么不愿意提及那段过去。不论换做是谁,都不愿意去提起。不过肖潇不会因此而改变任何对于阿布的看法,没有谁的人生完全没有黑点,这些过去不是不可以原谅。

“其实我也差不多吧,在这边缘而已,只是我可能运气好那么一些,没有酿成大错。改过自新嘛,后来你已经改了很多,所以那一次你宁愿自己受伤,也没有对别人下狠手。”肖潇这算是对阿布的一种安慰,虽然他并不擅长于此。

“其实你不用安慰我,那件事情在我的人生中却是留下了一个黑点,但是却不足以给我的人生带来很大的改变,更不可能让我有轻生的念头。但是也必须的承认,因为那件事情带来的连锁反应,让我的人生变成了悲剧。”阿布说,如果只说那件事情,其实对于阿布来说,他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后果,没什么大不了的。

肖潇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看着阿布,等待着阿布继续诉说后面的故事。往后的故事,对于阿布来说才是真正的改变了他人生的。

空酒瓶已经摆满了阳台的角落,寒风吹着院里的落叶沙沙作响。这深夜里,人们都在狂欢着。有人已经醒悟,有人却还在沉沦。

“后来被放出来之后,我在离江南很远的另一座城市的一间酒吧里驻唱。年轻的时候,我也是个摇滚青年。歌声动听,长相也不错,加上一股沧桑的味道,那段时间还挺受欢迎。我也完全没有受到过去的影响,生活竟然渐渐的走上了正轨。”如果说就那样一直下去,阿布或许会成长为一位摇滚歌星。那样的生活无疑是很美妙的,只是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挫折。

“如果不可以说这是你的过去,我还以为这是在说我自己呢!如果只说酒吧驻唱的那段经历,我们真的很相似。如果继续在酒吧驻唱,或许现在也能成为一个歌星什么的了。”肖潇说,这点儿自信,肖潇还是有的,毕竟很久以前,肖潇就已经有了一个当歌星的机会,只是他没有珍惜而已。

“是啊,只是我们都没有珍惜那样的机会。不仅没能成为一个受人欢迎的歌星,反而成为了极其落魄的人。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吧,有些逃脱不了。”阿布的声音里,更多的不是一种无奈,反而是一种悔恨。

“总有原因吧,后来又是为什么离开了那间酒吧?为什么不继续走音乐的道路呢?”肖潇问,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着其中的缘由。

阿布喝了一大口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离开酒吧的原因,或许才是阿布内心深处最沉重的。沉重到十多年来难以提及,哪怕想要提起,也得鼓起巨大的勇气。

“有人喜欢你的歌,有人喜欢你的音乐,那是一件好事。可以说是我的幸运,在很多喜欢我的音乐的朋友当中,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女孩。那段时间里,她几乎每一天都会去酒吧听我唱歌,非常的捧场,她的笑容真的很美丽。所以后来我注意到了她,也跟她正式的认识了一下。再后来我们的关系就渐渐发生了变化,我们变成了恋人。”阿布说,如果时间止于那时候,阿布一定是最幸福的。

“这是一种浪漫的相遇,我想你一定很爱那个女孩。”肖潇说,如果是肖潇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一样会很爱那个女孩。

“是啊,很浪漫,也很幸福。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那人生该有多完美呢?”阿布说着,声音开始哽咽,他想起了令自己痛苦的记忆,想起了那段悲伤的过去。

肖潇知道,后面的故事肯定是很悲伤的。不过事已至此,哪怕是悲伤也得去回忆了。如今再去掩藏,已经是不可能了。留着眼泪去诉说那段过去,或许有些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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