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潇和希蕊之间变得那样的客气。看不出爱,也谈不上恨。要说相敬如宾,可他们也不是夫妻。总之他们之间现在的感情很难去定义,总会让人有种特殊的感觉。但是可以很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们之间越来越疏远了。越来越客气的他们,就是越来越疏远的证明。这样的疏远,或许是无法挽回的。
当肖潇和希蕊停止讨论梦瑶的事情之后,肖潇以为希蕊会提起那一次她和魏蔚在这里吃牛排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希蕊却没有提及这件事情,而是忽然间沉默了。或许是因为除了关于梦瑶的话题,他们之间暂时没有别的共同话题。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此刻肖潇和希蕊之间确实没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但这样的境遇之下,他们却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吃牛排。
“喝红酒吗?好像除了酒吧之外,我们就没有在别的地方喝过酒。这里的红酒应该也还不错,我们可以好好喝两杯。”希蕊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忽然想要喝一些酒。其实她并不是很爱喝酒,在和肖潇认识之前,她还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但是和肖潇相遇之后,她变成了一个经常喝酒的人。这一切似乎都是肖潇造成的,如果不是肖潇,希蕊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喝酒。
尽管认识肖潇之后,希蕊经常都有喝酒,但是在希蕊的心底里,其实她仍然不喜欢酒味。甚至是对于希蕊来说,酒精的味道是她所厌恶的。或许这就是酒的一种魔力,不管你多么的讨厌酒味,不管你多么排斥酒精的味道,但你还是会渴望酒精使大脑麻木的那种感觉,渴望那种在沉醉的世界里醉生梦死的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喜欢在各种场合与美酒相伴。
肖潇点头:“好啊,我们的确还没有这样喝过酒。说来惭愧,我们认识以来,我一直都是带你去酒吧那样的地方喝酒,却没有好好的带你到这样的地方喝一杯酒。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吧!酒吧才是适合我的地方,像我这样的人也只有在酒吧那样的地方喝酒了。”从每一个方面来说,肖潇的确都不适合来这样的地方喝酒,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在这样的地方喝酒,更多的会是一种情调,而不是一种情怀。而肖潇这样的人,显然就没有这样的情调。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地方喝酒,得花上更多的钱,这也显然是肖潇负担不起的。所以肖潇只能在大明湖酒吧那样的地方喝酒,那样的地方既有肖潇所想要的情怀,也不会花上太多的钱。再加上酒吧老板是老狗,是肖潇的好朋友,肖潇在那里喝酒,几乎可以说是不花钱。当然那都是曾经了,如今老狗已经不知所踪,肖潇也再也没有办法这样了。
“我记得梦瑶说过,她曾经问过你,如果你们的相遇一开始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而不是在大明湖酒吧那样的地方,你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她说那是她觉得很遗憾的一件事情,如果一开始是在这样的场合下相遇,那或许才会是最美丽的开始。”希蕊说,很多时候不管是谁都不得不去承认这个社会的现实。同样的人,相遇在不同的地方,的确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不过当事人怎么说,这都是没法儿改变的。
说好了不提别人的事情,可是希蕊终究还是提了。她虽然深知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她的确控制不住自己。但也仅止于和肖潇在一起的时候罢了,如果是和别人在一起,希蕊绝对不会这样。似乎是和肖潇在一起的时候,希蕊会选择放纵自己一些吧!这对希蕊来说,是很难得的时光。在大多数的人面前,她都必须做一个女强人,做一个淑女,做一个懂事的正经女孩。她必须这样,否则会遇上更多的麻烦。
“我说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相遇,都是一样的结局,这是注定的。并不是因为我和梦瑶在酒吧相遇,所以会有偏见。但是谁又会相信这种说法呢?就算是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就别说别人了。世人对此的成见是无法抹去的,哪怕是我自己的内心里也的确是如此。总是放不下那一点点的执念,总是在心里有着隔阂。”肖潇说,既然已经这样了,肖潇也就管不了那么多,既然要说那就说吧!即便是这样做很不应该,即便是这样做对不起梦瑶。
“所以说其实你和梦瑶之间,的确是因为相遇的场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你的的确确是因为和她在酒吧相遇,所以有着世人都有的偏见。哼,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人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希蕊说,即便肖潇承认了这些,希蕊也不会因此憎恨肖潇。她的想法其实和梦瑶一样,这是世人都有的成见,要怪也怪不了肖潇,也怪不了梦瑶。只是这个世界如此,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肖潇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事实。他的心里也的确有这样的成见,他和世界上所有的人们都一样,有着这样的成见。他不是那种圣人,能够原谅整个世界。相反肖潇是一个狭隘的人,他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更自私一些。在这个社会上他算不上精英,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他对不起很多人,伤害了人多人,就因为他的自私。
“我承认,我的心里的确有这样的偏见。我的确做不到一视同仁,做不到抛开所有的成见。这件事情我承认,我没办法去掩饰。但是我也不得不说,我和梦瑶有这样的结局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真的就是有其他的原因。”肖潇说,他虽然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偏见,但是对肖潇来说,他和梦瑶之间有这样的结局,的确不是因为自己有这样的成见。
其实在肖潇的心里,这样的偏见不足以产生这样的影响。如果没有其他的原因,肖潇和梦瑶之间或许是不会有这样的结局的。这个原因显而易见,是因为肖潇的心里有黄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局。因为有黄立的存在,所以梦瑶和肖潇之间注定不能走到一起,注定会有这样的结局。当然这最终的本质原因还是在肖潇自己的身上,一切都还是肖潇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初肖潇选择拒绝,而不是因为寂寞选择了和梦瑶邂逅,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是什么样的原因注定你和梦瑶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希蕊想了想,接着说:“其实这个原因我应该是知道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因为黄立。是因为你的心里一直有黄立,所以你的心里没法住下另一个人,最终你和梦瑶之间的结局只能是如此。”
这真的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实,只要熟悉肖潇的人,都知道这个原因。而希蕊就是这样一个熟悉肖潇的人,所以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原因。但是知道这个原因的人,却并不一定相信这个原因,因为这样的原因听起来很像是一个借口,一个欺骗别人的借口。这不是某些人对肖潇的不信任,而是这样的事情的确就是非常的难以让人相信。
“对,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因为黄立。因为我的心里一直放不下她,所以我和梦瑶之间不可能再走下去。对我自己而言,这是我和梦瑶之间有这样结局的真正原因。当然其实我自己也不能确定,这个原因是不是主要原因。或许多年之后我自己都会发现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个借口,我自己都会成为的确是因为那种成见。但至少现在是可以肯定的,肯定是因为心里有着别的女人。”肖潇说,他不会选择去给永远打包票,他知道有的事情过了很久之后才能发现真相。或许多年以后,真的会如肖潇所想。
“可你这样说,我就有一点不明白了。根据你自己的说法,你的心里一直住着黄立这件事情,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的。从你第一次遇到梦瑶,甚至是在八年之前你偶然救了梦瑶之前你的心里就一直有着黄立的。既然是这样,当你在酒吧遇见梦瑶的时候,又为什么会和她走得那么近呢?”希蕊说,如果事实真如肖潇所言,那肖潇就不应该这样做。但事实却又不是这样,肖潇先是和梦瑶走得那么近,后来又和希蕊在一起。
所有的这一切都说明,肖潇其实是撒了谎。他根本没有一直住着黄立,而是打着这个幌子,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痴情的男人,以此博得女人的欢心。这样的人,只能罪加一等,只能是更加恶心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欺骗他人感情的骗子,是不可原谅的。
肖潇似乎正是一个这样的男人,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心里一直放不下黄立,但却因为寂寞而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真是一个恶心的人,既不能始终如一,又不能斩断情丝。优柔寡断,一事无成。这样的男人,无能终究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