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城,九龙谷。一个弟子匆匆走入应龙堂后堂,唐生泰和南宫武都在,那弟子行了个礼,说道:“谷主,四面八方都被围住了,正中将营的旗帜,写的是火部护法昭绝神。”
唐生泰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下,对南宫武道:“昭绝神来了,火部精锐尽出啊。”
南宫武道:“不对啊,我们行事低调,一向没有什么纰漏,是谁那里出了差错?”
唐生泰道:“这些都不重要了,南宫,你说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南宫武沉吟道:“挡住昭绝神,保住九龙谷?”
唐生泰摇头道:“非也,九龙谷只是支线,欲成大事,必须保证主线顺利进行。”
南宫武道:“你是说,苏一?”
唐生泰点头道:“不错,当务之急是让他万万不能回九龙谷,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九龙谷的人,必须让他安稳参加武道大会。”
“大哥的意思是?”
“苏一和歆儿应该已经出了玄月洞,他如知道九龙谷被围攻,一定会回来,你亲自去瞭望城等他们,让他们不要回九龙谷。”
“大哥,九龙谷正是危亡之秋,我如离去了……”
唐生泰笑了笑,道:“放心吧,昭绝神虽然厉害,要胜我也不是容易事。”
看到唐生泰的自信,南宫武也放心,说道:“好,我即可起行。”说罢转身走出屋门。
唐生泰走到院内,看了看天,仿佛燃起了多年未有过的豪气,他转身对一个弟子说道:“传令,所有堂主,天云殿听命。”
天云殿上,除了南宫武,谷主唐生泰和七个堂主坐在殿上,大弟子宋青衣站在唐生泰身旁。
“谷主,南宫师哥为何不到?”说话的是沈忠义,排名第九的虬龙。
唐生泰道:“他出谷去了,另有要事要做。”
左侧又站起一人,正是火龙上官烁,“谷主,火部的官兵已经把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敢问谷主我们如何迎敌?”
唐生泰道:“诸位,敌营打着的是火部护法昭绝神的旗号,实际上暗中有多少高手还不清楚,还可能又通天教的贼子,不过,我九龙谷成名多年,区区火部,前些时间围剿天机阁被打的狼狈逃窜,今日来到九龙谷,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众人群情激奋,都出声应和,唐生泰止住众人,说道:“天下纷乱已久,我正道人士为天下请命,欲举大事,一切以大局为重。沈忠义!”
沈忠义起身抱拳道:“在!”
“命你率虬龙堂弟子在谷外山林中安营埋伏,贼子们如敢强行攻谷,你即带人从其侧翼杀出。”
“遵命!”
“顾倾城!”
“在!”
“你率蟠龙堂弟子,在谷门处设下第一道防线。”
“遵命!”
“上官烁!”
“在!”
“你率火龙堂弟子和螭龙堂弟子一并为中军,在第一道防线之后布阵。”
“遵命!”
“萧道成!”
“在!”
“你率蜥龙堂弟子为左军。”
“遵命!”
“贾英豪!”
“在!”
“你率蛟龙堂弟子为右军。”
“遵命!”
“殷如海!”
“在!”
“你率青龙堂弟子为后军。”
“遵命!”
“楚纹月。”
“在!”
“你率鸣龙堂弟子在谷中待命,何处有战事或者伤员,即前去救助。”
“遵命!”
“宋青衣!”
“在!”
“你率应龙堂弟子为机动部队,何处需要支援,你即酌情分配援军。”
“遵命!”
“诸位,有何情况立刻着人来天云殿报我。诸位!”
八人一齐起身,抱拳喊道:“在!”
唐生泰目光一凝,喝到:“犯我者,必诛之!”
“遵命!”
※※※
南宫武孤身一人潜出九龙谷,来到瞭望城,为的是截住苏一与乐雨歆二人。此刻他正坐在一家小酒楼中,盘算着苏一到达瞭望城的时间。
忽然听得一阵喧闹之声,一队人马叫嚷着进了酒楼,看模样是军官打扮,身上却是充斥着江湖草莽的气质。酒保见了不敢怠慢,笑着脸迎了上去:“哟!几位军爷,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为首一人膀大腰圆,瞪大了双眼道:“今日来不光为了吃喝,你可知道这瞭望城要打仗了么?”
“哎呀军爷瞧你说的,小的就一跑堂的,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知道这等军国大事?”
那人右手拍了拍腰上挂的一口金背大刀,大步一迈走到中间,大声喝到:“都给我听好了!朝廷派出火部大军,来征讨那九龙谷中的一众反贼,谁若是看见了九龙谷的逆贼,立刻通报,如果窝藏反贼,嘿嘿,与反贼一同乱刀砍死。从今日起,一日三查,上头说了,让反贼无处遁形。”
南宫武听后大怒,心想我堂堂九龙谷岂容这等鹰犬之辈一口一个反贼的叫?正欲出手结果了那人性命,又想到此行需低调行事,自己行踪暴露倒是无妨,若苏一身份暴露,岂不坏了大事?他暗骂一句,想从后门悄悄离开,还没起身,忽然听见酒保喊道:“军爷,军爷,小的知道现在这酒楼里,就有一个九龙谷的贼子。”
“哦?是谁?”
酒保满脸堆笑,伸手指了指南宫武,对那军官道:“就是他,他就是九龙谷的人,时常来我们酒楼吃酒,小的识得他。”
南宫武闻言怒不可遏,他是这酒楼常客,对这酒保也常有打赏,想不到人心难测,一句话竟欲置南宫武于死地。
那军官看了看南宫武,哐啷啷从腰间抽出大刀,横空一砍,道:“你这贼子,有何话说?”
南宫武冷冷一笑,他根本不把这等小角色放在心上,那军官讨了个没趣,甚是恼怒,对身后众人喊道:“弟兄们,拿下这贼子,回去向太守邀功,一齐上!”
几个军士抽出佩刀,大呼小叫地冲向南宫武,南宫武无奈摇摇头,一招“千江倒流”,七八个军士连他的影子都没看清,只觉得手上一麻,手中兵刃已经脱手。
南宫武眨眼间夺下了七八柄长刀,领头的大汉惊出一身冷汗,暗道糟糕,遇到了不该惹的硬茬子,当下便想转身逃跑,南宫武岂容他再走?身子一跃,落在大汉面前,大汉挥刀便砍,金背大刀虎虎生风,南宫武却毫不在意,伸出两根手指,若无其事地捏住了刀背,大刀瞬间凝住,大汉手上加力,想把刀夺回,可是刀像被铁铸在了南宫武手上,竟然丝毫动弹不得,大汉头上已经爆出了青筋,南宫武只是轻描淡写,一脸轻松。
南宫武不想再浪费时间,抬起手掌即向大汉天灵盖拍落,大汉心道:“我命休矣!”,南宫武刚抬起手掌,忽然角落里传出一个阴柔冰冷的声音“呵呵,螭龙裂天掌,好威风啊。”
这声音听来让人十分不舒服,像是九幽地府的鬼哭一般,南宫武心中一凛,暗道来了高手,他松开捏住刀的手指,大汉手上正使着几百斤的力道,南宫武突然撒手,他收不住力,连连后退,撞在一个酒桌上,哗啦啦杯盘菜肴落了一地。一人正坐在桌边,看也不看大汉一眼,缓缓站起身,他一身黑衣,黑色的头巾和面罩,黑色的披风,整个人仿佛被包在一块黑布中,看不见面貌也看不清身形,就像一个黑色的影子。
南宫武见到说话的是这么一个怪物一般的人,心中居然升起一丝不安,他稳了稳心神,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嘿嘿一笑,笑声端的是难听无比,就像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通天教,南堂,排名第一,姓血。”
“姓血?”旁人听后都是一阵纳闷,百家姓有这个姓么?南宫武却是心中一惊,失口道:“你就是血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