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只觉怒火中烧,“噔”的就跳起来,不管不顾的就要去找丁栀。
秦明这家伙,把丁栀怎么着了?
贺炜看到李燃抓着衣服往外面跑,屁颠的跟上来,“老大,去哪啊?抓犯人吗?”
贺炜觉得李燃似乎要爆炸了,他吼道,“你回局里呆着!”
贺炜傻眼了,看着李燃,李燃只匆匆解释了一句,“出去办私事,你在局里好好的工作,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贺炜站定身体,下级服从上级命令的敬了个礼,声音铿锵有力:“是!”
李燃再未多看他一眼,开车就走了。
这一路上,快把李燃给急死了,这么多红绿灯,偏偏每个遇到的都是红灯。李燃一次次的停下车来,一次次的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不住的敲手指。
他整张脸因为愠怒已经要挤到一起去了,该死的!怎么这么多红灯?
因为急迫的要去找丁栀,李燃一次次的超车,有的时候弄的急了,导致别的车子紧急刹车,司机气不过,把头伸出来破口大骂,“干什么!会不会开车?”
李燃一句都懒得理,直奔丁栀家。
秦明这个澡洗的舒坦,不知不觉让温热的水多冲洗了阵子,刚洗完澡,就听到“咚咚咚咚咚”急切的敲门声,敲门的人好像有什么天大的紧急事情一样,力气之大,频率之快,要把门给锤挎了。
还围着浴巾的秦明疑惑的走到门口,从猫眼里望出去,李燃急切的面庞在猫眼的压缩下,透着被挤压的不满。
怎么还不开门?李燃不耐烦的继续敲门,还忍不住的叫嚷,“丁栀?丁栀?你给我开门!”
秦明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李燃喜悦的表情僵在脸上,渐渐变为愤怒和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秦明不说话,李燃冲进来,四处寻找丁栀,“丁栀呢?”
“她病了,在睡觉。”
李燃气极,冲上来握住秦明的肩膀,“在睡觉?生病了?你就有机可乘了是吧?”李燃愤怒的摇晃着秦明的肩膀,秦明湿哒哒的头发上甩落出水滴,落在李燃的脸上,但李燃丝毫不在乎,他瞪着李燃,胸膛剧烈的起伏。
秦明挣脱开李燃的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自己去她的卧室里看看她吧,保证毫发无伤。”
李燃又瞪了秦明几秒,才冲进丁栀的房间里。
秦明不管这些,自己进房间换了家居服,然后也来到丁栀的房间里。
丁栀睡得挺沉,这样大的声音都没有把她吵醒。
李燃摸摸丁栀的额头,的确在发烧。
听到了秦明脚步声的秦明回过头,竟然看见秦明换好了衣服,他更是万分诧异,“你的衣服哪来的?”
秦明指了指和丁栀对着的客房,“里面拿的。”
李燃不满,“你是丁栀的助理,并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东西随便拿?”
秦明不想和他争辩,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自己和丁栀的关系,干脆保持沉默。
李燃气恼,“等丁栀醒过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做人也不能太好了,对你知根知底了吗?就让你随便进这间房子,还让你在这里洗澡。”
李燃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计较着,眼底一片慌乱,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秦明忽然开口,“我住在这里。”
空气瞬间凝固成了冰块,气息也停止了流动,仿佛在无风的洋流里,平静之中酝酿着暴风雨。
李燃不可置信,极具讽刺意味的笑:“怎么可能,你以为你能骗的了谁?”
秦明依旧是这张不温不火不恼不怒的表情,“我没有骗你。”
李燃转过身子,坐在床边,极不愿意和秦明争执这个问题,“我只是住在这里,住客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些关系,即便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我们也绝对是君子之交,没有做过任何越矩的事情。”秦明解释。
这种鬼话谁会信?
秦明越是解释,李燃越是恼,忍不住吼了出来,“好了!你别说了!”
这一声吼,让丁栀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生什么了?”
秦明和李燃异口同声的回答,“没事!”
丁栀迷迷糊糊的眨眨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李燃?你怎么在这里?”
李燃瞪了秦明一眼,“应该是我问你秦明怎么会在这里吧?”
丁栀一眼看到了身后穿着家居服的秦明,哎呀!这下怎么办?被人撞破了!
丁栀掀起被子想要起来,秦明几个大跨步走到床前,按住丁栀的手:“你别起来,感冒还没有好。”
丁栀现在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这可关系着自己的清白!
她不顾秦明的阻拦,下床走到李燃的面前,“秦明无处可去,我家反正也多了一间空房,所以就让他住着了。”
丁栀的解释让李燃心里好想了几分,但是他心里仍旧是有刺刺着,相当难受,“但他好歹是个男人。你要是想帮他,跟我说不就行了?我那不是也有空房间么。”
……这下怎么说?秦明没有身份,没有钱,还不能算一个百分之两百的现代人,他怎么过去住?
丁栀的犹豫李燃都看在眼里,他心痛的问丁栀,“怎么?舍不得你的这个助理?”
“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丁栀连连摆手。
李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你看看你,藏着掖着,还否认?”
丁栀无奈有郁闷,“李燃,这中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缘由,但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那样?丁栀,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从大学认识你到现在,我多少次告诉过你我的想法?你一次次的拒绝,我也等到了今天,就算你一直拒绝我,可我们认识了将近十年了,难道这感情甚至比不上这个你不过认识了几个月的人?”
丁栀快疯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多麻烦的事情?李燃,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喜欢麻烦,更不会做麻烦的事,我既然告诉你了我和秦明之间不是男女之间的关系,就只是普通的房客的关系和上下级的关系,那么事实肯定就是这样了,我不肯说的地方肯定有没办法说出来的原因!”
李燃看着丁栀,秦明也把目光聚焦到了丁栀潮红的面容上,“你也说了,我们是快十年的朋友,我与你之间没有欺骗,我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那是为什么?”
秦明跨出一步,“丁栀,我们性别终究有别,住在一起确实诸多不便,要不,我搬去和李燃一起住?”
李燃错愕,看着秦明。
丁栀更是大惊失色,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把秦明拉到书房,“你疯了?”
秦明一本正经,“我和你,始终是男女有别,平日许多事情,诸多不便。”
丁栀拒绝,“这有什么的?我们又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什么?”
“但今日李燃发现了我和你共住一个屋檐下,保不齐明天就会有别人发现,万一哪天不幸被你父母发现了,你又该怎么解释?”
丁栀张张嘴,这些她确实没想到那么多,总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更何况,你是个女儿身,就算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但你终究有名誉在身,不能因为我让人家说了你的闲话。”
“我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看法了?”
秦明身子向前倾,使自己的目光和丁栀平齐,“我介意。”
丁栀的脸因为发烧红扑扑的,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脸更是烧的辣辣的,仿佛要到身体的极限了。
两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空气也像发烧了一般温度直线上升。
不知道是为了打破尴尬,还是丁栀知道拗不过秦明,“你们古人的倔脾气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你真的决定了?”
秦明点头,“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思考了一阵子了,原本打算等我彻彻底底适应了现代生活之后自己找工作在外面租房子的,但现在李燃的这个意外倒更方便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你们还是想的太多了。”丁栀嘟囔。
秦明看着她,心里有笑意,此刻的丁栀脸红红的,嘴巴嘟起,一把告别了平日里职业女性的形象,变成小女孩,秦明忍不住揉了揉丁栀的头发,“传统的东西终究是要坚持的。”
丁栀又是嫌弃又是惶恐的挣脱了秦明的手掌,“那这样吧,等我病好了,我亲自送你过去。李燃也是一个人住,家里比我这里简陋一些,你要是习惯的话并不困难。”
秦明点头,朝门外努嘴,“我好说,就是李大警长,貌似对你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颇为气愤,现在关键的是说服他。”
“不怕,我说等病好了送你去,他也不敢反对。”
李燃紧张的在书房外的走廊等着,不知道秦明和丁栀两个人在书房里干什么,商量着些什么。这会儿门“吱吖”的打开,丁栀和秦明走出来。
丁栀担忧的跟李燃说:“等谢辉的案子结束,就让他搬到你那里去吧。”丁栀想了又想,把李燃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别看秦明好像正正常常,健健康康,其实……”丁栀指指自己的脑子,“这里不太好,你多担待着。”
李燃也不知道这会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自己做得对,又做得不对,万般纠结之下,只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