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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图尔都思难弃

研儿和芦儿还坐在冰凉的地上,旁边站着郑路和克罗托。

研儿一指右边,两人便出毡门紧跟上额多西。

额多西早已上马寻着马蹄铁的纹样奔去,其余两人随后。

三人前前后后赶了十个时辰,才不见蹄印,看来他们就在这附近。

三人同时抬头看,这个毡帐比较小,且有多处破损,很是简陋的样子。

额多西一个指令,示意把马牵去其他地方。三人跟着他绕到一小山包下,将马藏在这,然后返回。额多西从缝隙里看了看里面的景象。这的确是个荒废了很久的毡帐,现已入夜,皎皎月光映亮一根根泛着银白之光的蜘蛛网。

毡帐正中央的干草上平平展展躺着一个女子,是楚卿娈,其左右两边各站两个身配大刀的壮汉肃身守着。这两人他认识,都是图尔都手下的人。

左右没瞅见图尔都,现在就是下手的好时机。

额多西以手下令,克罗托望风,郑路和他进去救人。

毡门一破开,两个准噶尔壮汉就抽出腰间大刀,准备应战。

两人一手刀一手鞭冲将上去,一时间“咻嗒”与“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额多西深知这两个壮汉不好对付,若只是四肢强健之辈还好说,可这两人能留在有勇有谋的图尔都身边这么多年,单不是四肢强健这么简单,他们往往有超人的洞察力和智慧。这就难办了。

与对面两人斗了这么一会儿,郑路也算是看出来这两人不似他平常看见的那些准噶尔汉子,他们不会强攻,能机智地见缝插针。

郑路和额多西两人一使眼色,随即两人一个旋身,身姿交合一线。两个准噶尔人一看时机甚秒,两人一前一后重叠,可以一刀伤俩。

其中一个壮汉跳身到一旁,另一个想要以简单的弹跳举刀将两人一举重伤。

跳起的壮汉眼里露出将胜的得意。

额多西在前方一刀横挡住壮汉的重手,郑路从侧面旋身而出,鞭子一抡,将壮汉甩出毡帐。壮汉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轻易失手,明明两人方才就是落了下风的样子。不可思议。

站着一旁的壮汉只见自己的同伴满脸难以置信的就砸破毡帐飞将出去,也来不及去救他,又和对面狡猾的两人混战开来。

两人方才的弱势都是装的!可恶!他早该知道额多西不会这么好对付,都怪他们大意,轻视敌人。

壮汉脚下一个扫地腿,却是虚招,吸引了额多西的注意力,手上大刀划出一个星月弧,向上一挑,额多西躲之不及,被郑路一掌弹开,才侥幸脱身。

额多西似乎受了伤,瘫坐在一旁,大刀拄在地上,表情扭曲难受。

壮汉想要趁机一刀灭了他,可身边郑路的长鞭穷追不舍,牵制难前。

“郑路……救我……”旁边传来额多西疼痛到扭曲的声音,郑路偏头一看,眉目里尽是自顾不暇的焦急。

这一战十分费力,壮汉想要尽快解决这两人,趁郑路分心抽身救人想要逃跑之际。郑路要去捞救额多西,壮汉从其后跳起,高高举起大刀,只要这刀一落,郑路就会魂丧此地。

只差一步之遥了,壮汉眼睛渴望地瞪着。

眼前背影一闪,一把大刀横挡而来,金属的强烈碰撞震得壮汉手腕一松,还没回过神来,方才躲闪开的郑路回身就是一记重鞭,将他扇向毡门。

故技重施!壮汉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只是方才一战看得出两人都用了全力,没想到他们用同一个手段用上瘾了。

眼看着就要飞出毡帐外,身后一条有力的胳膊挡住他的背,缓冲一小段距离后,他的脚终于稳稳挨着地,偏头一看,是图尔都大人。

图尔都放下壮汉就冲进去,只见郑路正要抬起新儿,额多西在旁帮忙。

图尔都搭箭上弓,箭“嗖”的一声朝郑路射去,郑路快速一闪。

额多西紧握拳头,猛地抬直身板,引得周遭空气一荡。

“图尔都!”额多西第一次直呼他名字,满眼满脸都是怒气,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汗国重要还是这个女人重要!”额多西横眉一指被郑路抱着坐在地上正昏迷的楚卿娈。

图尔都举着弓的双手渐渐垂下,长箭掉落在地,箭尖与地碰撞出沉闷的短音。

“我可以再找其他更适合的人。”图尔都只站在那,此时毡门外的两个壮汉已经走进毡门,站在他身后。

“更适合?!她就是最适合的人!她可以骗取定亲王的信任,下手只在举手间!”

图尔都无言以对,她的确能够得到定亲王的一切信任。如果想尽快除掉定亲王,失忆的她是最好的选择。

看到图尔都犹豫不决的模样,额多西上前一步,放柔语气,苦口婆心道:“大人,此次还有郑路护航,胜券在握,万不可放弃啊!我知道大人在想什么,事情结束后,郑路会将她带回来的!”

“万一她要是想起来了怎么办?啊?那该怎么办!?”图尔都抻长了脖子质问他。这是老天给他和她重聚的机会,心腹额多西怎么就不能理解他?!

“她不会想起来的……”说着,额多西从胸前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西域奇药,能让人一直失忆。”

说罢,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蹲下,倒出一颗棕色药丸,喂到楚卿娈嘴里,又说,“此药入口即化,见效快,时效长。”

图尔都走过去将药瓶拿过来,里面还剩下一颗,他倒在手心里一闻,此药有奇香,光闻着,他就出现一阵子眩晕,拿远缓过一会儿神后,又将它装进药瓶里。

“里面有曼陀罗?”图尔都一皱眉,问。

“有。”额多西答

“还有什么?”

“不知道,那西域人不曾给末将配方。”

“对身子伤害大么?”

“药效起作用的时间内会有,但是一旦过了,将没有任何影响。”

图尔都看了半晌药瓶子,顺手装进自己怀里,转身走了,两个壮汉恶恨恨地瞪一眼郑路和额多西方才离去。

额多西出毡帐牵马来,郑路先把楚卿娈抱上自己的马,又绕着毡帐找了一圈克罗托,才发现他昏倒在一处,便也抬了他。两人合力将克罗托抬上额多西的马,才各自上马离去。克罗托的马自觉得跟着其他两匹载人之马离去。

额多西怕再生变数,连夜让郑路带着楚卿娈赶往京城。

不知那图尔都用了多少蒙汗药,这马车一路颠簸也没将她颠醒。

马车在倾泄的月光里、在荒寒的草原上一程深一程浅地跑向东方。

车内的楚卿娈缓缓睁开眼,寒光毕露,脑子里炸裂疼痛,吐出一口褐色黏液。虽然药的大部分没被她吞下去,可仅仅是那一小部分,就让她差点昏厥过去,要不是强撑着,想着寻找真相,她怕是还要面临一次更持久更深沉的失忆。

这药性可真强,她一直装昏迷,听得了所有动静,她大抵明白过来一件事:她的真名叫瓜尔佳新儿,是当今皇上长子定亲王嫡福晋,而额多西想要和图尔都复兴汗国,所以要先杀掉定亲王,她就是那颗完美的棋子。额多西说这药有很大的副作用,她现在已经感觉到。嘴里发麻,不断分泌着唾液;脑袋胀痛,每根神经似乎都在经受火光的烤灼,都在承受针尖的刺扎;而她的腹中也如刀绞。整个面容,被疼痛挼作一团。

不过睁眼硬撑了一炷香,眼前便打着旋儿,整个车内异动变形……果然不该睁开眼吗……

她脑子闪过一大片空白,嘴里暗道一声“糟糕”之后,便又昏迷过去。

马车的窗帘子被风一角一角掀起,明亮晨光刺破黑夜,也刺伤度过漫长黑夜的眼。

她一遮双眼,半睁半闭半晌才打开眸子,起身撩帘子眯细眼一看,天亮了。

仍旧枯黄的草原上积起一层薄雪,估计没下多久。雪仍在飘飘扬扬下着,天地间,苍茫一片。远处天地相连,难分苍穹与大地。

几朵雪花扬进车窗,落在她的指尖、睫毛、鼻尖上,一抹细凉,化水后,就被她的体温温热着直到蒸发尽。

满眼的白,上上下下的白,飘着的,落地的,压枝的……像是被打碎的白云飘落而下。

她的脑子,此刻也像这苍茫天地一样,白。空白。

接几朵雪花躺在滚烫的手心,冰凉之感让人越躲闪越迷恋。

“醒了?”

车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撩开车门帘一看那冒雪驾车的背影,想了一下,才记起是郑路。

“郑路?”

郑路一听她这疑问的声音,回过头来,他成了白胡子老爷爷,胡茬子上粘满白雪,头顶的斗蓬帽子也变成了白色。

看她这有些似知未知的模样,才记得额多西喂她吃了药,估计连着准噶尔的事都会有些遗忘,不过她还能想起她,相信其他有关准噶尔的,她也能慢慢想起来。

“嗯。”他应道,赶了一鞭马,又回过头去,问,“现在可有什么不适的?”

“现在还好,被这雪风一吹,头就没那么疼了。”

“你知不知道额多西给你吃了什么?”

“什么?”

“你不知道?”

“我怎么能知道?只觉得嘴里苦苦的,但是有一股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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