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基地是买好了,只等地契下来就可以万事大吉。
这里正也是个热心肠,村里只要有人盖房之类的,他为办地契,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到两天,就乐乐的把东西送上门。
付出就有收获,里正之所以在刘家庄有如此高的威望,全仰仗他平时乐于施善善,笼络人心的结果。
拿到地契以后,就要着手准备盖房子了。
刘家庄盖房,一般都是请村里有些手艺活的泥瓦匠担重任。其余的亲朋好友们只能帮一些小忙,大伙在一起吃上一顿就算开工了。
刘年一想着腌泡菜,又要盖房子,他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
二房也为盖房子的事操心,杨氏才刚恢复,干不了重活,刘雨整日忙出忙进。还想着还三房银子的事,时不时去帮忙腌泡菜。根本抽不出身盖房子。
两家一合计,干脆全部包给泥瓦匠做,啥事都不管,只等盖好了收房子。
无非就是多花点银子的问题,反正这边做泡菜要赚不少银子,经过飞燕的点拔,这两兄弟现在也会算帐了。
商定好了,刘年就开始忙活起来。
他想到了以前在刘家负责休休补补的柳泥匠,自从离开刘家后,他在镇上组了一支泥瓦匠班子。
有人盖房时,他就包下来做。平时就揽些小活计糊口。
时日一长,在加上柳瓦匠为人不错,宁愿自己吃亏,也让另人满意。久而久之,名声大燥,十里八乡的人都愿跟他打交道,活计自然接的多起来。
刘年就是冲着他负责任的态度找上门来的。
两人熟,各自的性格特点也都了解。刘年说明来意,这柳泥瓦匠是二话不说,满口答应。
在说有一层主仆情分在,这工费也低了不少。但柳泥匠也是个性情中人,情份归情份,干活归干活,工钱的事儿可不得耍赖。
所从刘年一直对柳氏刮目相看,佩服他敢说敢为的态度。
商定好后,刘年跟柳泥匠谈房子的盖法。为了清晰明了,他还专门把飞燕画在木板上的标示拿给柳泥匠看。
因为飞燕只是画了个大概,也没特别细致。柳泥匠一看,也没觉得画图的有多惊天地泣鬼神。就一般般而已,不过就这,很多人也未必画的出来。
虽然图不咋滴,但经过刘年一旁的解说,他也大致明白了房屋的盖法。
最后刘年又说了要砌青砖院墙的事儿。这柳泥匠听了没有多言,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就说得耗费不少银子。
五亩地的院墙,大概要多少砖,花多少银子,刘年心里完全没底。
看刘年一脸的懵逼样,柳泥匠又给他细说了彻院墙的花销。每一块砖多少银子,所有的围墙需要多少砖。大概算下来,围墙砌好也需要六十两左右。
以前真没细算过,这柳泥匠一算,刘年顿时没了主心骨。
可飞燕千叮咛万嘱咐,房子定要一次性搞好。没想到光一个院墙花费如此大,但两人设计的屋子样式,确实需要这么大的围墙。
但转念一想,盖房子也是人生的大事。该花的还是得花,就算眼下省出来了,日后需要维修,也得花销。
说实话,飞燕并不觉得60两银子有多贵。她自己就可以想象到所需的砖块,还有人力物力的耗费。
不是刘年不舍得,而是他觉得不值当。
飞燕明白自己汉子的心思,赚钱确实不易,心疼也是力所当然。可她想的更多,若是彻泥巴院墙,三天两头的日晒雨淋,经不住折腾。
她开始耐着性子,跟刘年讲叙这其中的道理。首先用砖砌的结实,耐得住岁月的洗礼。还有就是砖墙看着上档次,也不用隔三差五的修修补补。
飞燕给他说了隔壁邻居的泥巴墙屋子,经过雨水的冲刷,墙面上沟壑纵横。大太阳一晒,又裂出千条万缝。一到冬天,冷风飕飕的往屋里灌。还有那火房倒塌了。
以后做腌菜忙的不可开交,那有心思操心补墙的事儿。刘年一听也觉得有理,只不过当时肉疼,砌完也就无所谓了。
所有的事按排妥当后,刘年就全权的交给柳泥匠处理,他自己就不在参与了。
刘年就一条心思的埋头腌制泡菜,他这几天又去了一趟县里。
洛城县酒楼的销量也不错,反响特别好。还专程派人前往刘家催货。
他这一去又是两三天,飞燕白天忙活着没感觉,一到晚上就想念的厉害。没有刘年陪在身边,整夜未眠。
次日一大早,飞燕干瞪着两眼望着天花板。王婶神色慌张的进屋,说是二房的杨氏正拿着刀,满屋的追赶着刘雨。
一听如此严重,她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起床头的衣衫,王婶扶着飞燕,火急火燎的前往偏房。
她们到的时候,杨氏已红了眼,两眼恶狠狠的挥舞着手中的菜刀,直往刘雨身上扔。
那憎恶的表情,恨不能把刘雨大卸八块,誓不砍死不罢休的架势。
说实话,飞燕当时也被吓的目瞪口呆,她跟杨氏处的时日最长,还从末见过杨氏如此器张的气焰。
这劝架也得知根知底,要不也无法开口。
到底是何事让杨氏如此大动肝火,飞燕实在想不明白。这二房两口子以前都是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眼下却刀峰相对,定是有不可告人的苦衷。
她本想上前拉架,可王婶考虑到肚里有娃,便不让飞燕上前。只让她站在远处劝说,不许近身。
尽管飞燕苦口婆心的相劝,但丝毫不起作用。
她扭转头,顿生一计。
何不让刘雨先脱身,到外面躲上一会儿。杨氏自觉无趣,便会失去发愤的本性。
飞燕假装不舒服,双手捂着肚子。刘雨一看她那难受的样,急忙匆匆上前相扶。
乘着扶她的间隙,飞燕低声给刘雨支招,他一听也觉得有理,毫不犹豫的抬腿跑出院外。
看着刘雨的背影,杨氏也没了力气。她把手里的砍刀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些许灰尘。
杨氏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