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皱起眉头站在原地,花重冷哼一声,神色低迷。
“原来又是她?”花重目光犀利,“朕放她两次三番,她竟然还敢对素问下手,这一次朕绝对不会放过她,即便是倾尽天下之力,我也要把她杀了!”
“难道你忘了吗,玉桥不仅会毒,而且还会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对付她恐怕没那么容易!”画眉劝慰,“素问丫头吉人天相,我相信会没事的,恨水也不会放任不管。宁丫头,我们就给素问丫头祈福吧!”
“只祈福有什么用?”花重冷笑,“她有一千种方法让素问死,朕便有一千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花重皱起眉头,“司徒野既然已经衰老殆尽,那朕便要亲自前去剿灭古陵,不把古陵赶到关外,朕绝不回朝!”
陵国,长平。
静贤宫。
婉容一身华衣对镜整理妆容,那丝丝白发落目,生出几分不堪的神色。婉容狠狠地白了一眼铜镜,心中无比烦乱。春竹见了不禁小心翼翼的低垂下头,“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有丝丝白发,但却容貌依旧,实属难得。”
“你就别安慰本宫了,本宫这张脸怎么会和从前一样呢?”婉容冷哼一声,“本宫本就比皇上大几岁,如今越发衰老了,你看朝雨、白蔷她们,一个个的还是那么漂亮婀娜,可是本宫就连保持腰身都有些吃力了!”
“您是四妃之一,要的不仅是婀娜,还有高贵典雅的气质。”春竹勾起嘴角,“今日是大日子,您可要养好精神呢!奴婢帮你梳头的空隙,您就休息一会儿吧!”
“还是别歇了!”朝雨仪态万千的走进来,头上的银色步摇闪闪亮亮,“操心的时候还在后边呢,哪有心情歇着啊!”
婉容无奈的撇了撇嘴,“不就是迎娶南疆公主吗?有什么可着急的,这剑拔弩张的驾驶,我还以为是宁花重回来了呢!”
“若真的是皇后回来,恐怕你我现在都不必前去朝贺,直接闭门度日便是了!”朝雨白了她一眼,坐在一旁,“这南疆公主虽说没有皇后厉害,但是也是皇上主动纳的。本宫可是听闻皇上为了赢取她为皇妃,兴师动众的把旨意交给身为女帝的皇后过目呢!”
“这都哪跟哪的事儿啊?”婉容轻蔑一笑,有几分无奈,“是帝后,又是敌军公主,是女帝,又要同意后宫采纳。若是想遇到这样的奇景,还真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生逢有幸,能和她生在一个时代,感受帝王倾城的百态。”
朝雨不由一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本宫可是听说那公主在前线的时候打过胎。你觉得会是谁的?”
婉容描眉的手一顿,黛色重了些,“她是雪国的废后,虽然只是短短数月,那也曾是不可争议的事实,那孩子能是谁的!”
朝雨不屑,“若是雪无痕的恐怕此刻女帝都已经和他恩断义绝了!”朝雨转身笑着离去,嚣张的说道,“本宫在皇妃面前等着你,看看你能如何把她除掉。”
春竹皱起眉头,“夫人,别听她胡说,皇上并不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和她在军营就……”
婉容放下手擦了擦眉,“就这么去吧!”
诚公站在前方迎接西凉无言,身后跟着的是一身红衣的阮思盈。诚公瞟了眼阮明月,笑着行礼,“老臣见过南疆王!”
“诚公不必客气,本王早有耳闻!”
诚公笑着捋了捋胡须,“南疆王客气了,如今两个已然结成秦晋之好,将来还希望南疆王能够经常来长平做客。听闻南疆王特别喜欢茶艺,老夫也有此好,改日南疆王可以到府上做客!”
“那很好!”阮明月和顺一笑,众人谁也没有多说。
按照礼制,后宫嫔妃要到后宫去拜见皇妃,所以朝雨和婉容等在重新布置好的蘅芜宫里。阮思盈一身红装来到蘅芜宫的时候,眼前一亮,“这宫中竟然有这么多人?都是皇上的嫔妃吗?”
一旁的奥朵妲点了点头,“奴婢听说是的,皇上后宫三千佳丽,恐怕各有各的美,都不重复呢!只是三千是个虚数,到底有多少奴婢也不知道。在这里面四妃算是顶尖的,不过也没有您的品阶高!”
阮思盈冷笑,“本公主还真是累了,哪有力气去见她们呢!”
“公主,您现在要自称本宫!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总不能在今后的年年岁岁里都和她们老死不相往来吧?”奥朵妲勾起嘴角劝慰道,“还是会一会她们吧!”
婉容等人见了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偷偷地打量着这位充满异国风情的女子。坐了好一会儿,阮思盈笑着说道,“各位嫔妃想必都应该清楚,本宫是南疆人,对中原的规矩不懂,所以你们今后的请安跪安都免了。只要不到本宫的蘅芜宫打扰,不管你们在外面做什么本宫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请各位能够配合,本宫不想打扰别人,别人也别打扰本宫的安生日子。”
“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有个什么可别怪我!”
朝雨不由一笑,垂着眼帘,“皇妃的性子还真是直爽,您说免了是对臣妾们的体恤,可是臣妾们却不能不懂规矩。更何况这后宫一向都是由四妃在掌管,恐怕皇妃娘娘想管也管不到了!”
阮思盈冷笑,“看来本宫客气,倒是多余了,总有人想要挑战,总有人想要马不停蹄的赶往死亡!”
“皇妃这话说笑了,宫中姐妹年年岁岁,难道您还要动手吗?”婉容抚了抚鬓发,“其实这后宫里头,没那么多烦心事,臣妾们还是能够应付的。您瞧这蘅芜宫是臣妾和纯夫人亲自布置的,您觉得怎么样?”
阮思盈打量几番,微笑着说道,“勉强还得住!”
婉容的脸色一僵,朝雨更是有些不悦。其实蘅芜宫的华丽已然不差,只不过阮思盈对这两个女人真心没什么好感。这不是朝贺,分明是找茬!
“蘅芜宫对皇妃来说得住,也不慎满意,那恐怕阖宫之中也就只有伊宁宫能让皇妃入眼了!”白蔷勾起嘴角,“伊宁宫的确是富丽堂皇,不是蘅芜宫能比。”
“说的是呢!只可惜伊宁宫是皇后居所,当年皇上为了皇后又建造了中宫树,简直是奢华至极。”朝雨惋惜的摇了摇头,“若是不堪伊宁宫,蘅芜宫倒是不错的居所,可是若两宫相比,可真是天上地下啊!”
婉容掩面一笑,“纯夫人说的话不错,但却不能这么比较。你也不想想,这蘅芜宫是皇妃住的,那伊宁宫是皇后住的,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终归是嫡庶有别啊!”
众人不由低声笑起来,阮思盈的脸泛出几丝红晕,眉宇间全是怒意,“你们若是说够了,就可以走了,免得一会儿本宫心情不好,保不齐有些蛊虫就会掉进水的茶盏里,那可就不好了!”
朝雨脸色一冷站起身行礼告退。众人纷纷离去,婉容却依旧还坐在原地不动,阮思盈不耐的瞟了她一眼,相貌还不错,只是年老色衰,终究是定数!
“如夫人可还有什么事吗?”
婉容勾起嘴角,“你觉得你能赢得皇上的心吗?”
阮思盈不屑一笑,“本宫只是一个和亲的嫔妃,为何要皇上的心呢?帝王之家只要有礼制,有忠心就够了,无关****。如夫人这般细腻的心思,怕是要吃苦的!”
婉容冷笑,“真是如花般的年龄啊,小小年纪,倒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只可惜心不由己,到时候你就明白了。那些日日夜夜的等待,你会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后宫可没那么好过。别以为你年轻貌美,又是南疆公主,就会平步青云,就连当时身为定国长公主的女帝,也在这个后宫里吃亏上当过!”
“多谢你的提醒,只可惜本宫倚仗的的确是年轻貌美和南疆公主的身份。”阮思盈冷笑着挥了挥衣袖,“本宫相信,皇上不会喜欢一个容颜迟暮,发鬓斑白的女人就是了!”
婉容脸色顿时冷却,恶狠狠地看着阮思盈冷笑一声,“不自量力!”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