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季舒来到素问的房间,阳光照射进来,到处洋溢着一种温暖的色彩,就像可爱的素问。温暖的床榻整理的整整齐齐,莫季舒舒了口气,坐在床榻上闭上眼睛,阳光照在他身上,是一种久违般的温暖。
伸出手,便找到了那本藏在枕头下面的手札,厚厚的一本,夹着各类奇花异草,带着馨香。
莫季舒翻开一页,上面不仅有文字,还不时的画着各色花草和笑脸。甚至还记录着一些日常生活中的趣事和随手写下的心情。莫季舒认真的翻看起来,脑海中却总是回忆起刚刚见到素问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那么小,自己上山采药,不小心跌落悬崖,是她救了自己。不耐烦的再一旁对他呼来喝去,甚至让自己背着她。渐渐地他却发现这个女孩很是善良,虽然市场嘴上刁难人,却到处散发着一种直爽和活泼烂漫。
她救了他,见他做一个小学徒被人欺负,很可怜,便收他为徒,教他医术……
莫季舒天资并不聪慧,甚至有些不适合学医,他也曾想要放弃,但是全然都是因为素问的话,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门吱呀一声打开,郁羡吟皱起眉头走进来,看到莫季舒失神的坐在床榻上,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素问她和恨水公子……还没有回来吗?”
莫季舒勾起嘴角,“郁小姐,他们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郁羡吟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我与素问师父夜探郾城,被玉桥逮了个正着,素问受了重伤,恨水公子带着素问离去,不知去向。”莫季舒抬起眼帘看着郁羡吟,长长的舒了口气,“但是当时我为素问师父诊过脉,即便离开的时候还活着,现在也不好说了!”
“你是说素问姑娘有可能已经……”
莫季舒点了点头,“司徒野和玉桥伤的她不轻,她还用自己的血做了毒药,恐怕希望不大。”莫季舒的神色落寞,似乎苍老了许多,“郁小姐,素问师父用自己的性命才救了我,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或许我根本不适合学医,若是当年我放弃,今日素问师父也许自己就可以逃脱了呢?”
这种想法在莫季舒心中徘徊许久,他做过无数种假设,若是当时自己不在场,亦或是在场的是恨水,那可能结局就要改写了。即便她依旧受伤,但起码还应该会活着。他知道她的脉搏,微弱无力,筋脉禁断,全然无望!
莫季舒闭上眼睛,眼角有些湿润,“我当时真的想要放弃,可是素问师父说,有些人游戏王成为神话,可是最后都成了笑话,不是因为他真的没有这个实力,而是因为他们惧怕别人的声音。这个世界上最能扰乱人心的不是困难和障碍,而是别人的说法和自己的想法,若是你放弃,那便首先打败了自己!”
莫季舒看向郁羡吟,“我坚持到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神医,但是也算是医术之中的佼佼者,我感谢素问师父,她是我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人。郁小姐,您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吗?比失去心爱之人更痛苦!”
郁羡吟低垂下头,“谁又何尝没有过呢?莫先生,人各安天命,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羡吟!”冷夜在外面喊道,“羡吟,不好啦!”
郁羡吟皱起眉头,只见冷夜破门而入,眉宇间带着丝丝焦急,“羡吟……”冷夜转头看向背上的莫季舒,不由一愣,“莫先生,你……”
莫季舒勾起嘴角,“我没事。”
冷夜叹了口气,“羡吟,莫先生,雪无痕不见了!”
“什么?”郁羡吟震惊的看着冷夜,“无痕哥哥不是在千秋殿吗?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他的确在千秋殿中没有出来过,所有的人也没有见过他出来。可是他的确已经走了,而且还留下一封信交给你。”冷夜皱起眉头,“这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若是雪无痕自己想走,天下间恐怕没人能拦得住。”
“他一走了之,扔下整个雪国,要我怎么办?”郁羡吟气愤的说道,“他从来都这么任性,有没有想过我?我也想过几天安稳的生活。”
冷夜抱住郁羡吟,“别怕,我会陪着你的,任你是庇佑雪族也好,是想要放弃也罢,这天下总有你的容身之处,也总有你的退路,我是不会让你受苦的。别怕,还有我在!”
郁羡吟留下两行泪水,“如今的雪国可让我如何收场啊……”
古陵
司徒野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黑气缭绕着一点一点向上,虽然肉眼无法得见那种速度,但是一天下来也累及了不少。他的心已然开始慌乱起来,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身体已经出现了几分衰老的现象。体力似乎也大不如从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未老先衰。但是他知道这毒的源头是自己的内心,那些记忆中的伤痕累累,无法抹平,这毒就一天都无法解除。可是他不相信素问会没有办法,即便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药,只要饮下那个下毒人的血,就一定能活下去!
玉桥皱起眉头看着司徒野的模样,心中颤抖起来,“王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就回古陵吧!王上的安危要紧啊!”涪陵骨担忧的说道,“王上是古陵唯一的血脉,若是王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古陵该怎么办?”
“本王这个样子怎么回古陵?恐怕还没到古陵就已经死了!”司徒野本是很生气,可却声音微弱了很多,“不行,本王不能这样下去,本王一定要找到解药。涪陵骨,本王派你做先锋大将,即可攻打雪族,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解药找出来!”
“素问、素问……”司徒野鹰一般锐利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慌乱,“她一定有解药!她一定有解药的!快!快去……”
“是!”涪陵骨为难的皱起眉头,“属下这就去!属下就去……”
玉桥的蔻丹指甲在掌心一掐,深深地陷了进去,可惜她却没有感觉到疼,全部的神经都被此刻的恐惧占去……
丫鬟走进房间,只见玉桥一身利落的衣衫,头发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繁复错杂,身边还放着一些细软。丫鬟不由疑惑,“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王上下令要班师回朝了吗?那也不用您亲自动手啊!奴婢来收拾就行了。”
玉桥勾起嘴角优雅一笑,“那就麻烦你了,我还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丫鬟一愣,只觉得玉桥的笑容有些诡异,让心心底泛寒,“夫人,您、您有什么事情?”
玉桥飞速的点住那丫鬟的穴道,冷笑一声,“求你做我的替身!”
不大一会,只见一个丫鬟披头散发的从冲天火光之中跑出来,“走水啦!走水啦……”
所有人都敢去救火,根本没人注意那个从火中跑出来的丫鬟是谁,去了哪里。他们都知道屋子里住的是王上最宠爱的夫人,玉桥!若是救不出来,或许他们都会受到惩罚!
那一夜,郾城行宫之中的大火燃烧到半夜,古陵继绿水夫人之后备受宠爱的玉桥夫人葬身火海。古陵王司徒野并没有过多的哀悼和背上,瞟了那尸体一眼,便沉默不语……
“贱人,你想跑也没那么容易!”司徒野冷哼一声,沙哑着声音说道,“涪陵骨,权利追捕玉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王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她在本王这里荣华富贵了这么久,怎么能不告而别呢?”
涪陵骨抱拳行礼,“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