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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败亡已定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诶呦。”

“灵儿,你又偷懒了!”

赵天明将竹简往赵灵儿娇小的头上轻轻一拍,睡的正熟的的小萝莉咂了咂嘴吧,用秀丽的小手捂住头,满脸恼怒的看着赵天明。

“天明哥好坏,打扰我睡觉!”

“嘘,老夫子还在前面呢。”

赵天明坏笑一声,指指前方

“啊。”赵灵儿赶紧捂住小嘴,却还是被老夫子捉个正着。

“赵灵儿,你过来。”

“是,闵夫子。”赵灵儿哭丧着脸上前,赵天明忽地挡住她。

“闵夫子,灵儿是女孩儿,只需学好秀红针线,这些学问儒识,还是由弟子代劳吧。”

“呵,天明你虽天资聪颖,又为灵儿兄长,但灵儿终有一天会离开你,你又如何能一直守护她?”

“回夫子的话,弟子自当永远守护着灵儿妹妹,因为。”赵天明转过头去,看着正一脸呆萌的看着他的赵灵儿,眼中充满了宠溺之色。

因为,我赵天明一定会娶灵儿妹妹为妻!

“灵儿,他们刘氏天数已尽,多年未出修真者,虽说有众多底蕴,但败亡已定,你为什么还是要坚持嫁给那个臭小子?”

“天明哥,你懂得爱的感觉吗?”赵灵儿摆弄着园中的桃花,银间草编织而成的白裙散发着亮丽的色彩,随着她嫣红的面庞一起映入赵天明的眼脸,“我很清楚我此刻的心情,我爱着刘谌,他是我这辈子想要陪伴到老的人。”

“可是,可是这不过只是一场政治联姻,那些赵家的老人为了族中的前途而把你当作牺牲品,一入王门无归路,灵儿,你不是最向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吗?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看着你”

“我会去的,”赵灵儿忽然转过身,她清纯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盯着远处的那道削瘦的背影,手捧一束桃花,语气清脆而坚定,“我们互相吸引,互相理解,最终无论前路有多艰险也会一起克服,一起携手共进,这就是我们互相许下的诺言。”

在她看向那道身影的瞬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那道背影也是转过身来,儒雅的面庞上柔情似水,他们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只听院外募地传来一道尖锐叫声。

“圣旨到!”

“天明哥。”

“嗯?”

“你会答应我的对吧,你会帮我,帮我得到我应得的幸福。”

赵灵儿在这瞬间转头,春晖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她纯美的笑容犹如世间最美的风景,永远的刻印在赵天明心中!)

此刻,烟尘四起,雷鸣马嘶,赵天明高举宝剑,狞峥的面庞上满是失控的愤怒!

唯独是你!唯独是你!唯独是你刘谌,我今日决不会放你离开成都,决不会放过你这个背弃诺言的负心之人!

“天明哥,放他过去!”

远处忽地传来一道清脆而急促的女声,赵天明一愣,旋即见到赵灵儿泪流满面的站在马车上看着刘谌。

“灵儿,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为他不惜牺牲了一切,如今他竟是要弃你而不顾,只要我赵天明还活着,今日他休想踏出这成都城半步!”

“天明哥,放他过去!”赵灵儿忽地拔出发簪,对准自己雪白的脖颈,眼睛却依旧紧紧的注视着刘谌,“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的!”

赵天明看着赵灵儿以自己的性命来威胁,眼眸中的疯狂终是黯了下去,他不假思索的看了一眼此刻正正转头看向赵灵儿的刘谌,狠狠的咬了咬牙,大手一挥,道:

“放行!”

刘谌沉默的看着离他愈来愈远的赵灵儿,看见不断滴落的清泪在她悲伤欲绝的脸庞上缓缓滑过。瞬间他感觉心中狠狠的揪了一下,似乎是猛然丢失了什么东西。

百十名骑兵从城墙的缺口呼啸而过,刘谌只来得及最后看一眼那在烟尘中渐渐模糊的影子,她站在那里,像是对夫君翘首以盼的妻子,又像是那夜看着他远去的林茵的背影。

“殿下。”钟伯在一旁低声提醒。

他转过头去,终是不再犹豫。

“走!”

“驾!”

随着刘谌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烟尘中,暴乱的纷争之下,这个孤独的女孩终是泪如泉涌,她的青春,她的梦幻,她为之付诸一切的爱情,就要在这汉室覆亡的清明与他一起湮灭在黎明里,一起湮灭在他难以企及的背影中。

此刻的上空中,谯周不动如山,整个左臂已经变成青灰色,狠狠的按在巨爪之上,一时间竟稳稳压制住了这诡异生物。

那巨爪似是不甘心,白色的眼球疯狂的转动,一股狂暴的气息缓缓凝聚。

突然,武担山上空又射出一道身影,他手持丈八长矛,临空对这爪臂狠狠劈下,红光剧烈的抖动,瞬间就将巨爪劈成两段!

“吼!”那空间裂缝中的存在似乎受到重创,愤怒的大吼,就见到那只剩半截的巨爪剧烈颤动起来。

“根据赤壁条约,蜀地不是你们所能踏足的地方,如今汉帝自知天命已定,决意投降魏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那背着丈八长矛的身影也是从空中缓缓走近裂缝,语气相当不屑的道:

“以你这种实力还想强灭蜀汉?连你主人也只是暗中观望,这成都,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这番话说出,空中竟是良久的静默,那神秘存在似乎终是有所忌惮,又不敢12,只能选择退缩。那如深渊般的空间裂缝缓缓蠕动,渐渐闭合。

这老怪决意逃跑,连自己的爪子也不要了。

谯周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天空中顿时恢复了平静,黎明的光晖也逐渐射来。他转过头去,看向另一道出手的身影。

“久违了,张侯爷。”

“谯大人才是。”

二人明明在祭坛中已经碰面数次,此刻却好像久违重逢的好友般互相颔首示意。

二人相视一笑,似乎话不投机,转瞬间便各自消失在虚无中。

而就在巨爪消失后的片刻,那武侯祀深处的黑焰老者缓缓从跪倒的蒲团上起立,在他前方,那闪着忽明忽暗的紫光的武侯雕像又一次归于无尽的沉寂中。

“时机,还未到么?”

一切都归于平静,原本慌乱成一团的勋贵百官也是冷静下来,大部分人茫然的看着一片狼藉的祭坛中央,在那里,血肉粘稠在一起,洒了一地,而身穿皇袍的刘禅则矗立中央,任由近卫军劝说也无动于衷,他无神的目光呆滞的望向青空,兀自发出凄然的惨笑。“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

“祭祖又失败了么?”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非刚才修真结界张开了,所以我们都失忆了?”

“这不可能,就算魏国再强势,也不会公然违背和约,强行进攻都城,再说了,我们不是已经投降了吗?”

“有谯周大人在,决不会容他们放肆。”

“话说你们对修真力量到底了解多少?”

“我等也不是很清楚,终究只是道听途说”

大多文武百官都是心有余悸的窃窃私语,只有偶尔几位似乎触及过修真的人面如土色的呆立在那里,浑身尤自颤抖。

赵天明此刻也是从茫然中苏醒过来。他张望一片狼藉的大地和几乎坍塌的成都北门,满脸震愕之色。他忽然看到赵灵儿正屈坐在马车上,两手抱膝,将头深深埋进里面,脸上顿时一阵惊喜,赶忙奔了过去。

“灵儿,你怎么来了,刘谌那臭小子刚才说要强闯北门,我思付着他要抛弃你独自逃跑,所以”

“天明少爷!”一旁的小颖朝他微微摇头,手掌伸开,一丝灵力从她手中窜出。

赵天明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似的倒退几步。他脸上顿时浮现深深的苦涩和无力

“祭祖时,修真结界又张开了吧。”

“嗯”小颖轻声回应。

“呵,我真是没用呢,又是一点忙也没帮上。”

赵天明沉默的低下头,双眼有些通红。

“小颖,麻烦你将死在修真结界中的赵氏血亲的名字告诉我,我会为他们祭祀。”

“嗯”

“天明大哥,灵儿小妹!”

远处的的赵岭等人见到赵天明和赵灵儿,兴奋的手舞足蹈,也不管身上的伤势,径直喊了起来。

赵天明闻声转过头,朝他露出微笑。

“岭子和一些兄弟还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些老前辈虽然隐隐有点察觉,但也只会缄口不言,遗忘的存在就让他们彻底遗忘吧,否则对他们的心境,对整个赵家军的军心都会有负面的影响。”

赵天明微微一愣,他转过头去,发现赵灵儿已经抹尽眼中的泪水,冷静说出这番话,再次变得坚毅起来。

“我知道了,只是灵儿,下一步你将作何打算?”

“阿爹他们已经为国尽忠,我尚且来不及哀悼,如今他离我而去,成都这种是非之地对我来说已是失了支柱的泡沫。”她仰面望天,狠狠的倒吸一口气。

“天明大哥,整顿赵家军,我们回巴东赵家!”

“诺!”赵天明一下子孩子般欢喜起来,他满脸幸福的看着赵灵儿钻进马车,转头对着仍守卫在缺口处的赵家军士急急吼道:”小子们,把白旗竖起来,这城门既已破毁,我们便无需再守,都一起回去吧,回巴东赵家!”

“哦!”那些疲惫不堪的兔崽子们纷纷抛开武器欢呼起来,其间几位老兵的质疑也被他们抛诸脑后。

从赵子龙起,他们赵家为这汉室基业留了太多血与汗,兴许战事的熄灭,太平的来临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幸事,只是,命运的轮盘看不见下一刻指针所指的方位,这份欢喜不过是最后盛宴的回光返照罢了。

城北二十里郊外。十二名骑士静静矗立,其中一妖娆女子紧闭的双眼忽地睁开。

“他来了。”

“呵呵,果然不出邓帅所料。”

“来者便是汉室最后的余晖么?”

远处,尘埃飞扬,隐隐有骏马奔袭之声。

为首的中年男子忽地拔出手边佩刀。

颜色各异的灵力纷纷自十二人体内涌出。

“让我们龙影十二士,为蜀汉的终结画上完美的句号吧!”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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