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哪里不懂,只是她不甘心,她明明不是自愿的,为什么南安不愿意相信她?
“大人,真的是楚安萱逼我的,是她对我下了药,是她故意要让我在你面前这么出丑。”花颜泪眼朦胧,希望这样能够让南安回心转意。
只是她错了,南安从来都没喜欢过她,即便是她哭瞎了双眼,南安也不会有半分心软。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安才缓缓的张开那张凉薄的嘴唇,淡淡的说,“我知道。”
花颜一愣,知道什么?
“我知道是安萱故意这样对你,并且从她过来找你我就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来看你吗?知道我为什么不来救你吗?”南安神色淡漠,眼神并没有看向花颜,而是依旧盯着林碎月那张美丽的脸蛋。
听到南安这些话,花颜神色僵硬,“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我难道不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吗?你为什么不来?”
“最心爱的女人?”南安笑了,仿佛九天上盛开的花朵一般璀璨耀眼,只是这笑容却带着一丝嘲讽,“花颜,你错了,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准确的说,我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娶你也不过是为了巩固我的地位罢了,现在你父亲已死,你认为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花颜怎么肯相信南安说的话,费力的爬向南安,希望南安能够看她一眼,“大人,你看看我,我是颜儿啊,是你最疼爱的颜儿。”
“花颜,其实你原本可以一直当中书府的二夫人,永远陪在我身边,只可惜,你自己完全不知道珍惜。你以为以前你陷害安萱的时候我不清楚吗?你以为你以前对安萱做的事情我都瞎了看不见吗?我只是不想和你计较罢了,我故意对她那么凶狠,只是希望你能够罢手,可你不仅仅不罢手,还偏偏变本加厉。花颜,其实你真的不能怪别人,你是毁在了你自己的手中。”
其实南安原本不想说这些,只是看见林碎月那眼眸中盛满了悲伤和怨恨,心中却是不忍。
她知道林碎月肯定会不屑,肯定会嗤之以鼻,可那些都是他的心里话,他一直都只是想要好好保护她。
果不其然,听到这些话,林碎月粉嫩的樱唇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明显对南安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当她林碎月是花颜那样的蠢货?几句话就哄的服服帖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南安啊南安,不是天下女人都非要喜欢你,也不是天下女人都可以用甜言蜜语就能哄到手,你终究还是太过自信了。
南安看见林碎月的脸色,心中泛起无尽的苦涩,“花颜,其实我最爱的人一直是安萱,从来都不是你。”
这话,是他的心里话。是他一直想说却不敢说出来的话,这一次他就这样说出来了。
林碎月听后,还是面无表情,不过却也没有接过话茬,看见花颜明显震惊的脸色,她心情极好。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花发疯一样的大笑起来,“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是爱我的,你一定是爱我的!”
“你想多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她一个。”南安脸色冷漠,用力的踹开花颜,免得被花颜弄脏了自己的衣袍。
花颜喃喃道,“这不可能!楚安萱你个贱人,肯定是你勾引了大人,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了大人。哈哈哈哈,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心只想要得到你的宠爱,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为什么最后你却这样对我,为什么!”
“楚安萱有什么好?她有什么好?她不就是长得比我好看一点,不就是会勾引人一点,她有什么好!”花颜自顾自的念叨起来,脸上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整个人陷入了癫狂之中,“我明明那么爱你,我明明那么爱你,我为了做了那么多事情,我只要你而已,为什么我倒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南安,南安,多好听的名字啊,哈哈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南安轻轻皱了皱眉,并没有搭理花颜,反倒是走过去想要扶着林碎月。只是林碎月对南安全无好感,狠狠的推开了他,“滚开!不要碰我!”
“安萱,别生气了。”南安温柔的哄道。
林碎月看了南安一眼,顿时计上心来,“哼,你不是喜欢花颜吗?不是为了她要欺负我吗?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是,你一直都是最好的。”从来都是,没有过例外。
“那她以前那么欺负我,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报仇?”林碎月撒娇一样的扯了扯南安披散的墨发,娇俏的小脸上尽显娇羞。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报仇?”尽管知道林碎月是在演戏,南安也尽力配合。
既然决定了要好好对她,那就从现在开始吧。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最后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是枉然了。
林碎月依偎在南安的怀中,笑语嫣然,“那你,把她给我杀了,最后扔到乱葬岗去喂野狗。”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便宜她了?”南安附和道。
“那你是答应了?”林碎月惊喜的看着南安。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答应你。”南安亲昵的刮了刮林碎月的鼻子,那模样真的好似一对正在热恋中的一对鸳鸯眷侣。
花颜见两人这如胶似漆的模样,甚至比她和南安之前还要要好的多,顿时急火攻心,喷出一口血来。
下一秒,整个人便软软的趴在地上,似乎没有了气息。但林碎月知道,花颜还没有死,只不过是晕了过去。
同样晕过去的人还有那个男人和意儿,其他的几个丫鬟小厮都瑟瑟发抖,也不敢抬头,也不敢吭声。
见花颜已经晕了过去,林碎月顿时像是被烫着了一般,飞快的推开南安,仿佛他就像是瘟疫一般。
“妖娆,那个男人你解决了,至于这些人,交给南安大人。”林碎月冷冷的看着南安,直接夺门而出。
妖娆也是手起刀落,直接结果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然后看了南安一眼立刻跟上了林碎月的脚步。
“南炙。”南安摆摆手,南炙便从天而降,“主子。”
“除了花颜之外,所有人格杀勿论,解决的隐蔽一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南安冷漠的扫过整个房间,嫌弃的皱了皱眉,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明华台。
那一日过后,明华台中再也没有什么花颜夫人,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蠢女人,只是却没有人知道那个疯女人就是曾经的花颜夫人。
“主子,今儿是豆子的头七,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妖娆手中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摆放着香支蜡烛,一摞摞的纸钱。
星月楼中的一个小祠堂是专门给豆子设立的,里面只供着豆子一个人的牌位,孤零零的,看上去有些悲凉。
林碎月面无表情的和妖娆一同去了祠堂,坐在豆子的牌位面前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烧着纸钱。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她不奢求豆子能够原谅她,不奢求来世哈能和豆子在一起,她只希望豆子投胎转世之后再也不要遇到像她这样没用的主子,希望她能过的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这些日子林碎月一直都穿着一袭白衣,祭奠豆子的亡魂,不得不说白色也非常的适合她,那么简单的没有任何色彩的衣裳,却衬托的她是那么的清灵脱俗,灵气飘逸。
时间一晃,又是半月之后,林碎月一袭红妆坐在星月楼中。自从花颜疯了之后,南安便封林碎月成为中书府的女主人。
成为他南安唯一可以携手并肩的女人,林碎月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可南安却是等这一天等了不知道多久了。
没有什么正式的仪式,就只是普通的拜了堂,两人这就算是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因为是父亲,林碎月也必须要从星月楼搬到南安所住的碎星阁,她虽然不情愿,可两人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再没有实力之前,她只能委屈求全。
时间匆匆,转眼已是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的时节,看上去格外的温馨。林碎月一袭青衣坐在楼阁之中,端看花开草长,心情也算是恢复了一些。
这两个月她几乎都闭门不出,所有的生意就交给妖娆去打理,自己总是在豆子的祠堂蹲着。
虽说已经搬到了碎星阁,可星月楼还是被南安留着,那里还是属于林碎月的地方。
只是楼里的丫鬟都被遣散到各个院落,而林碎月身边也换了一批丫鬟,尽管她一个都不需要。
因为豆子的死,林碎月这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和林华有所交集,也没有和任何人往来,期间也只是见了水涟漪两面。
原本南安计划的年后狩猎,也因为林碎月心情不佳而就此作罢,大家也都能够理解,特别是水涟漪一听说豆子的事情就马不停蹄的跑来中书府安慰林碎月了。
魏乾和凤朝歌在此期间也来找过林碎月,不过林碎月也都是闭门不见,当然了,南安也不可能让林碎月见那两个人,特别是魏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