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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生命神树

好在,牛飞现在已凌驾于大道的巅峰,对这种威压完全不受影响。不过,水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长时间的处于黑暗中还是让人很不舒服的。

牛飞如一条溺水的鱼,在水中茫然寻找,终日不知疲倦。可是这何其艰难,无枉之海浩瀚无际,置身于其中如漂浮在黑暗的宇宙深处,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寻找了数日还是一无所获。

“嗯?”

终于,就在牛飞心灰意冷之时,赫然发现黑暗的尽头射出一道曙光。那曙光如清晨的启明星,在黑暗中格外耀眼。很难想象,这死气沉沉的无枉之海中,竟会有如此耀眼的曙光,毫无疑问,这必与轮回之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牛飞欣喜若狂,数日不眠不休的寻找,现在终于有了眉目,欣喜之余已连忙冲了过去。

曙光不远不近,只消一个俯冲便已到达近前。这时,牛飞终于看清那曙光的庐山真面目。

原来,那是海底敞开的一道星门,隔绝无枉海水,连接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站在星门面前,神秘的威压无比沉重,而星门中流光璀璨,根本就无法看清里面有什么,只有一股古老的荒古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住地心悸。

牛飞平复心情,迈开脚步踏入门中,神秘的触觉自体表传来,星门毫无阻拦,不消眨眼,牛飞已身处一片陌生的世界。

眼前灰蒙蒙一片,入目所及之地尽是荒凉。枯死的树木,凋零的花朵,枯竭的河流,四下里毫无生机,连只蚊子都不曾见着。

“这里难道就是轮回之所?”

牛飞满心疑问,世间传言,无枉之海底是幽冥世界,也是众生轮回的地狱。眼前一幕,万物寂灭,死气沉沉,确实符合地狱的景象。可是,此地根本就没有印象中的地狱幽魂,也没有幽冥使者,那传说中的冥府真在此不成?

好奇之下,牛飞举步前行,很快奇怪的一幕便发生了。那些枯萎的树木与花朵在牛飞还未靠近时便化作一团灰烬消失,仿佛它们是幽冥死物,不能接触生人的气息。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以自然之理根本就无法解释。当然,牛飞也没有在意这些。他沿着未知的方向徒步前行,一连走了数个时辰,可周围还是一成不变的死寂。

牛飞彷如置身于一个没有终点的世界,就算是走到天荒地老依然没有尽头。可牛飞不会因此放弃,他必须要找到轮回的真谛,找到逍遥的归宿,找到玉儿所言的生命神树。这是他此来的目的,未达成之前绝不能放弃。

牛飞继续前行,约莫过了数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别人不同的一幕。一根早已枯死的树木上冒出嫩芽,绿玉葱葱,生机勃勃。很难想象,这死气沉沉的大地中竟然会有生机浮现,而且这还是枯木逢春的异象。

按常理而言,枯死的树木已断绝了生机,绝对不会发出嫩芽。而眼前这株嫩芽却违背自然之道,完全颠覆了常理,实在是不可思议。

牛飞停下脚步,细细揣详间耳畔传来哗哗的水声。牛飞一愣,之前所过之地,河水尽已枯竭,又怎会传来水声?

好奇之下,牛飞继续前行,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一条宽阔的河流。那河水浑浊不堪汹涌湍急。原本一条河流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可眼前这条河与众不同,它的水竟然是倒流的。

寻常河水自高往低,这条河却自低往高,完全颠覆了常理。

“枯木逢春,河水倒流,此地真是地狱!”牛飞喃喃自语,种种异象结合在一起,更加证实了世间的传说。如果所料不错,眼前这条河便是黄泉,而按照民间的说法,黄泉之上必然还有一座桥,名为奈何桥。

牛飞举目四望,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座黑木吊桥,桥边还竖一石碑,上书奈何二字。

“世间果真有奈何桥!”牛飞惊叹不已,前世的神话故事中,奈何桥之名如雷贯耳,如今奈何桥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却不知桥上的孟婆身在何处?或者说,孟婆此人本是虚构,真正的地狱轮回中并无此人?

牛飞激动不已,举步踏上奈何桥,未行数步便见桥对岸竖立着一面铜墙,墙壁之侧还有一扇巨大的铜门,门顶印刻着幽冥二字。

“幽冥地狱,轮回之所,我终于找到了!”一路苦寻,终于来到了幽冥地狱的大门前,在这一刻,牛飞的心情是激动的。只要越过这道大门,便能看清世间的轮回,诸多谜团也将迎刃而解。

毫无迟疑,牛飞脚尖一点,化作一道流光直冲而去。可是,就在即将没入大门之时,耳畔忽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唤。

牛飞一惊,连忙寻声望去,便见冥河左右的上空忽有一群妖物袭至,视之乃地狱守护神极地魔蝠是也!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极地魔蝠,牛飞不由地惊愕。传说中的地狱守护神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在这死气沉沉的幻境下生存,而且还孕育出如此庞大的数量。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为难得的事情。而且,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它们皆誓死守卫着幽冥大门,这是一种习性亦是一种不屈的异理。

此时牛飞已达未知境,极地魔蝠对他完全没有威胁,所以在面对极地魔蝠的袭击时,牛飞根本就不在意。当然,若是被这群魔蝠近身,难免会费些力气,,而且牛飞已然脱离魔性,毫无杀戮之心,所以在极地魔蝠还未靠近之前,牛飞已加速没入了幽冥大门中。

踏入幽冥大门,转身已是隔世。

璀璨的霞光夺目,经过短暂的适应,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这里不再死气沉沉,不再满目疮痍,相反,四野遍生花香,树木成荫,芳草苍翠,生机勃勃。

花香浸入鼻翼,牛飞迎风而立,不曾想到,这幽冥大门中竟是世外桃源般的世界,很难想象,无妄之海底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

不过,吸引牛飞的不是旖旎风景,而是前方耸立着的一棵参天巨树。

确实是棵巨树,因为它的巨大已无法用词语来形容。遮天蔽日,枝叶占据了整个天空,粗壮的枝干如山峦一般耸入云霄,看起来便如一根撑天巨柱。最神奇的是,整棵巨树都流转着一种神秘的光芒,如筋脉一般流传到每根枝头,而枝头之上还长着密密麻麻的果子。

这种果子只有拳头大小,浑圆如球,晶莹欲滴,就像打磨过的水晶球,密密麻麻地镶嵌在巨树枝头,如漫天星光一样璀璨夺目。

牛飞抬头仰望,赫然发现,每颗果子中都孕育着一道淡淡的影子。那影子中有些是人形,有些是鸟兽虫鱼的模样,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难道,这就是生命神树?”牛飞喃喃自语,心中惊叹不已。眼前这颗树有一种超然的伟力,站在它面前,不自禁地有种放弃所有尊严顶礼膜拜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它的一部分,而它则是万物之母。

“生命的箴言,轮回的真谛,我似乎已明白了许多。”牛飞举步上前,沿着碧草芬芳,缓缓靠近神树。可是,那颗神树看似近在眼前,实则在很遥远的地方,牛飞走了许久许久,也未抵达神树的近前。

“人类,你不该踏足此地。”

突然,耳畔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那声音古朴沧桑,透着腐朽的岁月气息,威严无比。

“是谁?”

牛飞一惊,举目四望间却看不到任何人影,心惊之下不由地好奇,这已是世间最为神秘之地,怎会有人说话?莫非此地还有生灵生存不成?

“这里是亡灵的安息之所,不该有生人来打扰!”

恍然间,那声音再次响起,听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牛飞豁然转身,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峦,因为方才他清晰的察觉到,那声音便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晚辈带着疑问而来,并非有意打扰,还望前辈赎罪。”牛飞歉意地说道。毕竟自己是不请自入,缺乏礼数,说起来终归有些理亏。

“哎,逝者已矣,轮回为重。念你是无心之过,我不怪罪与你,快些离开吧!”

那声音并未怪罪,只是告诫牛飞此地生人不已久留。

牛飞没有离去,反而踏出一步,继续道:“前辈,晚辈毕生的执念在此一行,在未获悉答案之前,晚辈是不会离开的。”

“固执的人,生死有道,轮回无情,我即是神树的守护者,便不能容忍你造次!”那声音威严无比,响起的同时前方山峦开始剧烈抖动,从中露出一双巨大的眸子。

牛飞愕然,闹了半天,说话的竟然是这座山,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山竟然能说话。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否定了。因为牛飞发现,眼前这座山虽是山峦的样貌,可形体却是一只巨兽,而且还很熟悉,印象中似乎在哪里见过。

“谛听!”

牛飞忽然想到了这个名字,并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嗯?你知道我?”

那巨兽很是意外,没想到眼前这渺小的人类竟然能知道自己的存在。

“你真是谛听!”

听巨兽如此讶异,牛飞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巨兽就是前世神话中的谛听。

传说中的谛听是地藏王菩萨经案下的通灵神兽,双耳可辨认天下事,尤其善于听人性。牛飞万万没想到,这前世神话中的神兽竟然是这个世界的幽冥守护者,实在是颠覆认知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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