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万重警惕的询问,“小夏,你在拿什么东西?给爸爸看看。”他的话不容拒绝,杨逸轩也无奈。
这个老狐狸在书房没几句话就套出他不想合作,接着马上就猜出苏夏的来意,然后借口要看看女儿跑了出来。
毕竟是别人的家里,杨逸轩也不好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担忧的跟着苏万重,来到苏夏和小张的房间里,所以他也听清了两人的对话。
“呵呵,爸,我的房子太冷清了,想要点东西点缀。我来拿一些我妈的首饰还有画,你不会有意见吧?”她笑意盈盈,丝毫不见惊慌,苏万重放松了几分警惕。
但依照他的个性,是不会让苏夏这么容易离开的。这个女儿今天给他的感觉很怪,明显杨逸轩只是陪同她的,为什么偏偏要选在今天来拿言溪的东西呢?说不定有诈。
“当然可以,你是言溪的女儿,拿走她的遗物自然应该,爸爸是不会阻拦的。不过。”他眼睛往小张的手里瞟了瞟。
这一大堆东西都是什么,要全部拿走吗?“小夏,你要拿首饰就算了,这壁画和玩具都不怎么值钱,你拿这些会让杨总笑话的,快放下吧。”
不得不承认,苏万重的直觉很准。苏夏要找镯子情有可原,拿走一些之前的珠宝也无可厚非,可他实在不认为她有理由拿这些破破烂烂的旧物,况且从前在娘家未出嫁时,也没见她如此宝贝这些东西。
突然,他眼睛眯了眯,不停打量着面前的小张,“还没问这位是?”
杨逸轩和苏夏闻言心中一惊,这个老滑头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小张是警局的刑侦人员,各种大场面见惯,在苏万重的审视下也没露怯,大方得体的回答。
“您好,苏总。我是杨总的首席秘书,之前我们见过,您可能对我这种小人物没印象了。”他一只手扶扶眼镜,一只手捧着苏夏的玩具。
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杨逸轩很满意,他转很看着正在思考的苏万重,“苏总,小张是从美国就开始跟我的秘书,在国内也工作一段时间了,我们竞标现场他也在,可能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
苏万重当然对这号人物没印象,但是杨逸轩都这么说了,这人看上去也一副职场精英的样子,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只好赔笑道,“哦哦,原来是你啊,看来我人老了,有些事记不住了。”
看着他打消怀疑,苏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刚刚她急中生智,索性把搬走一大堆东西,正好要苏万重为自己准备袋子,这样在他的监视之下,加上苏家佣人的众目睽睽,他也不会多疑。
一箭双雕,即打消了老狐狸的警惕,又能正大光明的把东西带出去,何乐不为。
苏夏假装呼呼的喘着粗气,“爸爸,一会我还要在我原来的房间装点东西,能让王妈帮我准备两个大袋子吗?不然我们三个人六只手也搬不过来。”
她目光直视苏万重,一点没有心虚的样子,看神情不似作伪,对方也只能照着她的意思办。
苏万重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不时地回过头看看女儿,见她还在指挥杨逸轩的秘书拿东西,心下了然。
感情这个死丫头,就是有了杨总这个靠山。所以才敢来苏家耀武扬威,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不足为惧。
想到这,他加快了脚步,匆匆忙忙的下楼,要苏家众人都不要再找了。李诗颖还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到老公一个人下楼,不禁问道,“怎么只有你,另外三个人呢?苏夏找到东西了吗?”
她眼神朝着楼上瞟着,苏北也在寻觅着杨逸轩的身影,痴情的样子哪有还有平时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做派。
“行了,都别找了!”苏万重背着手坐下,胸膛一起一伏,“苏夏就是想来让我们看看她现在有多威风,快把她和言溪的东西都搬空了。真是风水轮流转,还在都敢耍着我们玩了!”
他越想越气,这个不孝女,不帮家里就算了,还弄出这贵太太的作派来羞辱自己的父亲,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
想到前妻,他突然心生悲戚。言溪啊言溪,你活着的时候不在乎我,日日冷落我。现在人去了,落下个女儿还给我添堵,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非要死在我们的卧室里,让我一辈子忘不了你。
苏南听到父亲所言,也颓废的坐了下来,“就是说,今天杨总的到来,完全是为了给姐姐撑腰。那我们家的生意还是没有转机了,哎。”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揉揉酸痛的脖子。男子汉大丈夫,他不得不为家里分忧。哪像自己的妹妹苏北,天天想着怎么取得杨总的欢心,徒增烦恼。
一声一声的叹息传来,苏家一楼大厅一片愁云惨雾的景象。不同于楼下,二楼的三人倒是激动异常。
苏夏扒着门听了半天,终于确认苏万重走远。才欢天喜地的从床底把黑黝黝的摄像机掏了出来,献宝一样的递给杨逸轩。
小张在一旁这风,擦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暗道苏万重不愧叱咤商场多年,一身的气势果真迫人,他差点就露了马脚。
“杨哥哥,你看。”苏夏手指着墙上,满满一墙的壁画充斥着各家画风。杨逸轩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只见到一副小鹿的抽象画。绿色的童话背景,一只小鹿孤独的扭着头,两只鹿角还不够成熟。
看来看去,他也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嘿嘿,就知道你不懂。”苏夏得意的仰着头,“其实是小张发现的,你瞧小鹿的两只眼睛是不是不一样。其中一只被我妈妈戳开了,在里边打通了一个暗格,摄像机就藏在里边。”
杨逸轩闻言大惊,仔细的看着画,才发现内有乾坤。“言溪阿姨真是聪明,这样的主意也能想出来,这些画莫非都是她所作,我怎么不记得阿姨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