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三百万,找人把柯洁做了,男人没有谁能忍受自己的女人不干净,记着别弄死了,务必要把视频照片从头拍下来给我。
颜阳跪在路边,一遍一遍地听着手机里的音频,他想找,找不是孟蕊的证据,可是他听了那么多遍,直到手机电源耗尽关机了,全都是!
他扶着树,哆嗦着站起身,早春的风冷得钻心,他觉得自己像是光着身子裸露在街头一样,冷得眼花耳鸣的。
他好容易站稳脚步,踉跄着往家的方向跑去。
颜家的灯,璀璨刺目。
颜阳抬手起按了下门铃,然后蹲在门边,裹紧衣服,颜月跑出来,欣喜地叫他:“哥!”
她开心地拉着他往屋里走,对着正坐客厅的孟蕊欢叫道:“妈,你看哥回来了。”
孟蕊抬起头,眼中也有几分喜色,脸色便柔和了些,温声问他:“怎么穿得这么少?”
“月月,给我拿充电器来。”
“哦哦!”
颜月连忙上楼拿来充电宝过来,颜阳将手机充上电,指尖颤抖着去按开机键,嘴唇灰白可怜。
“哥,你怎么了?”
颜月想拉他坐下,颜阳固执地弯身站着,寻找那段音频,然后打开。
孟蕊脸色大变,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脸色血色褪尽,颜阳盯着她的神情,心中的期盼一点一点沉浸在绝望中。
“是你……啊?是你……”
颜阳笑的悲凉,上前一步按住孟蕊的手臂,喉头发出类似困兽一样的悲呜声,蓦地嘶叫出声——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妈……”
颜月站在原地,呜地哭出来,“妈,你赶快解释,一定不是你,一定弄错了!”
“这段录音你哪来?”
孟蕊深吸一口气,冷静地问他,颜阳疯了一样捏紧她,绝望地叫喊道:“你说!为什么?你说!”
“为什么?”
孟蕊猛地挣开他,厉声骂道:“还不是你不争气!我早跟你说过,没有权势背景的女人要不得!如果你和柯洁分开,她一点罪都不用受!是你的情害死了她!”
“啊——”
颜阳疯了一样嘶声叫喊,颜月泣不成声,上前拉他,他叫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嗓子都撕裂一样拼命,颜月吓坏了,哭着叫他。
颜阳扶着她跪倒在地上,双手徒劳地抓着地毯,头慢慢磕在地上,颜月跪在他身边,伸手去抱他,“哥,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啊——”
颜阳突然猛地推开她,拔身向外跑去,颜月急忙去追,孟蕊厉声叫住她,恼火道:“让他去!这么没用走了更好,省的我看了心烦!”
“妈!”
颜月心都抽成一团,看着她连连摇头,哽咽道:“洁儿姐和我家认识那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害死了她!”
“害死她的是颜叙!”
孟蕊冷声怒叫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指责我吗?没有我你早活得像颜叙一样!以后你哥的事你不许过问,给我回房去!”
颜月恨恨看她,扭头跑上楼。
孟蕊脸色渐冷,慢慢走上楼,猛地合上门,靠在门板上,脚步不由的发软,这件事必然是颜叙做的,她做的这样隐秘都能被他拿到证据,可见他在她身边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人,或者早已经派人跟踪了她。
这件事她是交给身边的秘书钱杨去做的,她立刻打电话给钱杨,钱杨的手机却一直显示关机,她有些慌了,要是颜叙拿这个去揭发她,她也难抽身出来。
她慌的时候就喜欢抽烟,点了根烟坐在床边抽着,习惯性地拉开抽屉,打开那个上锁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温婉动人,和颜清升房间挂着的照片是同一个人。
“你从来都赢不过我!颜阳变成现在的样子你心疼吗?”
她轻笑一声,又吸了几口烟,将火红的烟头按在女子的脸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洞,心中这才痛快了些。
迷情酒吧——
眩目迷离的灯光流转夺目,震耳欲聋的DJ响彻整个酒吧,震的人心似乎都要产生共振,光裸着大腿的女人,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腰肢像蛇一样柔软。
颜阳仰头喝了一杯酒,他已经在酒吧泡了二天了,除了喝酒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喝就觉得心是空的,疼的厉害,醉了反而舒服。
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他转过头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一把握住那人的手,那人的眉眼那样熟悉,他想他一定是喝醉了。
“洁儿?你活了,你怎么会在这?”
“请你喝杯酒。”
温柔的声音响起来,一杯酒送到他面前,他握在手中,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哽咽出声:“洁儿,对不起……真的,我害了你……”
“没关系,快喝……”
“啪!”
颜叙点了烟,靠在阳台上,手里握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成了?”
郁亮低笑一声,“你觉得会不成吗?颜阳是完了,这个剂量,他戒不掉的。”
颜叙笑,淡淡地说:“这次的货我帮你交易,算是答谢。”
“你竟然会主动提出,真是出乎我的意思。”
“没什么。”
颜叙吸了口烟,清俊的脸在烟雾中带着一层晦暗之色,他淡漠地说:“你说的对,男人只有有了足够的权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要把自己想要的一切抢回来,而不是去被动的等待。”
“呵,你竟然会想明白这些,不容易,好了,网已经铺开,等着收就是,我挂了。”
颜叙将手机放在阳台上,抬头看墨染样的天空,寂寥的星辰在半空中若隐若现,他将烟按在墙上,转过身靠着阳台。
颜阳毁了,孟蕊在自己掌控之中,他得到了权利,得到了自己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可是他还是不开心,因为他最想得到的失去了。
他低下头,拿过手机迟疑着拨通了那个人的号码,那头接得很快,温柔的声音,轻轻淡淡,他突然就有想流泪的冲动,哑着嗓子说:“君宁,是我。”
“你怎么了?”
卫君宁心一提,听到他声音里的异样,急忙问他:“是出什么事了吗?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
卫君宁咬着下唇,迟疑着说:“颜叙,你别不开心。”
她不想他过的辛苦,想他开心,他在她心中一直是特殊的存在,不似爱情,不似亲情,却比友情更重,特殊又重要的存在。
“君宁,你去拍婚纱照了?”
“嗯,你怎么知道?”
卫君宁吃了一惊,颜叙并不隐瞒她,苦笑着说:“方伟把照片发给我了,他还是孩子心性。”
“对不起。”
“没事,恭喜你们,和好如初。”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先挂断了电话。
卫君宁呆呆坐在床上,用力咬住下唇,心里气恼极了,李方伟推开门叫她:“吃饭了。”
卫君宁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李方伟急忙走过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要给颜叙发婚纱照?”
李方伟心虚地别过头,嘴里嘀咕着说:“这是喜事啊,我怎么不能发了?”
“我明明就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幼稚?”
“我幼稚?”
李方伟瞪大眼睛,心中委屈又愤怒,刷唰地站起身,盯着她控诉道:“你说我幼稚?你和他什么关系?怎么我就不能发给他了?我还给思寒发了呢,怎么不见你说我幼稚?你分明心里对他念念不忘!”
“你无理取闹。”
卫君宁气得眼睛都红了,她已经很对不起颜叙了,他还要去戳人心窝,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
李方伟唰地合上门,跑下楼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然后打电话给杜思寒诉苦,杜思寒那厮正乐的哈哈直笑。
“你说什么?”
手机那头传来电视声音,杜思寒边笑边问他,他立刻火了,怒叫出声:“杜思寒你个混蛋给我滚到阳台上接电话!”
这句话杜思寒听到了,他拿开手机,对着腿上的媳妇说:“宝贝,李方伟那怨妇又来电话了,我去接个电话,先暂停了,等我回来一起看。”
“嗯。”
苏凝按下暂停,爬起身去拿手机玩。
杜思寒走到阳台上,一股冷风吹来,冷的他直哆嗦,他刚要转身拿衣服,苏凝便拎着外套过来,他低头亲了她一口,“等我回来看。”
“我打个电话给你怎么这么闹心呢?”
李方伟幽幽地问,杜思寒合上玻璃门,慢条斯理地说:“说吧,李大妈,今天又要抱怨什么?”
“她说我幼稚!”
“怎么了?这不是实话么?有什么好生气的?”
“……”
李方伟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明明每次都被他损的血压升高,偏偏乐此不疲,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受虐狂了。
杜思寒靠在阳台上,透过玻璃看自己老婆,觉得真是赏心悦目的风景,嘴里漫不经心地说:“断气了?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你敢!”
李方伟哼了一声,将自己把婚纱照发给颜叙的事说给他听,杜思寒叹了口气,摇头感叹不已,“方伟啊,回头我送一罐核桃奶粉,补补脑子吧,你说你是不是脑细胞死光了啊,你想让颜叙知道不会群发啊,就说想让朋友高兴高兴,君宁问的时候,你也可以说你是群发的。”
“……”
李方伟羞愧地低下头,让杜思寒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真的挺蠢的。
杜思寒看到屋里老婆的小身子就觉得冷起来,特别想进屋抱一抱,于是不耐烦地说:“告诉你解决的办法,赶紧道歉,君宁心软,你主动道歉她反而会觉得你懂事,挂了,以后这种智商下限的事就不要拿到我这现了,挂了。”
道歉……
是需要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