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茵茵,你为什么要活着啊?”穆瑾恶狠狠地目光直直看进周茵茵的眼睛里,那惧人的嗓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她是来索命的恶灵。
“瑾瑾,如果当初是一场骗局,我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以为,我以为我只是在弥补我的过错。”周茵茵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越挣扎,那绳子就锢得她越疼,眼角有泪水,就那样看着穆瑾。
“你以为?呵,你不要拿所谓的你以为说事了,恶心!”穆瑾抬手打了她一巴掌,“别拿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我不可能心软的,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说完,穆瑾从她身上跨了过去,那副倔强的样子,让周茵茵觉得自己好心却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瑾瑾!瑾瑾你回来!”身后,周茵茵的哭喊声越来越小,穆瑾上了电梯到达古堡一楼,迎面而来的人吓了她一跳。
祁远?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丹麦谈合作吗?
她现在这幅鬼样子怎么能和他见面呢?可是躲已经来不及了,泰然处之又不太可能……
“穆瑾?”祁远风尘仆仆的赶回家,看到穆瑾在他家门前很是不解,“你怎么在这?”
穆瑾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眨着眼袋和黑眼圈并重的眼睛,手不自觉的拉高衣领,眼神躲闪。
祁远看着她这一动作,与高丽对视一眼,高丽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祁远这才又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穆瑾张了张嘴,没吱一声。
她的嗓子已经毁了,她把她所有的美好都亲手毁掉了,决不能让祁远看到她的污点。
摇着头,穆瑾匆匆离开了,与祁远擦肩而过的时候用余光贪婪的看了他一眼。
祁远转过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里更是惴惴难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穆瑾怎么会出现在古堡?
刚踏进古堡大门,孔易萍端庄的走向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这打着如意算盘。
高丽提着行李,恭敬的立身喊道:“董事长。”
“嗯,把行李提下去吧。”孔易萍挥退他看向自己的儿子。
祁远看到她便颔首唤了一声,“母亲。”
“嗯,听说上次我给你安排的安琪儿你不太满意,这一回我给你介绍一位比她还要优秀的女孩,虽然家势比不上沃尔兹家,但是人倒是还不错。”孔易萍一心想要张罗祁远的婚事,“你看看是今天见面还是明天见面?”
闻言,祁远皱眉,手扯了扯系的有些紧的领带,“母亲,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回来了?”
孔易萍笑得慈祥,拉着祁远的胳膊走向大厅的沙发,“你的航班遇上恶劣天气不得不返航,要是你真去了丹麦,我才会着急呢!”
“你监视我?”祁远看着孔易萍的眼里突然生出几分警惕,“为什么?”
也许是被说中了,孔易萍半晌都没讲话,喝了一口菲佣端过来的花茶,岔开话题,“这茶不错。”
“母亲,您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放心?”
孔易萍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将茶杯重新放回托盘里,“不放心?我不是不放心你。”
说着,孔易萍就板起了脸,“我是不放心你身边的女人。”
“女人?”祁远疑问。
“我们祁家家大业大,难免会有狐狸精用狐媚手段勾引你,为了你能够安心发展事业,我会想办法替你根除祸患的。”孔易萍也不和他打哑谜,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个姓周的丫头,你就别找了。”
一提到周茵茵,孔易萍就气的牙痒痒,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怎么到那儿都能和祁家攀上关系,她和祁远在一起就是孽缘啊!一个书香门第的黄毛丫头怎么配得上坐拥百亿的男人?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形容一个女孩子?”祁远听到这话十分难受,不由替周茵茵打抱不平。
“怎么?我说她两句你就心疼了?你以后要是娶了她那还得了?”孔易萍拿出母亲这个身份来要挟祁远,“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祁远站起身正视着她,严肃的问道:“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孔易萍抬头看着她,没有回答,而是用及其威严的中音说道:“坐下!”
“母亲,您向来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动怒。”祁远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觉得婚姻还是不要和利益绑死比较好,儿子想娶谁,那是儿子自己的意愿,您没必要干涉。”
孔易萍怒拍茶几吼道:“我不干涉?我不干涉祁家就毁在你手里了!”
“不是祁家,是孔家,在中国祁氏企业已经卖出所有股权,我的员工也被全开,不然高丽也不会来英国。”祁远如是说道。
“你!你不孝!”孔易萍气急败坏的倒在沙发上指着祁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金任泽闻声赶来,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祁远对这个继父没有好感,但也不反感,并没有把不快发泄到他身上,回头瞥了眼孔易萍便上了楼。
在楼梯的转弯处,高丽站在那里,眼角有些湿润,见祁远上来,忙擦了擦,但眼眶依旧很红。
祁远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便上了楼。
高丽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语。
突然,祁远开口沉声说道:“你也不比为了祁氏而难过,你和你女朋友又吵架了吧,好好哄哄就行。”
“总裁……”高丽的声音有些哽咽,喊了祁远一声,但祁远并没有回过头。
高丽的手放到了胸口,摸着他自己的良心,他突然觉得不该帮助董事长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前,挡住了祁远的去路,说出了实话,“总裁,周小姐她被董事长绑了。”
“什么?”
楼下,孔易萍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金任泽在她身后为她按摩。
“志高,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你也是为了祁远和QK好。”金任泽给她揉着肩膀温柔的答道。
“那你说祁远为什么发脾气呢?”孔易萍又问道。
“也许是他不理解你吧。”
“那你就很理解她吗?”祁远从楼梯上奔下来,第一次用非常不友好的语气和继父讲话。
金任泽并没有什么反应,已经请定神闲的给孔易萍按摩,那样子像极了一个仰仗着自己的金主有恃无恐的小白脸。
果不其然,孔易萍替他撑腰了,“祁远,不许这么和父亲讲话。”
“父亲?我父亲早就去世了!”祁远很生气,眼睛充血似的红。
孔易萍也生气了,“祁远!”
祁远愤怒的指的她,吼道:“你说!你把茵茵绑到哪里了!”
“什么茵茵?”孔易萍有些心虚了,但还是凭最后的底气讲话,“你竟然这么和你的母亲说话!你的教养呢?”
“如果绑架叫做教养的话,那么我还就真的没教养了!”祁远直接甩手走出门,“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祁远!祁远!”孔易萍怎么喊都没把祁远喊回来,站起身便追了过去。
等她追到的时候,祁远已经坐着电梯去地下室了。
心里不由忐忑,他怎么会知道地下室的?
“祁远!”孔易萍仍不甘心的喊着。
大厅里金任泽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变得阴森恐怖……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周茵茵躺在地上,感觉有小虫子爬过脸庞,一直用用嘴吹气想把小虫子吹下去。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来人啊,你就算不放我出去能不能把我扶起来啊?”
“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周茵茵哀嚎着,这样躺着真的像翻不了身的乌龟啊!她这样比咸鱼还咸鱼!
祁远找了个东西将电梯门挡上,防止电梯升上去载人下来。
“茵茵?茵茵你在里面吗?”听到呼救声,祁远焦急的拍着门问道。
祁远?这是祁远的声音?
周茵茵很想开口说“我在”,可是,之前穆瑾的话让她说不出口,她现在内心很纠结,她最想见到的人是祁远,但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祁远。
祁远没有听到回声,但是刚才的呼救声很明显就是周茵茵的声音,以为周茵茵是晕过去了,祁远用力去撞那扇紧闭的门。
可是门厚重无比,怎么也撞不开,祁远只能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撞。
胳膊都血肉模糊了,但还是用力撞着。
终于,门被撞开了,昏暗的环境,让祁远皱眉,在墙上摸索了一番,找到了开关,摁下之后惊呆了久经商场的他。
房间内有各种刑具,像极了古代的牢房里的******酷刑。不禁感叹,孔易萍真的是蛇蝎心肠。
中间的空地上,周茵茵被绑在椅子上,整个人跟着椅子一起躺在地上。
强光的照射让周茵茵眯起了眼,祁远忙去给她松绑。
看着她被麻绳勒出血痕的手腕和脚踝,一阵心疼,待看清她脸上的指印和下巴上的掐痕,一向不说脏话的他骂了句脏话,“谁他妈下手那么重!”
“疼不疼?”
祁远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被周茵茵躲开了,手落了空,就那么悬在半空。
祁远动了动手指,握了起来,将手垂下,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