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在飞往丹麦的飞机上,不知为何心心念念的只有周茵茵,甚至还担心她的安危。
越想越局促不安,飞机穿越云层,打了个闪,机舱顿时发出警报。
“嘟嘟嘟——”
乘客们大多面露惊慌,就连祁远都蹙紧了眉。
空姐走过来安抚乘客的情绪,“各位乘客,真的很抱歉,我们现在正遇到高空风暴,雷达感应到前方的风暴很强,我们现在不得不返航,这都是为了大家的生命着想,希望各位可以理解。”
一个膀大腰圆的胖男人含着高级的电子烟站了起来,开口骂道:“放他娘的屁!老子,每个星期都要飞来飞去,什么情况没见到过,你们机长是不是怕死?”
“这位乘客,请您不要生气,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机长也是为了全飞机的人好。”空姐依旧礼貌友好。
“去他的为我们好,你知道我一个小时能赚多少钱吗?你知道我这次去丹麦是谈多大的生意吗?说出来我都怕吓死你!飞机不许返航,开过去!”胖男人将电子烟夹在指尖,炫耀式的说道。
空姐见状忙跑去向机长汇报情况。
他那唯我独尊的样子引起了其他乘客的不满,“你说什么呢?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想赚钱想疯了吧!”
“就是啊!看他那副德行也不像什么有钱人。”
“暴发户吧?我怎么会和这种人在同一机舱!空乘小姐,我可以转到经济舱吗?”
“我也转,看到这种人就犯恶心!”
“……”
在群众一人一句的鄙视中,胖男人红了脸,连脖子也涨红了,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臊,只见他大喘着气,紧抿着唇,瞪大了双眼。
群众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突然,胖男人大吼一声,“够了!”
机舱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只见胖男人气愤的点着头怒视着周围的人,“你们这些渣滓,知道个屁!老子这次可是去和QK的总裁谈合作的,你们知道QK吗?无论如何航班不许返航,必须到达丹麦!”
这话听在祁远耳里甚是刺耳,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高丽愤愤的站了起来,指着胖男人骂道:“你丫的放屁!QK的总裁明明是去和丹麦本地的富商合作,你在这飞机上吓说什么,不要拿QK来做幌子,你不配!”
祁远没有制止,他想看看这个胖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然而,结果总是让人大失所望。
“妈了个巴子!非要老子拿合同给你看是不是?”胖男人说着便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印有QKlogo的文件,大跨步到高丽跟前,将文件用力砸在高丽的脸上,“看!给老子看!是不是和QK的合作文件!”
“够了!”祁远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声音不大,却足够威严,“这位先生,我们QK不和没有素质的人谈合作。”
“呵,你们QK?你是个什么东西?”胖男人抖了抖胸前的肥肉,毫不示弱。
祁远勾起唇角,站了起来,“你说我是个什么东西呢?埃尔法先生?”
胖男人看到站起来的人的身形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等祁远转过身看向他的时候,他再想示弱已经晚了,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完了,什么都完了,和QK的合作是彻底没戏了!
机长此时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刚才的空姐,看到胖男人摊在地上,空姐躲在机长身后不怀好意的嘲笑着。
“这位乘客,真的很不好意思,航班必须返航,我们不能因为你的利益而不顾那么多乘客的安危,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机长凭敏锐的直觉,看到地上的胖男人就知道是闹事的人了,看样子估计是被其他乘客整惨了。
“返航,理解,理解。”胖男人有气无力的说道,结果飞机一个颠簸他被甩了出去,并没有一个人扶住他,任由他磕在座椅上。
见状,机舱里哄堂大笑,都在嘲笑这个胖男人。
也许是觉得颜面尽失,胖男人一直躲在飞机的厕所里,一直不出来,最后还是空姐敲开了门告诉他已经降落,他才猫着腰下了飞机,拿过行李匆匆离去。
祁远总觉得很不安,此时此刻他很想见到周茵茵,很想很想。
然而,周茵茵在刚睡下不久以后就被人撬了房门绑走了。
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周茵茵被蒙住了眼,堵住了嘴,鼻息间是股恶臭味,周围很静,没有人说话,时不时会传来远远近近的脚步声。
上次被绑架对方没有撕票也没有要什么别的东西,只是想要她的时间,也就是说想把她囚禁起来并不会伤害她,这次绑架她的人似乎和上次的人似乎不是一伙的,这次直接没人搭理她。
在英国她没有与人结仇,也没有认识的人,除了孔易萍会和她过不去,这世界上就没有别人非要整死她了吧。
周茵茵向来也是胆子大的,此时的她正抖着腿,脑补黑道小说,完全没把绑架当回事。
想着想着,周茵茵竟觉得困了,本想眯一会儿,结果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那人慢慢靠近她,将塞在她嘴中的毛巾拿了出来,附在她耳边说道:“周茵茵,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完全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倒像是猛兽发怒时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很简短但是很危险。
周茵茵冷不丁的打了个颤,舔了下唇,问道:“那个……我们认识吗?”
“认识?呵!当然认识。”那人说话似乎很吃力,抬手掐住了周茵茵的下巴,“如果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尖长的指甲摁在周茵茵的腮骨上,很疼。
周茵茵疼得皱眉,说话都打着颤,“我,我不记得我害过人,还是说你自己作孽怪在我身上呢?”
像是被说中了一般,那人掐的更用力了,周茵茵吃疼的喊了一声:“疼!”
那人笑,“疼么?周茵茵你觉得你现在的一点点疼能和我所受的伤害比吗?”
“比什么?”周茵茵挺直身板,理直气壮的在一层布的遮挡下瞪着那人,“你为什么要和我比?”
“为什么?因为你样样不如我,唯独比我幸运,我最讨厌你自以为是的样子!”
那人手用力一甩,周茵茵顿觉自己的下巴脱臼了,下巴脱臼说话不就得流口水了吗?那得多丑啊!要不是动了动发现没什么事,周茵茵可能会哭出声来。
周茵茵不由的笑了,“你好像很了解我。”
“当然,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那人洋洋得意的说着,语气却轻蔑无比。
“你是瑾瑾吗?”
此话一出,周茵茵和那人皆是一愣。
周茵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是穆瑾。
穆瑾面无血色,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明明是大夏天,她却穿了高领长衫,领口处微微露出一道疤痕,那是之前被孔易萍刺伤留下的。
“茵茵,太聪明不是好事。”穆瑾抬手摸了摸周茵茵的脸蛋,涂了血红色指甲油的长指甲有意无意的剐蹭着她的脸。
周茵茵缩着脖子,心里更是肯定了面前的人是穆瑾,“瑾瑾,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变成这样?周茵茵,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穆瑾冷哼一声,抬起脚踹翻了周茵茵的椅子。
周茵茵顿时连人带椅摔在了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感觉背都摔断了。
很难想象,此时力气大到惊人的人就是那个温婉的穆瑾。
“瑾瑾,你到底怎么了?”周茵茵吃力的问道,此时的她像个翻了身的乌龟,动弹不得。
穆瑾走上前,蹲在周茵茵身边,抬手扯掉了周茵茵眼上蒙着的布,将自己凑近她,扒开领口让周茵茵看。
一时之间光照进眼睛,周茵茵有些接受不了,眯了一会便看见穆瑾脖子上那道足有十厘米长的竖着的疤痕,吓了一跳。
“你看啊!你看到了吗?我怎么了?你竟然还能假惺惺的问我怎么了!”穆瑾此时很激动,嗓音越发沙哑,双手掐着周茵茵的脖子,用力的紧缩着。
周茵茵脖子被掐的生疼,呼吸都困难了,拼尽全力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瑾瑾,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错就错在不该听我的话去阻止我的婚礼!”穆瑾愤恨的喊出来,但声音是破碎的,听起来古怪的很。
也许是气恼的厉害,穆瑾松了手,站了起来不愿去看她。
“咳咳!”脖子得到解放,周茵茵猛烈的咳嗽起来,她很想用手摸摸脖子,顺顺气,然而手脚都被绑着,只能干咳,但事实不忘了解释,“咳!可是,那不是,咳咳!那不是你让我阻止的吗?”
“我?我那么爱祁远,我会让你阻止我的婚礼吗?”穆瑾陡然转过身,直直逼近周茵茵,吓得周茵茵连咳嗽当忘记了。
“可,可是,的确是你在婚礼前一天让我去阻止那场婚礼的,你说过你不喜欢他的,不是吗?”
“周茵茵,你真是傻的可爱。”穆瑾嗤笑一声,“呵!如果不是祁远让我这么做,现在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我!而且他也不会出车祸!”
周茵茵听得懵懵的。
什么叫如果不是祁远让她那么做?
难道说,她的婚姻不是所谓的“共利互惠”,而是祁远单方面受益吗?
难道说,这场婚姻就是一个骗局?她不仅仅被骗了还帮骗子数钱?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