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我们两个唯一同时陪在梓毅身边的时候,就是在梓毅被医生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梓毅格外脆弱。要是我和陈彦同时出现,说不定会给梓毅带来莫大的勇气和鼓励,
就算是给梓毅一种心里安慰吧!梓毅还小,所以我们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为好。梓毅坐在床上,
“妈妈?妈妈?妈妈?”梓毅一遍一遍的呼唤我,“啊!......妈妈在!”这时候的我才缓慢的反应过来,
抬头看向外面,那只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妈妈?你怎么了?”梓毅关切的问我。“噢!没什么,妈妈就是想你爸爸了!”我在孩子面前不动声色的撒了谎,
善意的谎言永远大于欺骗。
“哦,原来妈妈这么爱爸爸啊!”梓毅眯眼看着我,上下仔细的打量起来,
“啧啧啧,唉,可惜爸爸都不知道呢,妈妈?你不觉得可惜吗?”梓毅继续问我。
我走到床前坐在床上,抬手轻轻的推了一下梓毅的脑袋
“你个小人精!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啊!啊!”我一边说一边挠梓毅的痒痒,梓毅倒在床上,“哎呀呀,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说啦~”
直到梓毅向我“求饶”的时候我才“放过”他。“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我像个“胜利者”一样看着倒在床上的梓毅,
“不敢了...不敢了....梓毅认输还不成吗?”梓毅笑着对我说。窗外的阳光很好,暖洋洋的,“妈妈,你能不能扶着梓毅去窗边看看?”梓毅一脸可怜的看着我,让我实在于心不忍,我扶着
梓毅慢慢的走到了窗户前,梓毅指着下面的人说,
“妈妈,你看,他们玩的多好啊!要是我也能玩就好了!”说完,梓毅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与他的年梓毅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忧愁。
“梓毅?”我侧过头看着他,
“嗯?”梓毅满脸疑惑。
“你想下去看看吗?”我问他。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出去玩吗?”梓毅满脸的激动。
“当然!”我笑着对梓毅说
“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吧!”梓毅开心的笑了,梓毅笑起来很好看,脸颊两侧有两个酒窝,就像是陨落在凡间的天使,干净,纯洁。我扶着梓毅去了下面的草地,
草地上有很多人,老人们在草地上晒太阳,小孩子们在草地上嬉闹,安静而又祥和,不远处又一个老人在买花,一朵朵的玫瑰花开的正灿烂。
“妈妈?你看,那里有买花的,你能帮我买一朵吗?”梓毅恳求的看着我,孩子的请求,做妈妈的自然不好不答应,更何况梓毅也不过是想要朵玫瑰花,我去老人那里买了一朵玫瑰花,
我不懂老人说到是什么,所以我就把钱包里的钞票一张一张的摆在他的眼前,直到老人看到一张钞票之后满意的点点头,接过钞票,然后还给我几张不相同的钞票,我才离开.......
在草地上活动完,梓毅看起来很有精神,整个人显得很兴奋,我出去给梓毅打水,回来的时候隔着门看见梓毅扶着床自己在练习走路。可能对别人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就像是非典爆
发一样的大事。
梓毅能站起来就说明梓毅还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弹钢琴。
梓毅这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让我看见了生活下去的希望。我扶着梓毅在病房里慢慢的练习走路,梓毅看起来很开心,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能走路,还是因为自己又能重新弹钢琴。
下午的时候,梓毅说想要喝鸡汤,这是住院以来梓毅第一次主动问我要东西吃。我兴致勃勃的回家给梓毅煲鸡汤,鸡汤煲好后用保温桶装起来送到医院。梓毅开心的喝了很多,梓毅喝的时候
我就在旁边看着,
感觉只有梓毅多喝进去一口,我的脸上就多一分红润。
中午一点左右,梓毅和我说自己有些困了,想休息一下,正好我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和李总讨论一下有关简诗广告公司代言的事情。梓毅渐渐睡下了,我轻轻的关上门从病房里出来。
太阳也渐渐得变得毒辣起来,草地上只剩下几个孩子还在树荫下活动,瘫痪的老人被护工推回了病房休息。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给李总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这让我开始怀疑李总是不是不在信任我,并准备更换代言人。
电话没有接通,索性我也不打了,李总要是看见了未接电话自然会给我打回来。我把手机放进包里去了厕所.......
从厕所回来之后,我走到病房门口,隔着玻璃本以为能看见梓毅熟睡的脸庞,是等待我的却是梓毅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我来不及多想,迅速跑进病房,轻轻的抚摸着后背。上午还活蹦乱跳打了梓毅,这时候看起来很痛苦,我好心疼。
我给梓毅拿来了手纸,梓毅手上都是血,手纸上留下了梓毅的血手印,看起来很恐怖。
我飞快的按下床头的应急铃,铃声“铃铃铃铃铃铃”猝不及防的响起,
几分钟后,好几个医护人员赶到了病房护士拿来了小型的氧气罐,医生把梓毅平放在床上 把一截管子放在梓毅的嘴里,梓毅嘴里的血被一点一点的吸出来......梓毅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
......
梓毅被推了出来,我很紧张,感觉天好像就要塌下来了一样,我给陈彦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嘟嘟嘟......”响了很久的忙音,许久,那边才有了声音,
“喂!什么事?”
从声音来听,陈彦应该是很疲惫。我很愧疚,作为陈彦的妻子,在他最疲惫的时候我不能陪在他的身边。
梓毅的情况很不乐观,脑瘤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我顿了一下,才回答道,
“噢!没事,就是想你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嘴拙的人,连一句好听的情话都不会说。
“想我了?”
陈彦在电话的那头笑了,若是我能看见陈彦,他现在应该笑的很开心,妻子想念自己的丈夫?我想这没有什么不对。
“我明天去看你和梓毅吧,对了,梓毅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彦问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梓毅,还在里面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