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休息的时候,阮尘西将余晴的地毯,拉回了原来的地方。
余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躺在那里睡觉的时候,觉得自己被掐的时候,有些奇怪的地方。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可现在想起来,阮尘西在泼咖啡的时候,那双眼睛看到不是自己,而是透过自己,在注视着其他人。
那个人,是阮尘西十分痛恨的人,恨到平时如此淡定的一个人,居然会动手,要知道阮尘西自称自己从不打女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有这么大的本事,惹恼了他,关键是以阮尘西的性子,他居然没有报复他,而是隐藏在心里。
今天自己是触到了霉头,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余晴想着想着,又开始纠结了,自己到底是哪点勾起了阮尘西回忆,才让他失控的?
她翻了一个身,问道:“阮尘西,你半夜不会对我不利吧?”
“别乱想,今天的是个意外。”阮尘西也挺痛恨自己的失控,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余晴跟秋念音是有相似的地方,可再怎么说也是不同的人。
她们执着的骄傲也是不一样的。
可看到余晴自信地说出自己的推理时,他把她当成了当初的秋念音,背叛他的女人出现了自己的面前。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可当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是血流不止,余晴的脸上,也都是咖啡流过的痕迹,这个事实让他停止了思考。
秋念音让他中毒这么深吗?
“意外吗?”余晴顿了顿,问道:“那我可以问问,你把我当成谁了吗?”
阮尘西闻言,默默睁开了眼,手撑着脑袋,盯着余晴看了很久,道:“之前我就觉得了,你的洞察力还真好。”
“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但希望你把心思放在你的任务上,我给你的时间不多,别浪费时间在无用功的地方。”
“可我觉得,观察你,不是无用功的。”
观察阮尘西怎么可能是无用功呢!这些日子,她根本就看不透阮尘西,每次觉得自己能懂一点他的意思了,这丫的就会做出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今天的这件事。
果然阮尘西的过去,她是一无所知,而对方也没有跟她说的意思,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了解他的事。
她一边了解,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她告诉自己这是她的任务,收集最齐全的人物信息,才能一招制胜。
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深入了解,到时候自己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有些时候,她也在拖沓,没有什么行动。
阮尘西听到余晴的这句话,心跳漏了几下,他没理会这奇怪的感觉,说道:“你再不睡,我去厕所找一盆凉水泼你身上!”
余晴瞪了他一眼,念叨一句:“果然是善变的男人!”
阮家重新大换血之后,余晴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但也不是每天没有惊喜。
某天晚上,余晴出房间,帮阮尘西去书房拿几本书,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仆,鬼鬼祟祟地在一楼向着二楼张望。
她淡定地拿着书,走进房间,跟他说了一声,便活动着手指,去抓人了。
她没有想到,大换血后,里面还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夜闯阮尘西的私人地盘。
而这名女仆,明显也还不熟悉这周遭的环境,张望了半天,这才敢往二楼走去。
余晴靠在一死角,抱臂等着这个女仆。
女仆上来后,正好看到了余晴,她很是吃惊,兴许是没想到自己被抓个正着。
“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余晴瞟了她一样,悠悠地问道。
女仆是个挺年轻的小姑娘,她向后退了一步,想了半天的对策,最后才想倒打一耙:“你还问我,你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是阮尘西少爷的私人范围,一般人不得入内吗!”
余晴瞧这小女仆,气焰极大,可她没忍住,笑出了声,说道:“你还知道这是阮尘西的私人地盘,那你来此处干什么?偷窃?”
“你别把我想得这么恶心!”女仆怒了,她随即又仔细打量了余晴几眼,不知道哪来的自信,道:“你还说我乱闯,你又算什么?”
女仆知道她什么意思,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阮尘西少爷的地盘,不仅直呼她的名字,还穿成这样?你个下人,还想爬上他的床?太自不量力了!”
余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阮尘西给她买的白色真丝睡裙,下摆处还有蕾丝边呢!
她知道这小女仆是把自己当场内心龌龊地女人了,可她要是穿着之前按照他妹的习惯,穿着小熊维尼的睡裙,会不会觉得是变态?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余晴检查自己完毕后,抬眼对小女仆说道:“说实话,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女仆有些慌了,但她很快就稳住了阵脚,严肃道:“我可是少爷的贴身保镖余晴,你算个什么东西,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她说她是余晴……
余晴本人心情很复杂,这女仆她真的看不上眼,突然很怀念起胡娜了,至少她有些蠢,但也没脑残到这个地步。
同时,她也认定了,这个女仆是新来没几天的,知道这是阮尘西的私人地盘,也知道有个叫余晴的私人保镖,是可以住在这栋屋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没见过自己。
“你说你是余晴?可你怎么不像啊?你怎么证明你是余晴?”余晴跟阮尘西待久了,也沾染上了他的一些习惯,比如溜人。
她算是看明白了,如果真的是小偷,或者是有什么心怀不轨,是不会这么愚蠢,连人物都没有调查清楚,就冒然出手。
这小女仆,真的是很傻得可怜。
“我、我……”小女仆这么一问,反而不晓得该怎办了,证明自己是余晴,那该怎么证明,据说余晴是个能跟毒蛇战斗的女人,她要去抓条蛇来证明吗?
余晴见小女仆记得都快哭了,心说自己可没有你这么窝囊,几句话就把你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觉得在外面呆了这么久,阮尘西说不定会出来找她,要是被他看到有人私闯他的领地,他一定会暴怒的,毕竟这人非常讨厌陌生人靠近他的地盘。
她好心劝道:“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应该久留的地方,要是被炒了,我可不负责啊!”
小女仆动摇了,她想了半天,问道:“你不走吗?”
余晴心说我就睡这里,但又想到这小女仆之前就说自己上余晴,要是知道她口中的余晴,就在她的面前,这女娃会不会哭?
她想了一下,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不是,谁都有她这样的好心肠,能放过一马。
刚来的时候,听渝少右说了,除了任职期间的女仆,能进入他的屋子外,其余人进来,都只有炒鱿鱼的份。
想起上次,自己受罚,胡娜带人进来的时候,自己是放了水的,可后来她也没想到胡娜居然想杀她,早知道就不放过她,让她立马滚了!
小女仆警惕地看着余晴,道:“你该不会真的想爬上阮尘西少爷的床吧?”
“谁想爬上我的床?”
余晴和小女仆都惊讶地看着从远处走来的阮尘西,他身穿黑色的睡袍,随意敞开着胸前的肌肤,他举手投足之间,有股慵懒的贵公子气质。
这样的绝色,让小女仆直接傻在了原地。
而余晴看了太多,已经见怪不怪,面对如此的美男,早就免疫了。
小女仆呆呆地伸着手指,指着余晴道:“这个女人,说要爬上你的床。”
余晴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什么时候说过了,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她自己的臆想好吗!
阮尘西闻言,看着她,问道:“你想爬上我的床?”
“我早就想霸占你的床,让你睡地板了。”
阮尘西眯着眼睛,她知道,每次他这样做,就代表他要生气了。
而小女仆还愣在那里,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还没等她想出来,管家就匆匆忙忙地跑到二楼,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对阮尘西恭敬道:“少爷,这女仆是新来的,还有很多的规矩都没学会,你看这事……”
余晴说:“大少爷,看在新人的份上就放她一马吧,别断人后路啊!”
阮尘西说:“你知道我的规矩。”
余晴想了一下:“那把她调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干活,怎么样?总比炒人鱿鱼要好吧?”
“你今天意外地善良。”
“哈哈,哪里,我是觉得她太蠢了,看她那样,扫地出门都不知道为什么?”
阮尘西被余晴说动,他对管家道:“按她说的办。”
管家顺了一口气,要知道阮家虽然不缺钱,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人凑齐教会,还是要花点功夫的。他都一把年纪了,这从头再教一遍,真的是很累人啊!
但幸好余晴开口了,帮了他这一次。
管家应了一声好,便赶紧带着女仆离开了。
“对了,这女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帮她抵罪吧。”
余晴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把她辞了吧,这么傻留在阮家也没什么用,你看呢?”
阮尘西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冷哼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