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涌灏看着郎曈曈,只见她露出羞赧的笑容,她说:“我——我们和敏立和好了。”
“什么?”
郎曈曈说:“敏立的爷爷奶奶已经对敏立说了真的事实,他知道错怪了我们。”
“真的?”
“嗯。”
“他还在医院吗?”
“嗯,医生说了,等他身体好一些就可以手术。他现在和他爸爸在一起,他爸爸——也已经和我们道了歉。”
安涌灏摸着郎曈曈的手,说:“你心里的包袱也可以放下了。”
郎曈曈低了下头,说:“我还知道了一件事——涌灏,我——敏立是我弟弟。”
安涌灏有些懵,郎曈曈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原来——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安涌灏愣道:“王叔叔是你亲身父亲?”
郎曈曈点点头,说:“看来,我和那个叫冉亮的没有关系了。”
安涌灏这次反过来搂着她,说:“曈曈,世界真小,没想到你们能在须埠见面。”
郎曈曈说:“是啊,只是——只是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们。”
安涌灏说:“是他们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你,毕竟——毕竟他们——”
郎曈曈说:“算了,都过去了。涌灏,医生说敏立这段时间需要好好休养,我想去多照顾他一下,事情说清楚,他又对他爸爸有些意见,我怕会影响他。”
安涌灏说:“你去吧,医生说我醒来就没关系了,休息一天就能出院。等会儿说不定我还能去看看他。”
询问完安涌灏那天的事情,都严立刻把情况汇报给了邢柱凯。邢柱凯让他去找到康泰松的下落,赶上端午节,大多公司不少员工都在放假,都严在宏万集团和康泰松家都没有发现康泰松,之后邢柱凯派饶卫和他一起去寻找,主要问李龙翔和高翯,但都没有结果。
回到市局,两人反馈根据宏万集团员工和高层的说法,康泰松本月8号开始就没有再出现在公司,家里也找不到,大家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后来还到就近的派出所报了案,从派出所那儿也得到证实。可以肯定康泰松蒸发了。
所有人到齐后,都严开始描述详细情况:“安涌灏是在本月6日傍晚5点回须埠时出的事,当时他上了一辆微型车,后面又上来三个人,大概开了20分钟,好像有人突然捂住他的鼻子,之后他就昏倒了,车开到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醒来之后自己被蒙着眼睛,还被戴着隔音耳塞,期间见过两三个戴着头套的人,和他说话的那个使用了变声器,让他画出容城岩的密道图,并且还让他下载了他事先存在云空间的文件,也是清月岛的密道图,还有傅平炎给他的那封信。”
饶卫说:“不对啊,那些东西那天让他发备份的时候我不是让他删掉了!”
都严说:“他说他自己照了些照片,所以手上还有。”
邢柱凯说:“后来呢?”
都严说:“后来康泰松就来了,对他坦言就是自己要要他的命。同时还告诉他,实际上安排这件事情的人——是那个号称‘弑象’的。”
“弑象!”
大伙几乎异口同声惊说出这个名字。都严接着说:“康泰松险些说出弑象的名字,但被突然发生的什么事打断,之后康泰松离开了,所以安涌灏也不知道弑象是谁。”
邢柱凯说:“看来他们下定了杀安涌灏的决心。”
“没错。”都严说:“安涌灏不一会儿又被弄晕了,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编织袋里,下身被土埋着。奇怪的是他的手虽然被绑,但旁边放了把小刀,他身上还绑着一个手电筒,小铲子,这些东西全部都装在编织袋里。意识恢复后,他知道自己是被人埋在地下,但那个地方好像特意留出空间,不至于把他憋死。于是他就自己开始使出全是力气挖坑,出来后就一路寻找救助,后来遇到当地村民才获救。”
邢柱凯说:“所以发现他时,他身上才全是泥。”
都严说:“奇怪的就是那些逃生工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可不管怎么说救了他一命。”
饶卫说:“这就怪了,康泰松想杀他,但又是什么人救了他,我们现在没有在什么案件中安排卧底。”
邢柱凯说:“这点确实奇怪,但可以肯定康泰松有问题,还有那通匿名电话和匿名举报邮件反映情况基本属实。另外常安岩举报房产情况查明没有?”
饶卫说:“已经查明了,目前的业主正是康泰松。还有个情况,这套房子直到本月初,业主一直是一个叫解澍的女人,刚才我们在宏万了解了一下,她曾经是现任宏万副总经理高翯的秘书,上个月底突然辞职。这套房子是按二手房一次付清交易,过户手续三天就办完了。这两天我们一直派人把守着,没有任何人靠近。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根据宏万集团的高翯给我们提供的关于解澍的信息,她和母亲是住在南郊的出租屋里,我们也去核实过,确定了高翯的说法,房东说她们这个月5号的时候就搬走了,差不多就是完成了常安岩房屋买卖的日子。之后就不知去向。而在那之前,解澍的母亲天天都住在出租屋,她身体不是很好,可解澍以前会经常夜不归宿。”
邢柱凯说:“这就怪了,一个能在常安岩买房子的人,怎么会和母亲一起住在出租屋。”
饶卫说:“很显然,以前的业主虽然写着解澍的名字,但绝不是以她的经济实力能够承担的,就算可以,为什么又要瞒着母亲,只能说有人替她付了款。”
邢柱凯又问:“付款的人是谁?”
饶卫说:“我们找开发商问过,还是解澍。只是觉得这里头有感觉不对的东西在着,只能找到解澍本人后才可知晓。”
邢柱凯看了下解澍的照片。柳天威说:“那封匿名邮件指指常安岩,门牌号和藏东西的保险柜都说得清清楚楚,看来只有住在里面的人才知道。”
邢柱凯说:“不管是康泰松还是解澍,这两个人都和宏万集团有关系,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这两个人。”
饶卫说:“邢局,常安岩那儿——”
邢柱凯说:“破门而入,有什么责任我担着,举报邮件上说门不太好开,通知消防队准备好破拆工具。”
“是!”饶卫一下子变得兴奋。
邢柱凯对都严说:“都严,你去查一下康泰松6号和7号的行踪,看看他到过什么地方。”
都严说:“对了,邢局,安涌灏还反映了一件事。当天给我们提供容城岩信息的是他和郎曈曈,但是被抓的只有他,康泰松对他抖出一切时他还担心郎曈曈的危险,但康泰松告诉他弑象不让伤害郎曈曈,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原因。”
邢柱凯愣了下,柳天威说:“看来弑象只针对安涌灏,而对于郎曈曈,却完全没有动手,甚至还不想让她察觉。”
邢柱凯说:“原因很简单,弑象和郎曈曈的关系不一般。”
再坐的都吸了口冷气,饶卫说:“如果是这样,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弑象就是——”
“万钟鑫!”邢柱凯斩钉截铁说出这个名字。
李俪也坐不住了,说:“邢局,要不我们同时也控制住万钟鑫。”
“不。”邢柱凯说:“对他,我们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只能先找康泰松。”
柳天威说:“万钟鑫和康泰松,一个钟盛,一个宏万,怎么合伙在一起了!”
“人回来就知道了。”邢柱凯又吩咐道:“饶卫,你现在去常安岩,拿出举报人说的那个密密地图,然后接着想办法找到那个叫解澍的女人;都严,你现在就去调查康泰松的行踪和去向。”
分头开始行动后,骆国华来到会议室,里面只剩下柳天威和邢柱凯,柳天威问道:“老骆,有什么发现?”
骆国华说:“我们查明,发送匿名邮件的是一个须埠的IP地址,但是是在个黑网吧中,没有登记上网人的信息。相关的违法行为已让文化稽查部门去办,举报电话是一个须埠的号码,登记的是个假身份证,也查不到来源。”
邢柱凯说:“看来还是没有突破。”
“不。”骆国华说:“我们比对了一下录音,发现和11年傅平炎文物走私案,去年象牙交易案的举报者为同一个人。”
邢柱凯和柳天威打起精神,柳天威说:“我记得当时说他是一个——”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骆国华脱口而出。
邢柱凯默默冥思,骆国华忙着去办别的事。柳天威说:“看来匿名邮件不会有假,而且这些案件几乎能和弑象全部串联在一起。”
邢柱凯说:“西曼的案子发生在1994年,20年了。”
柳天威说:“弑象不仅是西曼公安的心病,也是我们须埠公安的梦魇。”
邢柱凯说:“象牙——工艺品——文物,除了龚洛奎,咱们还能想到谁?”
柳天威屏气凝神。而与此同时,“万钟鑫”三个字又在邢柱凯脑子里不停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