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泰松刚要说,外面响起了剥啄敲门声。邹罗杰开门走出去,只见麻子平站在门口,关上门后问道:“怎么了?”
麻子平说:“二哥,不好了,扫黄大队的突袭。”
“什么?”邹罗杰一阵惊讶,脑子转了一下,戴上头套,然后开门把康泰松招呼出来。走了一截,告诉他扫黄的来了。康泰松说:“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麻子平说:“二哥,快想想办法,他们估计要一间一间地查。这小子恐怕要暴露。后门也被堵上了。”
康泰松也显得束手无策,邹罗杰说:“别慌,先把他藏起来,藏到保险柜里!”
麻子平再次弄晕魂飞魄散的安涌灏,邹罗杰让康泰松去就近的包间摆出淡定的样子,康泰松也顾不得这么多。随后三个人把安涌灏抬到邹罗杰办公室,邹罗杰打开下面的酒柜,拿出酒,最下面是一个案板,打开后里面是一个不大的空间,正好可以装下一个人,安涌灏被放进去后大伙又恢复原貌。大伙准备迎接警察。
突击队果然要求查看每一个包间,包括办公室,地下室,以及员工的住宿区。除了一些小违规,没有发现重大问题。警察搜查的角落甚至延伸到时才囚禁安涌灏的房间。好在人已经转移走,没有发现什么破绽。除了扫黄的人,邹罗杰还看到刑警队的饶卫和都严也在场,他们似乎找得更仔细,但最后同样一无所获。
人走后,邹罗杰走到康泰松的包间,说:“康总,事情恐怕暴露了,这帮人不仅是扫黄,连刑警也出动了,看样子还带着枪,有人估计知道人被我弄过来。”
康泰松走到走廊和大厅看看四周的情况,说:“虚惊一场,人没有被发现,咱们也不必惊慌,只是如今杀不杀可由不得你我了,夜长梦多,你赶快干吧!”
康泰松说着就要走,邹罗杰拦住他,说:“我还是那句话,见不着我大哥,你和弑象就别想差使我,反正人还活着,再说他不认识我。逼急了我,我就把证人放回去,你是什么下场你该清楚。”
康泰松咬咬牙,说:“那好,我去和弑象说,你也别再得寸进尺。”
突袭的警察空手而归,他们开始怀疑先前接到的报警电话。邢柱凯也从家里赶回来,饶卫还没进他办公室,就迫不及待问道:“什么都没发现?”
饶卫说:“没有,扫黄打非的发现些小违规,不像举报人说得那样严重。再者就是那个说安涌灏失踪的,失踪事件和失踪地点描绘得字真句实,还说人被弄到盛海垠夜总会,但我们没发现人。”
邢柱凯说:“这么看来也不像是搞恶作剧的。”
都严说:“是啊,要说有人故意陷害盛海垠夜总会,一个涉及黄赌毒的借口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扯上安涌灏,还信誓旦旦说人被弄进邹罗杰的夜总会。”
邢柱凯说:“不管怎么说,安涌灏失踪是真,他傅伯伯那儿我们确认过了,现在也找不到他,人也没在郎曈曈那儿。”
都严说:“那会是什么人干的?”
邢柱凯说:“这是一个疑点。还有,报案人是谁。”
大伙都不说话,饶卫说自己要去找郎曈曈再核实一下情况。
听警察说找不到安涌灏,郎曈曈也一直在拨打安涌灏的电话,但是打不通。饶卫才来到宝岛舌尖她就迫不及待去问安涌灏的情况,但饶卫没有告诉她好消息。这下她忧心如焚,饶卫只是说大伙还在找,同时也让郎曈曈多关注一下,万一他什么时候自己打电话过来。
高翯那边也感到情况不妙,合作者这时给他打来电话,说:“盛海垠夜总会好像没有发现情况,刚才警察进去的时候我派人在外面看了。”
高翯说:“难道不是邹罗杰干的?”
合作者说:“现在不知道了,但安涌灏失踪肯定和弑象有关。”
高翯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交警没有查到那辆车吗?”
“还没有。”
高翯完全一筹莫展,合作者说:“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常安岩惊动了弑象,我们更会事倍功半。”
高翯很是着急,说:“可安涌灏怎么办,他和事情本来没有这么深的关系?”
合作者说:“现在我也没办法,万一安涌灏活着,我们让警方强行攻入常安岩,他肯定完蛋,万一他已经被——我们更要守住阵脚,毕竟弑象才是我们的目标。你也想想,除了盛海垠夜总会,还有什么和弑象有联络的地方。”
高翯说:“那就只有去我们公司可能的密室找了,可康泰松坐阵宏万,这不符合弑象的惯例。”
合作者说:“这肯定会无厘头,而且会暴露,我们只能等等看。”
高翯闭上眼睛,没有再听合作者下面的话。他颦蹙地坐在沙发上,只能默默为安涌灏祈祷。他本来是一个局外人,但偏偏无端地被牵扯进来。
邹罗杰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守着还在昏睡的安涌灏。一边守着,一边拿出手机翻看安涌灏下给他的资料,容城岩的秘密只稍微浏览,便翻开傅平炎给安涌灏的那封信的影印,通篇读了一遍后,重点看最后一段,提到邹罗修的只是短短几个字,但邹罗杰注视许久却不点退出。
正想着,他的弑象专线响了,他凝神地接听起来,弑象说:“安涌灏现在怎么样?”
邹罗杰说:“还睡着,康泰松跟你告状了吧!”
弑象说:“这事我就不计较了,刚才干得不错,想不到你小子也有鬼点子。”
邹罗杰说:“少给我带高帽子,现在怎么办?”
弑象说:“康总已经在他面前曝光了,人还能留吗?”
邹罗杰说:“要是留下,恐怕你比我更害怕!”
弑象说:“从没有人这么跟我谈过条件,你不就是想要回大哥的骨灰,我会还给你,但你得先帮我办事。”
邹罗杰说:“我说了,先见到我大哥的骨灰,否则一切免谈。你该知道我要是放了安涌灏,我的罪责确实不轻,但你们是要命的,我还能落个主动坦白。安涌灏可以直接把康泰松供出去,我就说我是被胁迫的,你等着康泰松把你咬出来吧,告诉你,我不是龚洛奎,更不是我大哥。”
弑象阴阴一笑,说:“你以为举报了康泰松,把我咬出来,你就能拿到你大哥。”
邹罗杰说这话本来就没多想。弑象说:“条件不变,你先做了安涌灏,然后我有可能给你邹罗修的骨灰。”
邹罗杰头脑一热,想到安涌灏旁边的郎曈曈,说:“你信不信,我把安涌灏旁边的女孩也干掉?”
弑象说:“有种,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和我对着干,明天你确实可以知道你大哥的骨灰被放到什么肮脏的地方!”
邹罗杰又是一怔,似乎觉察到什么,不再说话,弑象说:“我估计你现在不想急着知道了吧?”
邹罗杰铁青着脸色,弑象说:“抓紧吧,你别以为自己罪责小得到哪儿!”
弑象挂断电话,邹罗杰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吸冷气。刚才急躁下说出来的要动郎曈曈,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考虑了。
邹罗杰让人将他重新囚禁在刚才的屋子,让麻子平来到办公室。麻子平说:“二哥,弑象让你动手了吗?”
邹罗杰说:“他让我尽快。”
麻子平问道:“什么时候干?”
邹罗杰说:“就今天!”
麻子平一惊,没想到邹罗杰竟然这么果决。邹罗杰说:“子平,我一个人去,叫兄弟们都别跟着。”
麻子平问:“为什么?”
邹罗杰说:“弑象的手段我们都清楚,我不想再让兄弟们豁命了。那个人既然能跟我直接联络,说明他已经找不到可以用的人,要是我干,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怎么样。”
麻子平惊愣片刻,邹罗杰拍拍他的肩膀,说:“子平,你守家,我把他弄到山上埋了,龚洛奎在自家杀人沾了晦气,我可不想这么干。”
麻子平说:“二哥,我和你一道去吧,咱也有个照应,万一——万一弑象要动手,还有我挡着。”
邹罗杰说:“子平,你跟我时间最长,我不能让你身陷危险。说定了,我一个人完成就行,你去准备车吧!”
麻子平就要转身,说:“二哥,我还是搭把手吧,你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邹罗杰想了想,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一趟,去准备东西和车,我把他装进一个袋子里。”
麻子平说完就去准备。邹罗杰把安涌灏装在一个大编织袋里,随后两人把安涌灏抬上车。
汽车驶离了灯火通明的城市,来到一片山林,邹罗杰找了个土质软的地方,两个人开始挖坑,挖得差不多,麻子平说:“二哥,够了,可以埋他了。”
邹罗杰说:“不,挖深点,我们挖一个L型,即使被发现动过土,也很难找到人。这年头还是不要过分挑战警方的破案能力。”
麻子平听着有道理,两人又忙活了一阵。安涌灏的脸漏在外面,以便邹罗杰观察他是否醒着。坑挖好,邹罗杰给安涌灏注射了一针镇定剂,说:“子平,我们是第一次干这买卖。也别太手狠,再说跟人家也无冤无仇,让他死得全点。”
麻子平说:“二哥,都听你的,反正土一填上就能将他闷死,咱们也别让自个儿手上沾血。”
L型地洞下面部分挖得比较大,一个人睡在里面还绰绰有余,安涌灏被重新装进编织袋。两人把他放进去,之后邹罗杰让麻子平望风,自己来填土。差不多天快亮了才完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