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杳跟林萧萧各自坐在凳子的一头，俩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功夫去搭理对方。不过，俩人心里都有着同样的牵挂。
俩人在手术室外面的凳子上坐了似乎是很久以后，终于听到陆尔棠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梁杳跟林萧萧共同冲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所说的尽力，往往是宣布着一个人的死亡。梁杳掐了掐自己的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她就放了心，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不是真实的场景，因为自己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林萧萧晃着医生的肩膀：“你尽力了？尽力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人已经救活了啊？啊！你告诉我，是不是人已经救活了啊？”
医生到底是医生，有专业的职业素养，尽管林萧萧的行为对他来说极其讨厌，可他还是心平气和的拿开林萧萧的手，低头：“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林萧萧听到医生的这话，手垂了下来，嘴里喃喃的道：“他真的离开了吗？”
医生点点头：“请节哀，还有，你们俩谁是他的家人？麻烦签一下字。”
林萧萧接过医生手里的那个东西，上面最显目的一行字是：“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这八个鲜红的字，慢慢的在林萧萧的眼前放大放大，直到最后。
林萧萧的心里堵得慌，她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出口，她看着呆站在一旁，一点反应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梁杳，把手里抢过来的确诊书砸到她的怀里，指着她道：“他走了，现在你满意了吗？啊！你满意了吗？”
梁杳拿起林萧萧砸在自己手里的确诊书，看着上面患者陆尔棠的名字，看着下面的“抢救无效，确认死亡”的通知，她依旧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她依旧认为自己在做梦。梁杳把这张确诊通知揉成一团，正要朝着垃圾箱的方向去扔的时候，却被医生一把抢过来：“让你们签字你们这是干什么？”
也在此时，林萧萧扬起手，“啪”的一巴掌扇到梁杳的脸上：“都是你，都是你害了陆尔棠，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的，你想想你害了多少人？啊！”
梁杳捂着自己发痛的脸，有些烧，可却没有疼痛的感觉，她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中…
林萧萧流着眼泪，看着梁杳：“疼吗？疼就对了证明你还活着，你去打陆尔棠一巴掌，看他会不会感到疼啊。他不会疼了，他永远都不会疼了，你害死了他，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医生看着眼前一个发呆，一个发疯的人，也是明白他们处理不了这些事情，便提议：“你们谁有他家人的号码，麻烦打一个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好吗？”
梁杳压根听不见别人说了什么，林萧萧倒是马上反应过来，可翻了一遍通讯录，才发现自己只有陆尔棠本人的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