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七的到来,来拜丧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就算没有那个传说中的丧鬼也不会又太多
人来了。
昨天四七的时候办了一场报丧酒,一些平时走得比较亲近的亲朋好友也都过来帮忙,磊叔的朋友同事也从城里赶过来吊唁,一些说是阿公年轻时的朋友的孩子的中年人也过来拜丧。
磊叔和这些人认识的样子,一群人一直在说这什么往事,一问磊叔才知道,那些人现在都是些大人物,当时阿公就是托了他老朋友的关系才帮磊叔找的工作,刚才那些所谓的旧事也不过是一些客套话。
据说当年阿公也是一个叱诧风云的人物,就因为奶奶的家乡在这里,他也就留在了这里。 现在奶奶的娘家人走的走,死得死,也没几个留在村上了,这么说来阿公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啊。
渐渐入了夜,晚上的风一阵阵吹来,凉飕飕的。
小四哥果真提着两瓶烈酒就过来了,我看着他那坚毅的眼神,心里感觉暖暖的,又想想现在可能还在女人乡里徘徊的刘芒,心里就来气。
当时他给我桃木剑和八卦镜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命如此,是我自己名犯太岁才会惹来这些破事,可直到我住进医院里,他来探望的时候脸上个带着口红印, 我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
他还说我把他的东西弄坏了,一个劲的要我陪,我说没钱,他就说这以前旧社会不是买女还债吗,我看你妹妹不错,我那时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给那个满嘴跑火车的老小子来了一巴掌。
我还认为我天生就是那种交友不慎的命了,可小四哥还是真心待我的。
“来!小流,这两杯酒下肚,还怕个什么鬼,等他们来了,你小四哥把他们统统骂回去。
让他们成天作孽,连小凉子都给害了,哎。”小四哥忍着心头的痛楚叹了口气。
说起小凉子,她是我和小四哥青梅竹马的好朋友,那个时候,我和小四哥两个还曾经因为以后小凉子要和谁在一起而打过架。
后来小四哥赢了,我就很不甘心的把小凉子让给了他。
可是后来我和磊叔到了城里就没和她有过联系了,后来在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就是她们一家都在她的婚礼上死掉了,小凉子是和她的一个高中同学结的婚,她们是奉子成婚。
我当时一点也不敢相信,毕竟当时阿公说过要去他们家参加婚礼。
“小四哥,那小凉子她是怎么遇到那些恶鬼的?”
“说是四阿公走了以后,来了几个穿白色孝服的人。后来晚上就走了,第二天大家去道喜,
可发现的是尸体,死得很难看。你也知道的小凉子一向喜欢整洁。”
我想起来了那个即便被村里一些野孩子欺负时推倒泥潭里,却依旧让自己像个淑女一般的小凉子,没想到死得时候却极其的难看。
“诶,陈小四,你在这村里待了这么久了,有没有听过一些恐怖的故事?”磊叔和我们
一边磕着花生米一边喝着小酒。
小蕊和婶母都睡了,我们没把丧鬼的事告诉她们,我还把阿公交给我的笔记里夹藏的一张苻纂贴在了床头那。
“这张苻纂有避鬼的功效,你把它贴在床头上,鬼怪就看不到床上的人了。”阿公笔记本里是这样写道。
阿公给我的那本书里也有这些记载,不过我也没看过几次,就匆匆的翻看了阿公说的那些。
“磊叔啊,四阿公是村里的阴阳先生,我那还有什么料可以说。不过有一件事是你们绝对不知道的。可能连阿公都不知道!因为这这是在城里发生的。”
小四哥卖了个关子,我只好和磊叔一人和他大干了一碗酒,小四哥才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那个人是小四哥邻居的姑爷,这也发生在那姑爷还没娶媳妇之前,那家人的姑爷是个大学生,现在在一家跨国企业工作。过年时和小四哥喝酒聊天的时候说起这件事。
那姑爷的家是在一个老式的小区里,是以前他父母分配的单位房,姑爷的父亲是个党员,所以那姑爷从小一直就是个无神论者,一直对这种怪力乱神嗤之以鼻。直到他那天在小区里的篮球场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天他和几个同学晚上在小区里的球场打球,他们小区的篮球场旁边还有一些空地,被小区里的老人拿来种一些菜,球场的灯光也不是很亮,就只有球场是能被灯光覆盖到的,菜地那里却是很黑暗,他们还在兴致勃勃的打着篮球的时候听到菜地那边传来了一阵呼喝,好像那声音是日语。
他们没有在意,认为只是有小孩在那边玩,学着电视剧里的日语大喊大叫,直到后来,他们发现了事情不对劲,那些呼喝声很整齐,而且杀气腾腾,绝对不是小孩能够发出的!
他们往菜地里看去,发现那里站着一队日本兵,在那练习着刺刀,在昏暗的月光下,那些日本兵身上的伤口流下的血闪烁着光泽。有些日本兵还缺胳膊少腿,却依然挺立在哪里。
领头的那个军官也看到了他们,把“头”转了过来。也不知道他的头还能不能转过来,因为那日本军官没有脑袋!他残余的脖子部分扭曲得不成形状,他们也直感到一个冰冷的目光。
“支那人,过来!”日本军官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的声音,沙哑,冰冷,不知道原本就这样还是在这环境下他的声音才变得那么怪,加上他的中文很难听。
那姑爷听到后拉上他的朋友就跑,连头也不敢回,直到跑到了很远,他们才敢回头,回去一看,哪还有什么人!
大概是碰上阴兵过道了,这些日本兵,死了还想着祸害中国人,真是死了也不安宁。
后来他回去和他父亲说了还被臭骂了一顿
小四哥说着喝了口酒,却直接喷了出来,在哪破口大骂,“这酒怎么了,一股子死人味!”
我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这味道很熟悉,就像那天我在覃家守夜时,睡觉前闻到的那样。
一股死人味!难道说他们来了?
“磊叔,小四哥,你们有没有听到嘈杂声?”
“有!听不清是什么。”
我更加确定了是他们!那天夜里我也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像是一场同时举行的婚礼和葬礼。哀乐和喜乐一起演奏!哭声和笑声一起从窗外传了过来。
我把窗户拉开一些缝隙才看到那些“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我看到外面,有一个面色雪白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和一个面无表情的新郎,那个新娘的脸很白,白的简直不像话,就像是一片雪地,可新娘的嘴唇却红的渗人,就宛如吸血鬼的新娘。
他们面前的人一个走完又一个,刚走过去的人过了几步又走了回去,他们没有一丝声音或者说在那片嘈杂声中。
小四哥把头往窗外蹭了蹭,他盯着那个新娘一点也不肯离开。
“小四哥,你还看上人家鬼新娘了。”我注意到了小四哥的样子,不禁打趣到。
“小流,你知道那个新娘是谁吗?”
“谁啊,我看她脸色怎么白,就算我认识也看不出啊。”
“她是小凉子,那天我去参加她的婚礼,看到她穿的就是那么一件婚纱。”小四哥说着说这,眼神也渐渐的落寞了起来。
“小凉子……”
听到小四哥的话,我犹豫了,因为阿公交代的那个方法可能会让这些丧鬼全部魂飞魄散!
我又把目光转向了其他的地方,打算看看情况再出手,即便不能收服这些恶鬼,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发现那边全是棺材!最里面的棺材写着“以故先父覃家老太爷”——是覃家的老太爷!
那边也是人来人往的,一个人在棺材前跪下,痛哭一阵,然后站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另一个人跟跟上去,跪在那痛哭一声。
可是我仔细一听,他们也没有声音!那这些声音是哪来的?
我没有注意到小四哥的眼神渐渐开始变得迷离了,那眼神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直勾勾的往一个方向看去,小四哥呆滞的从窗边离开,磊叔看到了,就叫了一声小四哥。可那小四哥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自顾自地往门口走去。
“塔塔。”小四哥三下两除二的就把门上的大铁锁给打开了,我一看情况不对,就让磊叔缠住他。
我拿着小乌龟狠狠的往小四哥的脸上招呼,和一边大叫着他的名字。
“陈小四!你干嘛!”磊叔贴着小四哥的耳朵大喊道。
要在以前,磊叔起码能和现在的小四哥打上一架,还不占下风,可磊叔毕竟是老了,一个不注意就让小四哥给打开了最后一道门锁,阿公嘱咐过,如果一直关紧门窗,说不定那些贵见捞不到便宜就会自己散去。
可现在门被打开了,看来只能这样了,小凉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