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景禹就看到了轻尘留的书信:景禹我去临近的镇上走走,很快就回来,勿念。看着那力透纸背的笔迹,想着这字也太不像一姑娘家写的了等她游历归来定要重新教她书写蝇头小楷,那样才符合姑娘家的气质。
将那信笺揣到怀里,或许她是应该多历练历练,总不能在他的羽翼下待一辈子,他想要的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轻尘,而是有自己想法与主见的姑娘保持现状就挺好不违背本性活的洒脱自然,嘴角微微一笑就去找鹿鸣传授法术去了,既然收了人家不少东西这传授术法自然不能懈怠。
蘅琛镇是个偏僻的小镇,然而一进到这里轻尘却发现镇上几乎没有一个活人,寂静的可怕到处都是未寒的尸骨头顶还盘旋着数只乌鸦,悲哀的鸣叫喊的人心里发毛。
眼前的情况让人不寒而栗,她将蝉翼暗自握在手中随时打算迎战。穿过尸骨遍地的镇子一双白色皮靴的鞋边早已被染红,鼻间尽是萦绕不去的血腥味,往前又走了几里路一座大山便映入眼帘,只是山上魔气缭绕怕是山灵早就被魔物果腹去了。
山并不算高,因为少了山灵的庇佑,上面皆是枯死的草木,荆棘遍布,轻尘运起蝉翼只见薄刃在树丛中不停穿梭,所到之处草木皆无,终于一路劈荆斩靡来到一处山洞前。
“看来这里就是川渺所说的焱魔藏身之所了。”轻尘自洞口往里望去,黑森森的一片不见一丝亮光,偶尔还能听到蝙蝠的啼叫。
从怀里拿出了鹿鸣以前带给她的夜明珠,就走了进去。刚踏进第一步,就感觉冲天的魔气从四周涌来包裹着自己,心下一惊,赶忙运起清心诀,不让自己心神受其侵染。
其实山洞并不大,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曲折,拐过了几个弯她就来到了一个石室,只见一个浑身闪着腥红光芒的人正静静浮在虚空中,听见有声响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见面前地上站着一位妙龄姑娘“女娃娃,你是何人,知道本尊是谁吗,识相的赶紧离开。”
轻尘左手弹着蝉翼,发出叮咚的清脆声响“本姑娘姓凰名秋月,十年前从你魔爪下逃脱的唯一一个人。”
焱魔闻言从虚空下降到了地面,双眼紧紧盯着她“十年前!呵,原来凰家还有活着的人,既然如此就不能放你走了,交出凤凰血,本尊倒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轻尘将蝉翼重新放回袖中,取出别在腰间的凤尾箫,箫身在不停的颤抖,好似听到了战斗的召唤,“凤凰血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来拿。”说罢就吹响了凤尾箫,萧肃的音杀之力震的焱魔后退了一步。与冥界的落魂箫不同,落魂箫是撕裂对方的灵魂,而凤尾箫则是侵蚀对方的心灵,从而使敌人自行崩溃。
悲鸣的凤凰不顾一切地冲向焱魔,而焱魔又岂是善类,起初的惊讶只是一闪而瞬,双手虚空一握,一把血色魔刃就出现在他手中,轻松的劈开了第一道音杀之力。
轻尘心中大惊,可是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当然不会就这点伎俩。随即第二道音杀之力又向焱魔袭去,不过又被化解了,先后总共九道音杀之力,都被焱魔化解,而此时焱魔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两眼通红拿刀的那只手微微颤抖,正不停的喘着粗气。
相较之下轻尘的情况就更不容乐观了,嘴角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整个人半跪在地上。看着轻尘的惨样焱魔轻蔑道“女娃娃,就这点本事还想杀本尊,回去再练练吧,劝你把凤凰血交出来或许还能活命。”
话音刚落只见轻尘缓缓起身咬破了手指按在箫上,雪白的玉箫瞬间被染红,重新鸣起的凤凰呜咽,这次的音杀之力比之前的都要更加厉害,毕竟是孤注一掷的一击。
焱魔见此阵势也不敢怠慢,把自己浑身都包裹在一片血雾之中,手中的魔刃注足了能量变的比原来大了一倍,焱魔御着那把刀与直射来的力量相撞在一起,整个山洞被这股力量震的濒临崩塌。终究还是焱魔更胜一筹,轻尘被打出去数丈,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喷洒在前襟上,格外的刺眼。
“女娃娃,这回轮到本尊了!”焱魔趁势将魔刃向轻尘劈去,轻尘认命的闭上了眼:景禹,对不起,那盏莲花灯我一直都留着只是再没机会看它亮起了,贪恋够了你的温暖也没白来世间走一遭,只是从今往后这柔情又将会属于谁呢?川渺,我信守承诺把景禹交给你了。
就在魔刃差点碰到轻尘身体时,从她体内突然升起一只浴火凤凰,熊熊烈焰足以焚毁一切,低鸣一声就向焱魔飞去,所过之处万物消融,地上留下一道烧焦的痕迹。
“原来凤凰血就在你体内!”只是焱魔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火凤燃尽了灵魂,一命呜呼了。虚空中一块凤凰形状的血玉缓缓下降重新回到了轻尘身体里。
摸着心口处,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原来导致全家灭亡的凤凰血就在自己体内,这究竟是天意弄人还是命中注定,自嘲地笑了笑缓缓起身发现这一战伤的不轻。
川渺将这些全部看在眼中,“焱魔竟然没把她杀死!不过更令人惊讶的是凤凰血在她身体里。”随后幻化出一只灵雀在其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灵雀拍了拍翅膀向远方飞去。
轻尘步履蹒跚的往山下走去,刚才恢复了点体力,要赶紧回到陵城好好调养才行,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哟,轻尘妹妹这是要去哪啊。”
话说景禹在陵城等了许久轻尘也没回来,就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太阳,一只灵雀忽然飞到他身边,张了张嘴巴,发出的却是川渺的声音“景禹救我,轻尘要杀我在太雎山!”
景禹立刻架着云向太雎山飞去,轻尘怎么会杀川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