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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踏实

王婷听着袁锋的娓娓道来,是既感激又惊讶,她感激的的是袁锋能在她危难时,愿意挺身而出,惊讶的是她不明白袁锋为什么,会这么主动,把这些事情说给她听。

袁锋一口气说完,看着王婷尴尬的笑了,这才开心的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一直作为倾听者的王婷,自然没有笑的心情,只是带着几分哀伤,开口说道:“你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袁锋听到王婷感伤的语气,还以为王婷是为不知如何报答自己感伤呢,于是忙摆手说道:“这是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听着袁锋拙略的话语,满脸哀伤的王婷,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良久,见再没什么动静了,袁锋才带着王婷,从角落里爬了出来。出来后的袁锋,又四下张望了一番,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扭头笑着对王婷说道:“没事了。”

可这话一说完,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显得有些尴尬的袁锋,王婷不由无奈的说道:“难不成我们还一直站在这里呀。”

听王婷这么一说袁锋历史恍然,不由‘哦’了一声,这才恍然道:“对,我们先去那间破屋过一晚吧,明天再决定去哪里。”

说着领着王婷,就向那间破屋的方向走了过去。袁锋的出现,让她的心里踏实多了。虽然如此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惧怕这渗人未知的黑暗。

这让她不由下意识的往,袁锋的那边靠了靠,两人本就离得近,结果这一靠,还是无意识的碰了袁锋一下。

心里有些尴尬的王婷,不由偷偷瞄了袁锋一眼,见袁锋并没有看向这边,这才让她暗自松了口气。至于袁锋,感受到王婷的举动后,虽然没敢去看王婷,但是心里还是一阵窃喜。

当两个孩子在距离破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到了如雷的鼻鼾声,这让王婷心里有些紧张,更是不安的望向了袁锋。

袁锋听到这如雷的鼻鼾声,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才对王婷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同时开口说道:“王婷,进去吧,里面那个大叔人不错,不用怕,不是还有我吗。”

王婷虽然听袁锋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过有袁锋在,心里着实也踏实了不少。在袁锋带着王婷走进破屋的这个过程中,动作一直很小很轻。

而王婷同样是小心翼翼,心里是既紧张又不安,同时还有着隐隐的好奇。当她真正走进这间破屋,看到夜色里酣睡在草窝里的那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不由下意识的向袁锋身后躲了躲。

袁锋见状,不由轻声说道:“没事,不要怕。”说着带着王婷又向着酣睡的乞丐,靠近了些,这才弯腰,轻轻整理了一下地上的稻草,随即示意王婷躺在那里。之后才在王婷跟乞丐之间,胡乱的铺了一下,便平躺在了上面。

坐在稻草上的王婷,从这残破的断壁残垣,向外忘了望,处于本能,她在躺下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向袁锋身边靠了靠。为了不让王婷尴尬,袁锋并没有动,他躺在那里回想着今天夜里的一幕幕。

他觉得这一晚的经历,以及心中的焦虑与紧张,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听着王婷匀称踏实的呼吸声,袁锋微微侧头,看了熟睡的王婷一眼,这才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这一夜,对于两个孩子来说,都是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

而这惊心动魄之后,哪怕谁在废弃的老屋,都是难得的安逸与踏实。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将两个熟睡的孩子唤醒的时候,那个与袁锋萍水相逢的乞丐,不知从那里弄了些食物回来了。

只见他端着一只挂满了油渍的碗,在那里拿着一只鸡腿,大口的咀嚼这。香,真的很香,想得让两个睡眼惺忪的孩子,不由眼前一亮,更是望着乞丐手里的鸡腿,咽了咽口水。埋头狼吞虎咽啃着鸡腿的乞丐,漫不经心的瞥了袁锋跟王婷一眼,对于两个孩子渴望的双眼,似乎显得有些冷漠,不过淡漠的一瞥,就又埋头啃她的鸡腿去了。

两个孩子见到这样的一幕,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似是觉察到了两个孩子情绪变化,只见他微微抬头,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不过这次他的神情,似是不再像先前那样冷漠,而是多了些微妙的变化。

就见他瞥了两个孩子一眼,又示意的向着袁锋跟王婷身旁瞥了一眼。两个孩子也跟着下意识的望了过去,这一看,立时让两个孩子眼前一亮。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身旁早就放好了一个纸包,纸包已经渍出了油污,一缕缕烧鸡的香味,正不断的从哪个纸包里飘出来。

两个孩子看到这个,又哪里敢动,不由询问的又看了吃的正香的乞丐一眼。而乞丐就跟头顶上长了眼睛一样,仍旧一边埋头吃着,一边说道:“还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听到乞丐这么说,袁锋在不客气,一把抄起身侧的纸包,刺啦一下就将纸包撕开了,里面一只黄灿灿,香喷喷的烤鸡,立时就出现在了两个孩子眼前。

袁锋见状立时一喜,更是满脸笑容的看了王婷一眼。袁锋上手就要去扯鸡腿,可是他的那双小手,在昨天晚上折腾的时候,弄得有些脏。

他本想扯了鸡腿给王婷,可是又怕王婷嫌脏,只好在纸包上撕了一块,用它垫着才扯了一条下来,伸手递给王婷,面带笑意的说道:“给。”

王婷看了袁锋递过来的鸡腿一眼,满含笑意的将那只鸡腿接了过来,她虽然很饿,但是没有狼吞虎咽的习惯。因为大小母亲就告诫她,不要吃得太快,尤其是饿的时候,不然对身体好。

母亲的谆谆教诲,让王婷养成了习惯,无论再怎么饿,吃饭的时候,看上去,都让人觉得斯斯文文的。

袁锋看着小口吃着鸡腿的王婷,会心的笑了,不过他真的饿,本来也想像王婷一样吃的,可是那样实在不过瘾,嘴里更是觉得空,不充实,于是便再也不顾形象的大口的吃了起来。

细嚼慢咽的王婷,看着袁锋大口大口撕扯的样子,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因她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吃东西的,实在看着有些不舒服。但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是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一旁看着的乞丐,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见王婷的举动,不由心下大奇,心道:“我这漂泊快大半辈子了,沦落到如此地步,还依然能够自律自持的人,真的太少见了。”再观其面目眉宇,他不由大有深意的点了点头,至于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没人知道。

于此同时,梁家的人,又一次全员出动,开始了有一天对王婷的寻找……

王婷吃着喷香可口的鸡腿,不由悲从心生,她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已经远去的温馨生活,想到了那两张让她刻骨铭心的笑脸。

泪水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渐渐的这鸡腿似乎也已变了味道,一种悲伤苦涩,失落无助的味道,由心入口。

那一刻她咀嚼的好像不再是一只鸡腿,而是那苦涩难料,身不由己的人生。王婷哭了,她哭得很伤心,一颗心就像刀搅一般的疼,疼的她窒息,疼得他透不过气来。

一颗疼痛难耐的心,一个让她一时无法接受的事实,那一刻,她甚至觉得整个世界变成了灰色,充斥着阴郁的伤。而她就是生活在这边灰色世界中,一只无助绝望、惊慌失措的小白兔。

突如其来,压抑低沉的哭声,让一旁吃的兴起,恨不得左右开弓的袁锋,一时呆住了。还是那啃着鸡腿的动作,还是那满嘴的油光,只是这神情有点僵,有些惊。

吃完饭,懒洋洋的躺在草窝里,哼着小调剔这牙的乞丐,听到王婷的哭声,微微一怔,随即发出了一声,无奈中带着几分伤感的叹息。

他一个漂泊大半生的人,可以说很多事情都见过,就是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他也见过,也算得上是阅历丰富了。这一刻王婷的哭泣,他自然也猜测了到了个大概。

要么是家庭离散,流落他乡,要么就是家庭变故漂泊无依,亦或者是先前一些可怕的经历,人生的喜与忧,做不过是一个情字。

乞丐想着这些,神色同样有些失落有些黯然,似是勾起了他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只听他似是有意,又似无意的说道:“世事无常,这生老病死,本就是芸芸众生永远躲不过的劫。是了,不应该算劫,倒应该说是福。”

这话听得袁锋有些蒙,他甚至怀疑这个乞丐的脑子,是不是坏了。而王婷听着这话,却是若有所思,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个孩子的变化,他同样都看在了眼里。要说他这个乞丐还真不是白当的,通过自己的所见所想,所经所感,对这人生还真摸出些门道来。

看着虽然依旧满脸悲伤,满脸泪痕,但却微微蹙眉,有些触动的王婷。他的内心还是不免有些惊讶,不确切的说是惊奇。

小小年纪,就有对人生的一番思考与体悟,这不由让他对眼前这个女娃子又高看了一眼。只见他带着几分明悟,似是喃喃自语道:“人生在世不过一个苦字,除了奔波还是奔波,只是各自的目的不同罢了,有的是为生存,有的是为子女,有的是为名,有的是为利。”

一旁的袁锋哪里还吃得下什么烧鸡,首先他是担心王婷,再有就是乞丐这云里雾里的夸夸其谈。着实让他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可是看着王婷不在哭泣,渐渐陷入沉思的模样,他又不好开口扰了王婷的思绪,结果只能一旁闷着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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