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即后退了一步,不安地看着姜息,姜息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王爷,您醒了?”
姜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刚才去哪了?”
“苏浅听说皇宫最漂亮的地方是凌霄宫,所以想去见识一下,可是没找到。”白苏柔声道。
“是吗?”姜息神色怪异地看着她,“那刚才怎么哭了?”
白苏一怔。不知为何,她感觉眼前的姜息和平常不太一样,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总有一种无形的强势压迫着她,而这种强势似曾相识。
“没什么,被风吹迷了眼。”
姜息挑了挑眉,“夜深了,早点休息。”
白苏不敢看姜息,只有一张床,她该睡哪?
似乎看出了白苏的慌张,姜息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既然本王为你赎了身,你就是本王的人了。”说着,就把白苏横抱起来,朝床走去。
“王……王爷……”白苏慌张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看着姜息眼里莫名的笑意,她有种想逃的冲动,可是此时她不能逃,否则计划就全完了。
姜息把她放到床上,贴着她的脸冲她低沉地笑了,“怎么,你害怕了?”
湿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白苏脸红了起来,紧张道:“没有……”
为什么越来越觉得姜息和平常不一样,好像另一个人一样。为什么,她会从他身上看到了辕天玉的影子?是因为太想辕天玉了吗?
唔……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白苏眼里的一闪而过的痛楚被姜息捕捉到了,他皱着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不能让姜息怀疑。
刚说完,一颗药丸塞进了白苏嘴里。白苏立即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姜息道:“枫露丸。”
风露丸!白苏震惊地,姜息为什么要给她吃风露丸?难道他已经知道她中了离守?
看着白苏变幻莫测的表情,姜息嘴角勾起了一丝满意的笑意,“风露丸,止痛的。”然后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白苏还没有消化完他的那句话就看见他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立即警惕起来。姜息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合上了眼,不久就传来均匀平缓的呼吸。白苏却迷茫了,这个人真的是姜息?
折腾了一晚,白苏再警惕也抵不住困意,慢慢睡着了。身旁的已经睡了的人慢慢睁开了眼,深邃的双眸直直地看着她。
与此同时,紫河车僵直着身体从姜凌的寝宫里走了出来,他抬头望了望天色,笑了起来,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他再也不能和小苏在一起了吧?要是小苏知道他和姜凌做了那样的事,一定会觉得他恶心吧。
“培苏……培苏……”和宫一直站在外面等他,等得越久她越觉得害怕。可是终于看到他出来了,她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哭了起来,“培苏……”
“和宫,没事了……”紫河车笑了笑。
这个时候和宫很怕看到紫河车对她笑,她感觉整颗心都被扯痛了,紫河车那苍白的脸露出的根本不是笑,而是哭。泪水更肆无忌惮,“培苏……”
紫河车还想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培苏……培苏……”和宫害怕的哭叫起来。
天明时,紫河车才悠悠的转型。和宫看到他醒了,拿苍白疲倦的脸让她红肿的眼里泪水又蓄满了泪水,喉咙里好像有什么堵着,发不出剩。紫河车看着她,眼里除了喻伤和疲倦,再无其他的情绪。
门外传来太监的软声,“培苏侯醒了吗?”
紫河车想要回答,嗓子却发不出声,干涩的疼。和宫摸了一把泪水,答道:“有事吗?”
“皇上龙体有些不适,培苏候去看看吧。”
紫河车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和恶心,和宫想要推辞,却被他按住了。
很快,和宫扶着紫河车来到了姜凌的寝宫。姜凌笑眯眯地看着紫河车,眼神十分的刻骨。紫河车厌恶地皱了一下没,便淡淡地笑了,“皇上哪里不舒服?”
姜凌低低地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朕这里不舒服,不知培苏能不能医治。”
紫河车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把眼里的厌恶全部化成了露骨的妩媚,然后走到了那个人身边,将手轻轻敷在那人的胸口上,低低地沙哑地笑了,“培苏自然能治。”
“呵呵……”姜凌一把抓住他的那只手,把紫河车拉进了怀里。紫河车眼神暗了暗,一丝恐慌和绝望从眼底流过,转瞬即逝,伸手环住了姜凌的脖子,巧笑嫣然。
和宫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把他捅成窟窿。以前她恨过白苏,可是现在她发觉她不恨白苏了。看着眼前上演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她好想拉着紫河车马上离开这里,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心好疼,比父皇给紫河车和白苏赐婚时还要疼。她要怎么办,为什么她得不到的总是轻易让被人给毁坏。
不愿再看下去,不想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这是符,可以随意调动北塞十万大军。”姜凌将一枚乳白色玉扳指放进紫河车手心,“可要收好了。”
紫河车将玉扳指握紧,冲姜凌眨了眨眼,无比妩媚地笑了。
过了一会,太监通报昌平王姜澄来了,姜凌便不舍地放开了紫河车。姜澄来见姜凌依旧讲的是战局,姜凌一心想打发走他,便随意应和了几句,便不愿再多讲什么了。姜澄知道姜凌在敷衍,也识趣的走了。
姜凌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姜澄离开时,问:“昨晚五弟还好吧?”
姜澄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把五弟府上苏浅姑娘请进了宫,五弟很快就没事了。”
“苏浅姑娘?”姜凌有些诧异。
“嗯,是销然阁的抚琴女,几乎和姜然姑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吗?世上真有人与销然姑姑长得一模一样?有时间,朕要见见这个苏浅姑娘。”姜凌眯起了眼。
姜澄冷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紫河车和和宫十分震惊,特别是紫河车,原本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
白苏被一个噩梦惊醒,梦里她看到紫河车浑身都是血地躺在地上,她怎么叫也叫不醒他。
紫河车……
昨晚上那一定是个噩梦,不是真的。紫河车怎么会做那样事,他是那么骄傲的人。
窗外的阳光开始有些刺眼了,姜息还在睡。起身,轻轻推开门,下一秒,她僵住了。
阳光下,那一身紫袍笔挺地站在那里,脸色无比苍白,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和震惊。原来昨晚那一幕不是梦,是真的。白苏大脑一片空白。
和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昨晚睡在这里?”
白苏有些诧异,愣愣道:“嗯。”
和宫愤怒起来,眼里全是泪水了,“白苏,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培苏的未婚妻,你对得起培苏吗?你知道培苏为了你,为了你……”
紫河车身体有些摇晃,眉头一皱,转身就要走。
“师叔……”白苏大叫一声,便去追紫河车。
不料,和宫突然拔出剑横在她面前,恨声道:“我不许你再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