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南季冷冷地看着不停磕头的辕天信,无奈道:“你母后的病天下无人可治。”
“父皇不试怎么会知道?”
“这世间能救你母后的只有医老白平子。”
“那父皇马上派人去找啊!”
“白平子救任何人都不会救你母后的。”
“为什么?”
“白平子是不会救一个害死他唯一的女儿的凶手的。”辕南季残忍地说出来。
“母后害死他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辕天信不。
“不信,你就自己去问你母后!”辕南季说完就走了。
“父皇!”辕天信绝望地哭喊。
辕天玉在碧霄宫门外站了一会,原本要进去的,听到里面的对话他放弃了,转身离开了。
“主子?”念一越来越弄不懂辕天玉在想什么了,自从渡王爷失踪后,主子变得越来越冷漠。
“六哥,有消息了吗?”辕天玉摸着手里的皇子玉,淡淡地问。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
“多派点人出去找。”
“那皇后娘娘呢?”念一对嘴问了一句。
“那是金蛊,只有下蛊人才能解。”辕天玉的眼神阴冷了几分。
“属下去把下蛊人找出来。”
“不用了。”辕天玉冷冷地否决了。
念一懵了,辕天玉居然说不用了,那是他的母后,他竟然说不用了。他急道:“主子,皇后娘娘她……”
“多嘴。”辕天玉低声道。
“是,属下错了。”念一马上低下了头,不再多问。
“毒害姑姑的凶手主子你竟然就这样放过了,我对其中的原由真的很好奇。”一身红杉的易叹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脸冷艳地站在那里。
“红杉堂主,既然你想知道,本尊就让你去查下蛊的人。”辕天玉低头看着手里的皇子玉,淡淡道。
“遵命。”易叹宛傲然一笑,“主子,今年的珍珠莲要开了吧,主子可别忘了赏我几朵珍珠莲。”
辕天玉眉心一动,抬头冷冷地盯着她看。
易叹宛已经习惯了,她又是一笑,然后走了。
“主子……”念一小心翼翼地看着辕天玉的脸色。
“去翎羽宫。”辕天玉淡淡道。
“是。”
辕天玉踏进翎羽宫就闻到一股子蛊虫的血腥味,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来到易薇铭床前,“母后。”
“天玉来了呀。”易薇铭笑道。
“母后,当年蜜贵妃是怎么死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易薇铭有些心虚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既然母后身体虚弱,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辕天玉走出数步后,回头又问了一句,“对了,母后,您知道蜜贵妃的父亲是谁吗?”
“蜜贵妃的父亲不是朝廷中人,也从未来看过她,母后也不知她的父亲是谁。”
“那母后知道离守吗?”
易薇铭更加心虚了,“天玉,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有,儿臣什么都没听到。母后早些休息,儿臣告退了。”
“哦哦。”易薇铭讪讪地笑了。
辕天玉走出翎羽宫后,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对着夜空沉默了许久。
念一匆匆赶来,喜道:“主子,珍珠莲开了。”
辕天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纯白色的莲花开满了尽芙园,隐隐有些芳香。辕天玉还记得五年前他曾与六哥一起在这里相约五年后一起来看珍珠莲,可是珍珠莲开了,六哥却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六哥……”辕天玉低头看着白苏走前留给他的皇子玉,上面的“卿”字依稀可见。
念一慢慢走来,轻声道:“主子,派去西越的人回来了。”
“有消息了吗?”辕天玉恢复成往常的样子。
“我们的人潜进了西越的皇宫,被发现了。”
“被抓了?”
“嗯,可是被西越的流于公主放了。”
“流于公主?”辕天玉皱了皱眉。
“回来的人说……说……”念一有点犹豫。
“说什么?”辕天玉冷道。
“回来的人说西越的流于公主与渡王爷长得一模一样。”
“长得一模一样?”辕天玉想起了四年前在城门楼上看到的那个女孩子,神色暗了暗,“难道是她?”
这时,月七回来了,他朝辕天玉单膝跪了下来,恭敬道:“月七见过主子。”
“月七,本尊记得你此时应该在西越吧?”辕天玉回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月七。
“是。属下奉主子的命,在西越寻找渡王爷的下落。只是属下不才,被西越皇室中人抓进了水牢。”
“然后你见到了和六哥长得一模一样的流于公主,然后她把你放了,是吗?”
“是。流于公主让属下回来问主子,她几年前来玉让时曾与主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主子记不记得她。”
辕天玉略微皱了一下眉,脑海里那个在杏花后面娇笑的女子的模样模糊起来,他道:“本尊确实在四年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本尊还不认识她。说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流于公主虽然和渡王爷长得一模一样,却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看似单纯,实则是个鬼灵精,好像善于用毒。”
“流于公主……”辕天玉喃喃自语。
三个月后,皇后易薇铭受不了蛊毒的折磨,在翎羽宫撞墙自杀了。辕南季按照皇后的规格为她举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在葬礼上,辕天信的眼睛一直是红肿的,他旁边的岁玲珑也显得十分憔悴。
易叹宛站在辕天玉身边,略有伤心的样子。她侧脸看了看辕天玉那张微微有些忧伤的脸,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小声道:“我没有查到下毒的人,可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是谁下毒的了。”
“既然没查出来,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母后是受不了病痛,撞墙自杀而死的。”
“你的心难道是玄冰打造而成的吗?”
“皇后娘娘并非本尊的母妃。”
易叹宛诧异了一下,什么话也不说了。
辕天信走过来,百感交集,“七弟,你一定要找到毒害母后的人。”
辕天玉略微点了一下头,“我会的。”
皇后死后,朝中大臣开始把立储提到日程中来,有人认为该立辕天信,有的认为该立辕天齐,有的认为该立辕天壁,有人认为该立辕天玉,还有人认为该立失踪的辕留卿。
辕天玉对于朝廷中这些争吵视而不见,一门心思扑到了练武上去了。
白苏坐在秋千上,失神地扯着手里的莲花,莲花瓣碎了一地。她想,现在尽芙园里的珍珠莲应该都开了吧。
“你和这些莲花有仇吗?”紫河车笑着走了过来。
“师叔。”白苏回头一看,笑了,“姐姐。”
“看着一地的荷花,你可堪称摧花辣手了。“和宫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