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的两人，距离我和婉君不过七八米，中间唯有杂草隔着。我和婉君缩在草丛中，又正好在灯下黑的位置，她们愣是没有发现我俩。
就听被叫作姐姐的那位道：“要不是为了你，谁来这种鬼地方。她们都说黄莲圣母灵验，只要能求到她，你的病肯定会好的。”
“姐，下个礼拜我就要做手术了，爸把钱都交了。说不定手术之后，我的病就能好呢？”当妹妹的那位得靠姐姐撑扶着，光是站着就极不稳当，好像随时会摔倒一样。
“医生说成功率就只有百分之五十，万一手术做坏了呢？只要是办法，我都要赌一赌，你别再说了，跟我进去，快到时间了。”
当姐姐的想强拉妹妹，妹妹却反而将姐姐推开。
就听妹妹道：“我宁愿赌一赌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也不想你陷到这里面。什么黄莲圣母的，听起来就像骗人，我不去。”
妹妹说的坚决，姐姐起不打一处来，竟要上前抬起了巴掌。
这巴掌要落不落，我身旁的婉君道：“我觉得你妹妹说的有道理。”
“谁！”
黑暗中忽然一声，论谁都得吓的心惊胆战，当姐姐的赶紧护住妹妹，眯着眼睛才看到我和婉君。
婉君拍拍身上沾着的杂草：“你们别怕，我是警察。”
婉君说着亮出证件：“我实话给你们说，如果你们今天进去了，之后几天就得在局子里过了。我看你妹妹有病在身，你应该不想拉着她跟你一起进看守所吧？”
普通人只要是看过证件上的警徽，就算不检验证件内部的真伪，也会将证件当作真的看待。
知道婉君是警察后，当姐姐的忙摇头道：“我们什么都没干，别抓我们。”
在她看来，黑灯瞎火的地方猫着两个警察，那么其他地方怕也藏着不少警察，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婉君伸手拍了那位姐姐一下，姐姐害怕的往后一缩。婉君这样做是为了缓解两人的情绪，姐姐提着的心在婉君碰触过她后，慢慢的放了下来。
这时婉君才说：“我们不会拿你们两个人怎么样的。就是要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
姐姐和妹妹一起点头，那里还敢说个不字。
婉君出口问道：“你刚才一直再说什么黄莲圣母，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是我妹妹病房里有个病友，一直信奉一个叫黄莲圣母的，她前天突然病情好转，人转到了普通病房，我才去找她问原因的。”那位姐姐说道：“我本来以为她是吃了什么偏方，她却说自己根本什么药都没吃，只是到黄莲圣母面前求她治病，第二天她的病就好转了。”
一旁妹妹接话道：“所以姐姐才带我来这里的，我们真是第一次来，什么都没做。”
婉君见她格外紧张，又道：“你们为什么都要穿着黄色的衣服，还有手上戴着这种黄色的布花？”
姐姐抬手将布花亮给我们看：“这是见黄莲圣母的凭证，人家说只有身穿黄衣才能见到黄莲圣母，带着黄花才能向黄莲圣母许愿。我这两朵花是找人家要来的，也不是我们自己的。”
“只要带着黄花，穿黄衣就能进去吗？”婉君再次问道。
姐姐却摇摇头：“人家说黄莲圣母最讨厌男人，所以只准女人入内，而且还不允许有家室的女人参加法会。大家都说有家室的女人尽入法会，黄莲圣母会大发雷霆，降罪给她。”
我在一旁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这黄莲圣母的个性倒是特别，只针对女性不说，还不允许人家有家室，估计是个被男人伤透了心的人吧？
不知为何婉君开始上下打量我，只看得我浑身发冷，忍不住问她：“你干嘛这样看我？”
婉君忽然偷笑两声，转而对这一对姐妹道：“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赶紧离开这会医院吧，不过……”
话说一半，婉君忽然又道：“你们两个把身上的衣服留下来，和我们身上的换一下。”
“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听婉君道：“我和妹妹的身材差不过，衣服和鞋能够换穿。姐姐就得委屈一下，穿他这身衣服凑活一下了。”
“等等，等等，我也要脱？”我大眼瞪小眼道。
“去那边脱衣服去，一会我叫你。”婉君直接将我推到楼角远处，还道：“不许你回头看。”
我心中满是不情愿，可又不知婉君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勉强将自己身上的外套和T恤脱下。
婉君又道：“裤子和鞋也要脱，听到没有？”
“为什么？”
“别废话，你别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小心我回去在报告里给你穿小鞋。”婉君威胁道。
我现在是警方的嫌疑人，虽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担心婉君给我穿小鞋。但是惹到她，我估计自己就得去坐班房了。
到时候被拘留个三五天出不来，我真怕自己错过什么事情。
有把柄在人家手中，我也只能乖乖就范，万分尴尬的脱下裤子和鞋，缩在楼角不敢动弹。
听婉君走过来的脚步，我还没开口，她就将我手里的衣服全书拿走，反扔给我了另外一件衣服。
“穿上这件，小心别撑坏了。”
我听言拿起手中的衣服一看，竟然是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连带着还有裤袜和高跟鞋。
看到这些衣物，我就已经明白了婉君的心思。她这是要我男扮女装，跟她混入所谓的黄莲圣母法会上。
要穿吗？可以不穿吗？
“我劝你放弃抵抗。”耳听婉君在身后道：“我看过你的记录了，最近一个月损毁的汽车就由六辆，在加上你所住的小区路面被破坏，还有几栋楼的门禁被撞毁，这些维缮费用大概有六十万左右。你猜为什么从没有人找你要过钱？”
若不是婉君在此时说到这件事情，我还真没有想过。
按理说，以我损毁汽车的记录，汽车租赁公司早就应该将我拉入黑名单了，但我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从租赁公司租车，还从没接到过他们要我赔偿的账单。
我还以为是租赁公司的汽车损毁有保险帮忙支付，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过美好了。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这笔钱回去之后我就会让银行发账单给你，所以做决定之前，先考虑清楚。”
六十万！我虽然手里有一笔小钱，但也不够支付这笔费用。
我吞了口口水，这已经不是把柄在人家手里了，而是狗链被人家攥着。
我因为时常有锻炼，又有上古图腾之力帮助控制体重，身材倒是勉强能挤进这身裙子里，再加上裤袜遮盖腿毛，这点也不会露馅。
但是穿上裙子，我既没胸脯，也没长发，看起来一丁点也不像女人。
婉君把我拉了回来，因为穿不惯高跟鞋，脚还崴了一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脚不算小的，可穿这双高跟鞋却能全踩进去，可见这双鞋的主人，脚也够大的。
我瘸着站住，在三个女人的注视下浑身不自在：“我穿上又能怎么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女人吧？”
“是少点东西。”婉君说着不知从哪里弄出两团棉纸捏成的圆球，拉开我的衣领塞了进去。
这条裙子的衣领胸口处正好有两个固定的位置，一遍一个圆球塞入，瞬间完成了隆胸。
婉君点点头：“这样看着就好多了。”
“我的头发呢？”我搓搓自己的脑袋，我这头毛寸头，怎么着也不像是女人的打扮吧？
话音刚落，一旁的妹妹就将自己的假发拿了下来：“不介意的话，你……你用这个。”
她原来使用假发掩饰自己已经剃光的头，看她头顶位置还包着纱布，恐怕她的病和脑子有关。
婉君接过假发给我带上，只觉得脑袋热了不少，头两边又被紧紧的夹住，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却听婉君道：“还好你是男人，你要省生为女人，我都要嫉妒你了。”
不知为何，那对姐妹也跟着点头，好像是在赞同婉君说的话。
“好了，谢谢你们两人的帮忙，你们赶紧回医院吧。”
“先等一下。”我上前拉住妹妹的手，以手心灌注了一些清圣道力在她体内：“希望你手术成功。”
道法并不能治病救人，但能清除体内浊气，加快病症痊愈的速度。
这点道力也许无法帮助她挺过手术，但我却能因此觉得安心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