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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中篇小说 滴血一剑(曹军庆)(1)

单立人失踪了。

这天早晨单立人前往学校,没有任何异常。柳雪飞看到他低垂着头,慢条斯理地往门外走。单立人在家里睡了两天,他病得不轻,却又说不出病因。就是厌食,头昏,打不起精神,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天是星期一,单立人背了书包出门。书包里装着课本,和一摞没做完的卷子。柳雪飞看着儿子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老觉得儿子弓腰驼背不好,就像是掉了阳气。掉了阳气真让人担心,岂不成了阴魂。

到了中午,单立人的班主任方老师给柳雪飞打电话,问单立人怎么还没来学校,是不是在家里?或是有什么事?单立人没手机,学校里像他这样没手机的学生很少,因此没法和他联系。

方老师问得客气,小心翼翼。现在老师不光跟学生,跟学生家长说话也都谨小慎微。因为前不久幸福县一中出了太多事,老师害怕。

柳雪飞说,“我亲眼看见他背着书包出门,去了学校,怎么会不在呢?”

方老师耐心地说,“确实没来,第一节课就没来。本以为单立人同学有事迟到,就没惊动家长。一上午都没见着他,我们觉得必须和家长沟通,这才打你电话。”

柳雪飞挂了电话,立马赶到学校。

单立人是好学生,成绩好,也守纪律,从来没有迟到旷课。他哪会迟到旷课?下岗职工柳雪飞和单方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单立人身上。他们在靠近县一中的和平街租了房子,跟着儿子陪读。大考,小考,包括单元测验,单立人每一次考试的分数,都被柳雪飞端端正正地记在一个账本上。她分析这些分数,和单立人上一次的考试成绩对比,跟班上其他尖子生横向比,也和历年的高考分数类比。就像是买股票的人就着K线图分析股票走势,柳雪飞据此来推测单立人的即时动态,他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哪一种分数能走哪一类大学。进步了有哪些原因,退步的原因又何在,都能从分数曲线上得出结论。自从单立人进了县一中,柳雪飞苦心孤诣的分析就从没中止过。她是这方面的专家,脑子装着数据库。学校每回召开家长会,都把柳雪飞当家长榜样反复表扬。

柳雪飞由此成了县一中名人。母子俩都有名,一个是尖子生,另一个是好家长。

单立人知道他唯一的使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书,上好大学,然后将他的父母拔出人生沼泽。父母眼下在为他陪读,陪读干什么?就是为了眼巴巴地看着能有这一天,单立人像绳子一样从某一高处悬垂而下,他们攀附着这绳子被拔出来。

说穿了,单立人读书就是要做拔父母的绳子。

立志做绳子的好孩子怎么会失踪呢?

柳雪飞坚称单立人来了学校,方老师和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劝她别急,再想想。如果单立人不来学校,他会去哪里?

柳雪飞双手拍打自己的膝盖,“哪里也不会去,”她弯着身子,这样拍打膝盖的声音更响亮一些。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我发誓,我的孩子我知道,他没地方去,只会来学校。”

方老师不敢懈怠,把这事报告给校长。

校长是新来的。前任校长被免职,贬到教育局下面的印刷厂做厂长。新来的李校长,同时还是幸福县教育局局长。教育局长兼任县一中校长,明眼人都知道,虽只是过渡,却也证明县里对一中的重视程度。学校必是出过天大的事,上面才会下此狠招。

李校长笑容可掬,温和地接待柳雪飞。他请她喝茶,茉莉花茶在印有“幸福一中”字样的纸杯里,散发着清淡的幽香。

数学,英语,化学,语文,上午要上四堂课。四位老师依次来见柳雪飞,告诉她单立人没来,课堂上单立人的座位空着。最后一位出现的,是单立人的同桌,一位腼腆的女孩子。她叫卓依眉,名字倒好,就是害羞得不行,一见着生人就脸红,光知道眨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

卓依眉不敢看柳雪飞,就像是她的错。她也证明,单立人的确没来学校。“他没来,”卓依眉坚定地说。

李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单立人没来学校,那么即使他失踪了,或是有了别的什么事,学校也不会担责任。当着家长的面,李校长把这一层意思撇清了。

学校没有单立人,柳雪飞赶紧打单方向的电话。单方向开了间修车铺,他正干着活,双手沾满油污。在油渍斑驳的破抹布上简单擦了擦手,正响着的手机已停了。单方向重又打过去,柳雪飞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死人啊,老半天不接电话。”

“我在擦手。”单方向慢性子,他并不了解这电话的含义,也预料不到接下来的事情有多么严重。

“擦个鬼!快点来学校。”

“来学校干吗?正等着给人修车呢。”

“修鬼修,让你来你就来,你儿子不见了知道不!”

柳雪飞气急败坏,她最见不得单方向慢性子。他一慢,她就吼,嗓子眼里痒,就像单立人不见了全是他的错。挂了单方向,又打亲戚朋友的电话。人穷朋友自然少,他们的亲戚多在乡下。只几下,就打完了,依然没有单立人的下落。

在柳雪飞打电话时,李校长和方老师也没闲着。他们动员班上同学,大家都开动脑筋仔细想一想,单立人平时和谁接触多,有没有死党。结果大家的意见惊人的一致:单立人没朋友,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扑在学习上,从不搭理谁。他成绩好倒是没话说,可是孤僻,不跟人来往。要说死党,倒是有两个,和他幼儿园一起长大的伙伴。他那种性格,重新结交朋友很困难,一同长大的伙伴到底不同,都知根知底。一个叫白令涛,另一个叫欧阳城达。提到这俩人,同学们都噤了声,脸色发灰。一个个要么惊慌,要么冷漠地盯着李校长和方老师。

白令涛在监狱里。他是杀人凶手,杀死了肖老师。肖老师是他们的代课老师,这事发生在上学期。幸福一中七十二年校史,学生亲手杀死老师这样的恶性事件,只有一次。偏偏就发生在他们中间,他们都是见证者。

提到白令涛,气氛陡然阴郁压抑。欧阳城达呢,因组织学生闹事,转到十里铺中学去了。

没想到单立人的死党竟是这两个家伙,方老师没想到,李校长也没想到。卓依眉为此感到委屈和羞耻,眼角噙着泪花。

方老师李校长小着声音商量,他们在考虑对策。李校长说白令涛就不用管了,看看谁有欧阳城达的联系方式,问下他吧。一个同学举手站起来,说他有欧阳城达的电话。当下打了,欧阳城达说他好长时间没见着单立人的鬼影子了。末了,欧阳城达问那位同学,“单立人是不是也出事了?”

同学没回答,他举着电话报告李校长,“欧阳城达也没见着。”

这下李校长面色严峻,不再微笑。

单方向也赶来了,他一来就嚷嚷,“立人呢?立人在哪?”

柳雪飞拉着单方向的衣袖,软声说,“你别嚷,立人他不见了。”

李校长建议报警,马上报。他现在一有麻烦就上交,不敢怠慢。他在教师大会上诚恳地说过,“我们担不起责任啊。”

派出所王副所长带着个民警过来了。王所长长得瘦削,一脸皱纹褶子,奇怪的是看着反倒嫩相。皱纹褶子有是有,关键在他眼光凶狠,有劲,能提得起神。这便看着硬朗,俊逸。办白令涛凶杀案,王所长到学校来过多次。案子是他破的,他对凶案现场了如指掌。好多人也和他熟,他调查过这些人。

“一接到你们学校电话,我就头皮发麻。紧张,怕你们,怕出事。”王所长弹了弹烟灰,“你们学校可真够出名的啊,尽添乱。我忙着呢,不是光管着你们一中。你们一拨电话,我不能不来。”

李校长赔着笑脸,“人不是在学校出的事。他走出家,还没进学校门就不见了。”

王所长使劲吸了一口烟,“还不一定出事呀,谁说出事了?你们也太大惊小怪啦。这才多长时间?几个小时吧,他是人呀,他长着腿。你们说出事,说他失踪,报警,有什么证据?看见尸体了?还是有遗书?”

柳雪飞听到王所长这么说话,身体一个劲发抖。

“你积点口德好不好。”

王所长厉声说,“我们说话讲证据。”

“我儿子不会。”

“对吧?家长也挺自信,不会有事。”王所长站起身来,“可能他约了哪个你们不知道的朋友,去了哪里,武汉?也可能他在恋爱,和哪个女孩躲在哪儿清静一会。都有可能啊,不就是逃学嘛,我们见得多了。动不动就报警,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失踪立案必须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二十四小时立不了案。别着急,你们再找找看。”

说完,王所长带着民警走了。李校长送他,他咕哝着说,“我会盯着的,你也盯着点吧。咳,麻烦!”

李校长诧异地看着他离开。

晚上,单立人仍然没回家,学校也没音讯。单家乱了套。柳雪飞不做晚饭。她和单方向都不饿,不吃,吃不下。大门开着,方便单立人一回来就能看见,不用敲门就能进屋。单家舍得花钱陪读,租了二室一厅的房子。所有房子都开着灯,桌上的台灯也亮着。电视没开,整套房子没一丝声音。屏息静气。柳雪飞坐在正对着门的茶几上,一动也不动,抱着膀子像石雕。单方向坐在里间床上,屁股只一半挨着床沿,好像随时准备一弹而起。他垂着头,下巴搁在前胸。

单家的事传开了,邻居从门前走过,蹑手蹑脚,也不往门里看。柳雪飞在心里骂着,“妈的,一个个小脚女人似的,踩着鬼了?”

她朗声说道,“我在等儿子呢。”柳雪飞腰板直,她儿子是尖子生,平常她一向蔑视周围的陪读邻居。“他很快就回来。”

县一中坐落在和平街。当年一中搬迁修建新校舍时,也在附近建了几栋学生公寓。名义上是学生公寓,却当做福利房卖给学校教职员工。再由他们对外出租,租给陪读家长。公寓房在和平街有一道大门,它背后的侧门与一中相通。公寓房都是小户型结构,一个单元四户。柳雪飞住在楼梯口,邻居进出都要从她门口过。柳雪飞瞧不起邻居。他们除了买菜做饭,一有空就到楼下麻将馆打麻将。柳雪飞从来不打,她才不会如此堕落。瞧不起他们还有另一个理由,对他们孩子的学习动态,她比他们更清楚。柳雪飞是一个要强高傲的女人,了解他们的孩子是为了给单立人做比较,所谓知己知彼嘛。

这会儿柳雪飞开着门亮着灯,朗声嚷了一句,却无人回应。邻居悄声进了屋,吱一下关上门。真够冷漠的!问一下安慰一下总可以吧,没人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夜深人静,柳雪飞在心里呼唤单立人,“儿子啊,你一定要给你妈争口气,赶紧回来!回来吧儿子。”

事实证明内心呼唤不起作用。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呼唤什么,柳雪飞从没有成功过。她所有的内心呼唤都无效。一夜无眠,单立人没回来。房门开了一晚上,灯光在晨曦来临时像美人迟暮一样悄然黯淡。柳雪飞盯着屋顶上的灯管看,它是怎么黯下去的呢?她一夜间老去了五岁,以固定姿势坐了一整夜,不喝水,也没上洗手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现在她疲惫不堪,单立人太没良心了。他在哪?

单方向眼睛也黑着,肿得厉害。他从里间出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要不要去把修车铺的门打开呢?”单方向怯生生地问道。

“你说呢?你说开不开?”柳雪飞突然间对着单方向大吼,“你脑子里塞满了猪粪,还是臭狗屎呀?都这时候了,还记着修车铺,你那修车铺值几个钱啊!”

“那我们去哪?”

“去哪?去学校呀!”

两人到了学校,还是没有收获,没人,也没消息。李校长让他们早点去派出所报案,现在过了二十四小时,立案时间够了。他还关切地问,要不要方老师陪着一起去。

“不要,”柳雪飞带着哭腔说,“我们知道路。”

王所长见到他们,问了下情况,便把他们交给一个内勤警察。他说,“你们先登个记。”

负责登记的女警察,看上去和善极了。她还在哺乳期,脸色红润,身上残留着好闻的乳香味。女警察问得仔细,记录得也认真。

她叹息着说,“离家出走的孩子太多了。”

“可是单立人怎么会离家出走呢?”柳雪飞百思不得其解。

办完相关手续,大约花了半小时多一点时间。女警察做出请的手势,对他们说,“等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们。”

“我们既然报案了,你们不马上破案吗?”

女警察微笑着,耐心跟他们解释。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它还不是刑事案件。不是命案。没有任何证据。没有头绪。没有目击证人。没有证言。什么也没有。现在还只是失踪者亲属来报案,我们登记了,也立案了。目前我们只能做这么多。

走出派出所,柳雪飞瞅着天上的太阳,痛苦地确认了这样一个事实:我儿子真的丢了!他失踪了!

看到柳雪飞夫妇回家,邻居们全都涌进来。之前的冷漠一扫而空,每一个人都在关切地询问,打听。认识的邻居来了,不相识的邻居也来了。屋子里站满了人,人多站不下,另一些人不得不站在走廊上。楼梯上还有人往上走,络绎不绝。大家伙七嘴八舌。有人说,这么老实的好孩子怎么也离家出走呢?不一定啊,有人反驳,不会是出事了吧?现在说不准啊,什么样的怪事都有。也有人说警察根本不靠谱,报案没用。那是。又有人说,可是不报案,你又能做什么?还有人在冷静地分析警方的答复,所谓等以后有了消息再通知你,无非是遁词。什么时候会有消息?运气好的话,很快就有了。某一个案子告破,顺藤摸瓜刚好把要找的人挖出来了。或是哪里发现了伤残者,无名死尸,也可以拿来比对。最好的情况是有被抓捕的人,被收容的人,和被解救的人,说不定就碰到了失踪者。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若是运气不好,那就难说。有的人一生一世都等不来消息。失踪者多着呢,熟悉内情的人说,警察的本子上记满了失踪者的名字。

有些议论被大声说出来,另一些议论则在小声嘀咕。柳雪飞头皮发麻,这儿一块那儿一块炸得疼。疼极了,就像脑子里躲着一些古怪的枪手,正往外射击,子弹却又击不穿脑袋,只见着头皮一块块鼓突。

“都出去,”柳雪飞叫着,“你们都出去!”

单方向往外推人,他手上劲大,把屋子里的人全推出去了。门关上,柳雪飞大哭一场。“作孽啊,我作了什么孽呀!”单方向搂着她,任由她哭。柳雪飞哭得累了,竟抽搐着在他怀里睡去。看到她憔悴凄凉的脸,沉睡中挂着泪水,单方向心痛得想要呕吐。他肠胃难受,如果不是搂着柳雪飞,他一定吐得不省人事。但是他忍着,要让柳雪飞睡上哪怕一小会。单方向嘟着嘴,拿自个的舌头顶着喉咙,生怕里面的东西喷涌而出。

他们夫妻两人都是从乡下考上中专的。单方向考上地区工业学校,柳雪飞考的是地区财校。那时候哪怕考上中专也能跳出农门,转户口,安排工作。尽管工校和财校相邻,两人在校时却不相识。柳雪飞时常去工校串门,她在那儿有个男朋友,姓熊。单方向也时常去财校串门,他在那儿也有个女朋友,姓张。但是他们从没碰见对方,就算碰上了也无缘彼此结识。

两场恋爱分别是他们的初恋,爱得如火如荼死去活来。不同的是柳雪飞和熊同学有过性关系,不止一次。熊同学在冬天的麦地里进入了柳雪飞的身体。柳雪飞对性关系最初的记忆,便是寒冷和清鼻涕。她为他做过一次人流,是在他老家乡镇卫生院做的。相比较而言,单方向远没有那么幸运,或者远没有那么不幸。他和张同学没有做过爱。单方向把他的初夜留到结婚时,给了柳雪飞。看到他在新婚之夜折腾了三次,才勉为其难地把事情做成,柳雪飞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张白纸。但她并不为此感激他,她那时内心还在留恋熊同学。当然她巧妙地隐瞒了自己的性史,也假装成无辜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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