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14100000018

第18章 疼痛一种

王玉成先说话了,语气是汪静路从没有听过的,也像他身体里突然长出了一个人,他把脸扭向汪静路:“你给我打电话说了声救命就断了,我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我过来找你,也没人,只好等你等到现在,怎么回事?”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端端正正,小心翼翼,像一只只刚捏成型的瓷器坯子,碰不得,他的表情简直像汪静路坐在祠堂里的祖父。汪静路忍不住想起那个在床上总是好声好气对她说话的王玉成,突然心里有了一丝微微的感动。这个男人是过来帮她的,他在用这种装出来的虚假声势吓另外一个男人,那他一定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一瞬间,她几乎要原谅了几天前的耳钉事件,可是现在她无法把西江边的事情再用语言描绘一遍,要说出来那也就是一句“他强奸了我”。

汪静路垂着头坐在那把椅子的角上,就像被两个男人审讯着的嫌疑犯。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一点了,午夜的清旷越来越肥大,挤压着三个人,把他们的影子榨得长长的,交错着落在地上,像一地的铁划银钩。杨树平一声不吭地抽了几支烟,他每抽完一支的时候汪静路就有些紧张,他抽完一支就接着抽另一支,汪静路觉得这个晚上他似乎就要这样抽下去了,停不下来了。而他不开口,另一个男人就不会先开口,他们像两座码头一样暗暗对峙着,她就是码头边那只靠不了岸的船。她茫然地看着窗外,最初的紧张已经没有了弹性,软的,松的,全身都是软的,松的。他们的呼吸像水一样滴在她的皮肤上再滑下去。

终于,张树平开始说话了,但他没有看汪静路,而是对着王玉成说:“今晚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你说怎么办吧?怎样都行。”他这句话突然说出来让另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就好像其中有诈一样,他怎么能这么痛快地把事往自己身上揽?最起码他应该为自己辩护,他应该说:“是她勾引了我,她给我很多暗示,她说她很寂寞很不高兴,她让我在江边把车停下来,我以为她也需要,起码她给了我这样的错觉。”如果他真的这样说,她能否认吗?她还能说什么?因为在河边,她确确实实就是这样做的。她当然希望他对她有所欲望,那是对她女人魅力的证明,可是那欲望脱了闸,自顾自地冲下去了。于是,她由调情演变成了受害者。

王玉成几乎整个晚上都在沉默,在这段时间里,他其实一直在察言观色,他注视着一男一女的表情变化,就像看着墙上的光影一寸寸地行走。他一边猜测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方案,他就像突然闯进了一个杀人现场,他是唯一插手进来的一个人,想退已经退不回去了。更何况这女人正六神无主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帮忙,这正是收服她的好机会。再让她骄纵去,任性去,也杀杀她的骄矜。这女人平时一副有主见得不得了的样子,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给自己先戴上紧箍咒,戴着道德的幌子,说穿了,还不就是觉得自己吃亏了。听到杨树平的这句话,他知道是该他说话的时候了,方案也已经在腹中结了稿,他便开口说话,他拉足气势,仍是一个字一个字端端正正地说:“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不受些惩罚自然不合适,她要是不能得到一些补偿对她也不公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报警呢,对你倒是一种惩罚,可是对你们两个人的名誉都不好,毕竟,你们都在这个城市里工作,大家还要经常打交道的。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经济赔偿。这样吧,你出十万,这事今晚就算了结了。钱不是什么都能解决的,但在这种事情上,钱也是一种尊严,你说呢?”

他本想着十万多了些,但他必须要把价位抬高些,这样才有杀价的余地,起价就定个五万,再被他杀去两万,那就剩三万了。而十万呢,杀一杀最后也就五万了。

张树平连一分钟都没有犹豫就掐了烟说了一个字:“行!”

收梢了。

汪静路没想到,事情竟这样结了尾。有些意外,有些匆忙,还有点微微的痛。最后还是用钱解决的,删去一切繁文缛节的表象,其实本质不过就是,他强迫她和他做了一次爱,然后,付了她十万块钱。

成交。

可她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硌着她,硌得她疼痛却不知道疼在哪里,尤其是张树平最后那个表情,像是用刀斧砍出来的,他只说了一个字“行”,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可是,她却为什么这么想流泪。

三个人在午夜分头散去了,像三个从一场深不见底的战争中刚刚退出来的战士,拖着破败的铠甲,疲惫苍凉地往回走。汪静路站在窗口,透过窗户看着两个男人,她站在那里动不了,两个男人的影子在一点一点地远去。她站在这六层楼的窗口,像是隔了很远很高的距离看着他们,似乎他们是另一个世界里的,她使尽全力也追不上他们。可是,就是真的追上,她又想怎么样?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犯罪人,受害者,证人。

其实离天亮也就只有两三个小时了,汪静路却还是觉得等不及了,一个人在这屋子里有一种深宵旷野独行者的恐怯。她便把她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一盏一盏,白炽的灯光像金色的稻草把这屋子装满了。她知道这个晚上不用睡觉了,今晚她站在这点剩余的夜晚的尽头,像站在跳水板最边上的人,几乎是急不可待地想一头冲进明天。到了明天,总会好些吧!这个狼狈不堪的晚上,总会被接踵而来的白天稀释些吧!

总算熬到了天亮,一早,汪静路比往常还要早地去了办公室,她需要把时间占满。这个白天和昨天那个白天又天衣无缝地接上了,像是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刚在电脑前坐下,王玉成来找她了,他看看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就从包里取出一个报纸包好的纸包递过来,悄悄地对她说:“他今天一大早就把钱给我送过来了,他说昨晚身上没那么多现金。说实话,我倒觉得这人还算条汉子。”汪静路恐惧地看着那个纸包,像是里面包着炸弹,不说话,也不伸手去接。王玉成的那只手就一直伸着,像截树枝一样直直地伸到她面前,王玉成说:“你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的,不要多想。”汪静路突然笑了,她笑得无声无息,笑容微微抽搐着,像一只无声挣扎的虫子,她的眼睛下面是硬的,像钉子一样钉在那个纸包上,她说:“这是我应该得的?为什么是我应该得的?你心里更清楚,这其实叫,卖。我卖了一次,卖了十万块钱。我是不是在心里还应该偷偷想,还算卖得不错,一次就是一年的工资。”

王玉成的那只手略略往后缩了缩,他有热脸贴到冷屁股上的感觉,口气僵硬下来了:“你不要这样糟蹋自己吧!真的,你还是务实点。你想想,在这件事上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式?如果告他,你倒是出了气,可是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你觉得找人把他打一顿能解气,那你就找人把他打一顿,可是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愚蠢吗?或者,你觉得不了了之更好,那也可以,但是,如果这样,你心里能平衡吗?我还算了解你,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汪静路突然把目光从那个纸包上拔出来,移到了王玉成的脸上,她的眼睛又亮又硬,像眼睛的最下面铺着钻石之类的东西。她看着他,说:“你还算了解我?那我丢了一只耳钉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敢说一句‘丢就丢了,我再送你一副’。”

王玉成的那只手彻底地缩了回去,他有些愤愤地说:“怎么又是耳钉?怎么动不动就绕到那只耳钉上。你要记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打算记到千年万代?”

王玉成是真的觉得委屈,这女人简直是打算一遍一遍地温习那晚的事情。汪静路目光笔直笔直地看着他,声音也是笔直笔直的,她说:“难道我说错了?你为什么连那句话都不敢说?你为什么不能脱口而出一句‘不就是只耳钉,我再送你一副’,我就不及一副耳钉值钱?”

这时候开始有同事走进办公室了。王玉成觉得自己实在是灰头土脸,想想自己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非要卷进他们这破事里,为的不就是能讨好她弥补那晚的心虚。这倒好,兜兜转转又绕回到那只阴魂不散的耳钉上了,它似乎在暗处一直盯着他们冷笑,一旦他们要把它淡忘了,它就自己跳出来显形了。他把那只纸包装进自己包里,低声说:“那我先替你保管着,你自己想想吧!”说完就向外走去。

进来的是同事赵大鹏,汪静路呆呆地看着电脑,冷不防抬头问了赵大鹏一句:“赵大鹏,你嫖过娼没有?一次多少钱?”

赵大鹏吓了一跳,走到她跟前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说:“你没事吧,发烧了?”

汪静路一把将他推开:“你才有病。”

赵大鹏呵呵笑着说:“怎么,你想去嫖娼,打听一下行情?这个行情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我帮你问问去?可你一个女人家,其实也没什么,我绝对尊重女权。”

汪静路对着电脑说:“这些女人都要收费吗?”

赵大鹏越发有兴致地看着她,乐呵呵地说:“那当然,难不成还白做?”

白做?这两个字像两枚雪亮的钉子呼啸着从汪静路的身体里穿过去了,一时间,她有五脏六腑都暴露在外的恐惧感。她简直要怀疑,赵大鹏昨晚也是强奸事件的目击者之一,他把她看得锃亮锃亮却还要戏弄她一番。她干干地笑着,盯着电脑屏幕突然大声说:“呀!快看,西南百年不遇的大旱,我早告诉过你们,要节约用水,要节约用水,水是会被用完的,你们再浪费,我们这里也要大旱了。”她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努力和心里的痛赛跑着,为了不让这痛赶上,她不仅要跑得快,还要胡扯些不相干的话,仿佛抛掷下了一些障碍物,能暂时阻拦住这痛的追赶。这个白天怎么才能过去?长得让人害怕。

晚上,王玉成让汪静路去他家里找他。汪静路去了,把自己歪在沙发上缩成一个团,像一只软体动物,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视。王玉成还没说两句话,就又从包里掏出了那个让汪静路触目惊心的纸包,他稍稍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无比固执地向汪静路递了过去。汪静路一见到那个纸包,目光立刻变得锃亮坚硬,像两根钢筋,她要用钢筋把这纸包打落下去。可是,纸包像是自己已经长出了灵魂,它喑哑地却是顽固地蹲在她面前,像一只找到主人的小狗,它可怜巴巴地与她对视着。终于,她被它的可怜激怒了,她霍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抱起那个纸包就向地上扔去。纸包打了两个滚,挣扎了两下,像尾落地的鱼,不动了。她像另一尾鱼一样挣扎着,喘着气,使劲盯着王玉成,似乎要把目光钉到他骨头里,她说:“我要是拿了这钱算什么?那和卖有什么区别?”王玉成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捆委屈的钱,似乎也有些生气了,他说:“那你要是不拿这钱,那又算什么?”汪静路冷笑:“算什么?你想说那就是白做对不对?那样更亏是不是?那我就真成了傻……对不对?”

王玉成的声音也高了几度:“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行就把这钱退回去,你要是真想退,傻子才不要。”汪静路重新又倒在了沙发上,把自己一点一点蜷曲起来,她把头埋在膝盖间,声音就像是从膝盖里发出来的,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要把它捐给灾区,你看灾区都旱成什么样子了,那么多人喝不上水,连水都喝不上,人还能活吗?”王玉成马上打断她:“捐款支援灾区那是明星大款的事情,你以为你是名人,要受公众瞩目?你就是捐了都没有人知道这钱是谁捐的。”汪静路从膝盖里探出头来仔细剔着自己的一枚指甲,指甲长了,像个半透明的月亮,她剔着这轮月亮说:“这钱不是已经给我了吗?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王玉成气得五官都要歪了,他说:“好好好,你去捐吧!没有人管你。可是你以为把这十万块钱都捐出去你心里就平衡了?我告诉你,你会更不平衡,不信你试试。你是连一只耳钉都在乎的女人,会不在乎这十万块钱?我们只不过是些普通人,能有多少钱?你舍得一年出去旅游几次?你还不是会算计机票最低的折扣,算计怎么住怎么吃最省钱。出去旅游一次回来还要四处向人炫耀,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很小资。这钱你要不想留,就出去好好旅游一次,把它都花掉,花光了再回来,这样你心里就舒服了,你要是不想一个人走,我可以陪你去。”

汪静路把那亮晶晶的指甲含在牙齿中间,怪怪地笑:“你陪我去,咱们两个人合伙把这十万块钱花掉?不过,咱们俩本来就是同伙,我出人,你出力,合伙把这十万块钱弄到手的,然后,咱们再一起分赃。”

王玉成拂袖而去,把自己家空出来让给汪静路,他自己不知道去哪儿过夜去了。他把汪静路一个人扔在了沙发上,把那捆钱也扔在了地上。那捆钱默默地躺在那里,和沙发上的汪静路遥遥相望。汪静路使劲向沙发的那个角落里缩着,仿佛那是她的壳。空旷的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裹着她们的空气静静的,却像长着牙齿一般咬着她,冷而疼。她要打碎这冰块一样的空气,随手便拿起了手机,电话是人的神经,尽头系满铃铛,随便一拉,电话那头便响成一片。

这次汪静路不是给邓浩打电话,她是给大学同学范小君打电话。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起来的人,她一步跨过她认识的所有男人,直直地跨到了这个女人面前。她问自己:你想干什么?因为她恐怖地发现,她已经试探别人试探上瘾了,在试探别人时她小心翼翼地、心惊胆战地,却是无耻地快乐着。她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个缺口就会使劲叮下去,叮到那点血腥的东西了,她快乐着,却还是忍不住流泪。因为,见底了,他们对她不过就是这样了。可是她还是拼着命想知道,那底下是什么?再底下是什么?能不能摸到那一点点核?就那一点点。仿佛不触到那点核,她就不过是漂在人堆里的一片叶子,扎不下根。在打这个电话前,她向自己赌咒,如果范小君无关痛痒地敷衍自己几句,那她以后就再也不会和她联系,权当她死了,就把她葬在半路上。

同类推荐
  • 如果只是薄如蝉翼的喜欢

    如果只是薄如蝉翼的喜欢

    我是怎么从台北瞬间转移到这间又潮又臭暗室的已经成了世界未解之谜。肩上还背着塞满零食漫画书的大红书包,校服已经被汗水濡湿粘糊糊的贴着背脊。我蜷缩在一角,感受着不知从哪个破洞涌进来的寒风。努力回想,我记得就五分钟前我还在和班草朴正罕有说有笑的漫步公园的绿地上。就连他递给我吃的芒果冰还在胃里没有消化完,自己怎么会突然在这个鬼地方呢?
  • 上海爱情故事

    上海爱情故事

    1980年代,这是一个美好而多变的年代,充满了变革的气息,也留存着旧日的伤痕。《上海爱情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个年代里。在《蓝屋》这部以著名的“绿屋”为原型的故事里,顾传辉和同一个工厂的姑娘白虹,因为诗歌相知相识,感情日益深厚……《女儿经》里沈家老母为三个大龄女儿的婚事而烦恼。她的三个女儿,各个靓丽,一个成熟老练,一个多思内敛,一个单纯活波,性格迥异……《丁香别墅》里,一个是身处陋巷的高翔,一个是出身于高级别墅的教授之女,他们跨越阶层的差别,情投意合,然而时事弄人,擦肩而过……
  • 福尔摩斯全集(中)

    福尔摩斯全集(中)

    在风雨交加的深夜,一个阴森幽暗的空宅里,一具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死尸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身边的墙上写着两个血字——“复仇”,到底谁与死者有着血海深仇呢?福尔摩斯与凶手展开了机智的周旋……
  • 金江儿女

    金江儿女

    《金江儿女》是一本约50万字的长篇小说。它以原西康省(今属四川省)宁属地区会理县地下党和地下党如何让发展、领导“宁属地区金江游击队”为主线,讲述了中共地下党员机智勇敢、坚强不屈,由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组织游击队,领导人民群众,与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斗争的故事。
  • 房产大鳄

    房产大鳄

    一场场风花雪月的情事,一张张神秘莫测的关系网,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利益链,直击房地产开发商的秘密武器。“80后”无房青年,成功男人身后遭嫌弃的柔弱女人,两对人间至爱如奔腾不息的河,荡涤了两颗陷入迷途的蒙尘灵魂……
热门推荐
  • 盛宠下堂妻

    盛宠下堂妻

    彼时,她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嫁他为妻,以为两心相许,那便是一生的幸福。白头不相离的誓言犹然在耳,转身他却要纳妾,是非恩怨,她有苦难言,一封休书送到了她的面前,断了她的情断了她的爱,万念俱灰之下,她发现腹中有了他的骨肉……为了腹中的孩子,她走得比任何人都要艰辛。然而,前夫一家却对她步步逼进,甚至还伤害了她的女儿!是可忍孰不可忍!耍手段她也会,甚至比他们还要狠,若不将他们整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她誓不为人!
  • 三国细闻录

    三国细闻录

    公元168年,12岁的汉灵帝刘宏即位,以此开启了建宁纪元的篇章……因皇帝年幼,尚不谙事,再加之身在后宫的窦太后身边常年围绕着宦官这一群体,所以,以曹节为首的宦官们因本身那擅于阿谀奉承的伎俩而获得窦太后的宠信后,越来越嚣张跋扈,甚至还干预朝政!时任大将军的窦武以及太傅陈蕃意欲除去弄权的宦官,却因窦太后的优柔寡断而致使行动失败。除去了窦武、陈蕃以及朝中的许多忠臣之后,宦官们的嚣张气焰越发不可收拾,进而造就出了基于极度专制之上的种种悲剧,已经进入了“民不聊生”这一状态的国家正一步步地往分崩离析靠近。公元184年……曾经的不第秀才张角在钜鹿带动民众发起了推翻腐败朝廷的伟大起义!以此开启了新纪元的大门。
  • 我们头上的灿烂星空

    我们头上的灿烂星空

    希腊,是传说中天神宙斯、雅典娜和阿波罗的故乡,也是哲人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故乡;是天地间盗火英雄普罗米修斯的故乡,也是军事天才亚历山大的故乡;是绝色美人海伦的故乡,也是千古诗人荷马的故乡;是科学和民主的故乡,也是现代文明的故乡。
  • 谠论集

    谠论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宰执天下

    宰执天下

    时隔百万年,天界波澜再起。陨仙之战,万千仙道高手败亡,九名帝君极尽陨落,降下血雨,令众仙都在战栗。洪荒大地,奇异诡谲,万族林立,诸圣争霸。群雄逐鹿,究竟谁能宰执天下?!萧逸云战陨仙而不亡,历往生轮回而不灭。集两世宿慧因果,从晴昼海中走出,寻重宝,遇知己,夺机缘,战八荒……
  • 花开忆流年

    花开忆流年

    有时候,错过了一时,便可能错过了一世……
  • 游龙戏凤

    游龙戏凤

    林珊上辈子没考上公务员,穿越后竟让当上了女驸马。那个……中饱私囊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什么!那个人是太子!?殿下,臣知错了……
  • 死刑白名单

    死刑白名单

    盘点近十年间警方极力侦破,最终却悬而未果的“非常式”冤案错案。性欲倒错的变态土豪,虐尸恋童的斯文大叔……独特的写作视角,将极度残忍的犯罪手法血淋淋剥给你看……还原法网之外的故事,让背后的事实震撼到你。杀人不偿命,飞雪六月天!死刑白名单,国内首部第一人称冤案错案类小说,带给你身临其境般的感受,一同走进那“疏而不漏”的边缘地带!
  • 融炼虚空

    融炼虚空

    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都是不值一提的浮云。什么是魔?什么是神?神魔皆由我心。让雷轩带领大家遨游异界大陆,看人情冷暖破无道苍穹。
  • 校花的神级高手

    校花的神级高手

    超级系统认主普通高中生,从此一飞冲天,逆袭成神!韩少枫:简单粗暴做事,横行霸道做人,小爷专治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