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干活说道：“石丽燕后来被开除了。校长说就算她没偷东西，她自己也承认收受学生家长的礼品了。不过毛布多这么一闹，毛珍蜜在学校里虽然没有老师再为难她了，但同样也没有老师喜欢她了。对她只有放纵二字。你愿意干嘛就干嘛，我不说你，不管你，不搭理你。”
我说：“其实现在很多学生家长有的是招数整这些无良老师。但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想让孩子好过一点。”
黎易楠在我怀里说道：“这叫投鼠忌器！”
我说：“一说到动物我想起来了。你们知道在野外怎么活捉野兽吗？”
大家都表示不知道。我说：“拿一个吃的放在路边，然后隔几步放一点，隔几步放一点，最后一点是放在笼子里的。野兽会被食物吸引过来，一点一点的吃，一步一步的靠近笼子。等野兽吃到最后，就被笼子关起来了。”
向天歌问道：“什么意思？”
我感叹道：“这些食物就像行贿人手中的礼品。笼子就是监狱。野兽就是那些受贿的人。他们以为自己是一步步的走向富裕，可他们的眼睛只被地下的食物所吸引，其实抬头看看就能知道，等待他们的却是一个大笼子！”
艾干活的故事讲完了。殷花说道：“现在的老师都成这样了，以后我们还能相信谁呢？”
黎易楠说道：“这也不能全怪老师，要怪也要怪有些家长，他们总想让自己的孩子受到照顾，所以就搞一些不正之风，歪门邪道。”
潭鱼说道：“可这种风气也不是一个两个家长就能造成的啊？”
我说：“其实搞不正之风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多数人都是被迫的。”
潭鱼说道：“我不明白。”
我说：“占便宜的是少数人，怕吃亏的才是多数人呢！”
潭鱼转了转眼珠，撅着嘴说道：“你说明白点行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真够笨的。我说的意思是，有少数家长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受到照顾，所以才搞不正之风。剩余的家长一看，凭什么你的孩子就受照顾呀？所以也跟着送礼，久而久之，这种风气就形成了。所以这种风气的开头就是少数想占便宜的人挑起的。而这种风气的形成，确是千千万万个不肯吃亏的人造就的。”
潭鱼哦了一声，笑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想到一个。现在家长给孩子报课外班的越来越多了。什么奥数班，英语班，舞蹈班，钢琴班，还有游泳班，轮滑班。我就不明白了，以前我小时候游泳，轮滑都是玩出来的，现在的孩子怎么这都得报班了？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呀？现在我算明白了，就是有些家长想让自己的孩子技高一筹，出人头地，所以报了各种各样的班。其余的家长都不甘落后呀，所以也跟着报了。”
叶湖在一旁搭腔道：“对对对，我有一个亲戚，孩子今年上小学，据说现在上小学都得考试入学，考一百以内的加减法，汉语拼音等等的，我那个亲戚说了，我家孩子要都会，还上什么学呀？其实老师都为了赶进度，所以之前的这些东西都只是一带而过，家长们怕孩子跟不上，只能在上学之前，花大价钱上学前班。有些家长就抱怨现在孩子的压力越来越大，其实呢，就像闻仁哥哥所说的那样，之前肯定有少数家长为了高人一等，所以给孩子报各种各样的班，其余家长怕自己孩子落后，也跟着报。最后就形成了这种风气。学校也就趁虚而入，可以加快教学进程。其实，家长也别抱怨，这些都是自找的，要是大家都不报，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殷花说道：“不可能，总有少数人想高人一等。只要有这些人的存在，就有一大批不甘落后的人跟上了。”
我笑了笑说道：“笨鸟先飞，就让他们早点学吧，要是跟着大家一起学，智商太低，怕跟不上。”
向天歌说道：“据说现在小学面试，不仅考这些基础知识，而且还问你家长是干什么工作的。我一个亲戚头些时候带孩子去一所重点小学面试，老师都不带避讳的，直接就问你是干什么的。我那个亲戚是公交公司的，然后老师就问，你能给我们学校带来什么利益呢？我那个亲戚就说，我一个公交公司的无权无势无钱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呀？结果只能臊眉耷眼的回家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学校主动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来学校面谈，他起初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学校问他能不能解决每次春游，秋游还有学校集体活动包括老师在寒暑假外出旅游的用车问题。我那个亲戚在公交公司还算有点小权利，就一口答应了。孩子自然就顺利的入学了。”
我说：“我也认识一个人，他家孩子上学的时候也经历过这一幕。不过他运气好，算是碰到节骨眼上了。他在火葬场工作，报名那天正赶上招生老师他妈刚死。当时老师也是问他能给学校带来什么好处，他眼尖看见老师胳膊上带着黑箍，就问了情况，然后说能让老太太在火葬场享受vip待遇。也就是烧的时候家属能亲自送老人进炉子。还能保证老太太火化完了，骨灰盒里绝对不会掺杂着别人的骨灰。当时这孩子就被录取了。可没成想，入学后每年的教师节都要给老师送礼。有钱的家长当然不必担心，反正家里有的是钱。这没钱的家长就只能利用工作之便了，公园看门的给老师送公园的套票。搞装修的给老师家里装修，木匠就给老师做套家具。可我认识的这人是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他心想：我横不能教师节送老师送一个骨灰盒吧，再写一张贺卡，上面写着，有备无患。那老师非跟我拼命不可。闹到最后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许愿，阎王保佑，保佑每年教师节前后，他们班主任老师家里能有丧事。其实最倒霉的就要算另一个家长了。他就是一个卖茶叶的，第一年教师节给老师送了二斤好茶叶。结果老师喝上瘾了，一喝没了就跟那个学生说，让你家长明天再带点茶叶过来。其实这个人卖茶叶也不是老板，只是给茶叶店打工的，这些茶叶就算是内部价买的，也都不便宜。事后他唠叨说，自己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教师节也送购物卡呢，送的再多也就一年一次，也总比这长年供应要强的多呀。”
艾干活不忿的说道：“我就不信了，九年义务教育，他学校敢拒收学生？”
我说：“你不懂，那些按地区划分学校的学生，自然不用考试，也不用送礼了。我们说的那些，都是想跨区上好学校的学生和家长。”
艾干活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黎易楠说道：“现在那些择校的家长都跟疯了一样。也难怪，好学校的升学率就是高。”
我说：“这升学率的高低和好学校坏学校没关系。那些家长就是缺心眼。”
黎易楠不解的问道：“怎么会没关系呀？好学校的升学率就是高。”
我说：“好学校的升学率之所以高，不是因为它是好学校。而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好学生。他们学习成绩好，自然升学率就高了。你把这些学生放到三流学校里去，那升学率同样也高。所以说，那些家长就不明白了，你孩子学习差，到哪也升不上去。你要是学习好，你所在的学校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升学率，你也是那百分之一里的。你要是走后门，上了好学校，这个学校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五的升学率，您也得是那百分之零点五里的一员。用我妈当初说我的话就是，就算给我把你美国去，你也就是那个上美国民办大专的料。”
大家笑了笑，向天歌说道：“知道吗？我一个表妹今年上高三。她们高中算是二流的区重点学校吧。据说高一一入学，校长就说他们学校的升学率多高多高，甚至比有些市重点高中都高。而且每年都成上升趋势。当时听得学生们热血沸腾，觉得自己上对了学校。没想到，到了高三一看。这学生是一天比一天少。一打听才知道，学校早把那些学习不好的学生劝退的劝退，分流的分流了。留下的都是那些为他们创造升学率的学生。我就不明白了，现在的学校是为了教书育人还是为了自己的业绩呢？”
我笑了笑说道：“干脆就留下几个能上清华北大的学生，剩下的都给开除了。这样就能达到百分之百的北大清华率了。”
黎易楠打趣道：“都开除了，这学校怕是要变成私塾了。”
殷花说道：“这个社会太复杂了，我们即将毕业，即将面对。还真有点恐惧。”
向天歌笑着说道：“你还有害怕的事情？”
殷花说道：“现在斗心眼的比斗身体的可怕多了！智商低的才一天到晚打打杀杀呢。”
黎易楠说道：“对呀。可怕的不是那些打打杀杀，而是身边一只只的笑面虎。”
艾干活赶忙说道：“嗨，说这些干嘛呀。太沉重了，换个话题吧。”
我玩笑道：“你紧张什么？又没说你！”
没想到艾干活竟然急了，说道：“我紧张什么了？你说我怎么紧张了？”
我刚要发作，黎易楠赶紧拉住我说道：“你俩干嘛呀？是不是一宿没睡觉想来点刺激的？”
我瞪了一眼艾干活不再说话。谭鱼赶忙出来打圆场，说道：“算了算了，刚才还聊的好好的，这是干嘛呀？天歌哥，我们的故事都讲完了，就差你一个人了。”
向天歌说道：“我都讲过了？第一个故事就是我讲的？”
谭鱼说道：“那个不算，那个是你实习完毕向我们做的汇报。你讲完那个故事以后咱们才说一人讲一个故事的。”
向天歌说道：“那好吧，我就讲一个我姐夫的故事。”
叶湖说道：“你还有姐姐？”
向天歌说道：“是邻居，和我家关系一直不错，所以走的就比较近。”
我此刻还在生气，黎易楠捅了我一下小声说道：“别那么小气啊！”
我看了一眼黎易楠，脸上虽说还不太高兴，但总算开口说话了：“你是不是对你这个邻居姐姐图谋不轨，人家被迫才认你当弟弟和你划清界限的？”
向天歌赶忙说道：“又不是拍偶像剧，姐姐就是姐姐，哪那么多讲究？”
艾干活在一旁说道：“那你紧张什么？”
向天歌学着刚才艾干活的模样说道：“我紧张什么了？你说我怎么紧张了？”大家哈哈一笑，我和艾干活对望一眼，小小的矛盾就此化解。
殷花说道：“向天歌，你快点讲吧，天都快亮了。我饿的要命，你讲完了咱们就去吃早点。”
殷树在一旁冷冷的说道：“这么多零食还不够你吃的？”
殷花说道：“这是零食，哪能解饱？还是油条油饼吃到肚子里瓷实！”
殷树说道：“你不怕地沟油了？”
殷花说道：“你真讨厌，我吃包子行了吧？”
殷树说道：“都是猪淋巴剁成的馅！”
殷花说道：“那我吃炸鸡腿可以了吧？”
殷树说：“都是瘟鸡做的。”
殷花说：“我喝粥行了吧？”
殷树说：“剩米饭熬的！”
殷花说：“我吃馒头！”
殷树说：“硫磺熏的！”
殷花说：“我路边上吃草去行了吧？”
殷树说：“汽车尾气污染！”
殷花说：“我去菜市场买菜去！”
殷树说：“农药超标！”
殷花说：“那我饿着行了吧！”
殷树说：“会饿死的！”
殷花说：“那你说怎么办？”
殷树说：“你这么大人了连吃什么还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