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恐怕有了老婆,就不要妈妈了。”妈妈说这话笑得浑身颤抖。
“老婆第一,妈妈第二,这总算可以了吧。”全家人听了我这话都笑个不停。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信,映入眼帘的落款人是蓝锦。多少年过去了,蓝锦还念着我。
从一九六七年我与蓝姐在马鞍山一别已有八年,八年前的往事一幕一幕地在我脑海里浮现。
八年前的一年初秋,马鞍山市委分片召开纪念毛主席视察马鞍山十周年大会,雨山地区的会场设在一中体育场,在那一次的万人大会上,我有幸作为主席团成员坐上了主席台,参加会议的有农村小队长以上的基层干部和城市各单位所有员工。
大会结束后我刚走下主席台,一位青年女子满面笑容地向我走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蓝锦老师,蓝锦握着我的手,连着叫着我“周涛!周涛!”又问这问那,我都一一地告诉了她。
蓝老师牵着我的手,我们跨进了校门,又来到她的宿舍。老师的房间里清新静谧,窗外是山崖的下坡,没有过往行人。
老师说:“周涛,今天是星期天,这里很安静,分别都三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好好地叙叙旧。”
我望着她笑,眼前的她,老师的威严荡然无存,替代的是温柔甜美。她说:“现在你与我已经不是师生关系了,你叫我什么呢?你叫呀!”
蓝老师她大我三岁,我叫着她:“蓝姐”,她大声地答:“嗳”!蓝姐深情地望着我,她说:“涛涛,三年前你毕业离开学校的时候,我都舍不得让你走,可是你要走向社会,不分别是不可能的,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重逢,涛涛,我很高兴啊。”
我叫着她:“蓝姐,这三年里头我一直在想着你,可就是抽不出空来看望你,实在对不起你。”蓝姐紧紧地抱着我,她说:“涛涛,我也想你,以后你要常来。”我们就这么一直抱着叙着。
她与我一阵疯狂地接吻,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四周万籁俱静,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声,正午的山风带来了阵阵的清凉。
下午两点钟了,蓝姐要回一趟合肥她的家,我和蓝姐在采石吃了午饭,乘车去了马鞍山火车站。
南下的列车,还有半小时到站。就要分别了,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蓝姐掏出手帕,为我揩了。我对她说:“你要多保重,冷暖饱饿自己最清楚。我想你,你就在我心中。星期天你到我家来,天晚了,我陪你去学校。”她呜呜的哭起来,我劝住了她,蓝姐说:“我想你”。
“我会常去陪你”,听了这话,蓝姐的心情好多了。
一声长鸣,火车进站了,蓝姐失声痛哭,我把她送上车,她探出头来,哭喊着:“涛涛,涛涛!”望着远去的列车,我在月台上站了许久许久。
回忆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但有时候是无奈的。自从那次和蓝姐相遇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了,每每想起她,我的心里总是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