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向北30米处就是开水间,班里有两个战士专门在这里烧开水,免费供应机关干部战士饮用水。有家属用水的,在管理处买票,打一瓶水交一分钱面额的票,通俗地说拿一分钱买一瓶水。王参谋夫妻俩刚住进来,对周围环境不太熟悉,刘班长帮他们打来了几瓶水,因为他们住在招待所,这饮用水自然是免费的,小夫妻俩感谢不尽。
招待所里每个房间门上的暗锁配有三把钥匙,刘班长把3号房间的三把钥匙全给了王参谋,并给了一把扫帚,让他们自己打扫室内卫生。
一切都弄得有条有理,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了,唯有王参谋老婆待在临时住所里没多少事可做,她忙完家务以后,便听收音机,看看书什么的。此女人特喜欢看小人书,看起来没完没了,有时侯她捧着书痴痴地笑,有时侯她甩掉书暗自落泪,不知书中情节触动了她哪根神经。
王参谋、刘班长,还有王参谋老婆同住一个屋沿下,时间长了,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也就马虎起来。比如说刘班长在打扫卫生时,王参谋老婆打开房门说道:“刘班长,顺便代劳,顺便。”刘班长也好说话,顺便也就扫了,又顺便拖了。王参谋老婆有洁癖,每隔三四天就要求刘班长为她换被子,按理说这夫妻俩把招待所当作家住,公家的被子应该自己洗,可刘班长从来不提,有求必应。王参谋知道了,对刘班长拱手致意。
有时候遇上星期天,王参谋上街买些荤菜蔬菜什么的,支起酒精炉,不大的功夫饭熟菜香,再拿上一瓶酒,小夫妻俩也对酒当歌悠哉悠哉。王参谋也是性情中人,硬是拉着刘班长喝两杯。起初刘班长推托,说不会喝酒,上面规定也不让战士喝酒。
话是这么说的,却也吃不消王参谋再三邀请,于是,他们三个人正儿八经喝了起来。开头两回还温良恭谦让,后来也推杯换盏一醉方休。到最后就醉成烂泥了,三个人倒在一张床上,醒来时都怪不好意思的,但谁都不存邪念,情同手足。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王参谋受领导指派下基层帮助工作,因为路途远,晚上不能回来,有时候星期天也不回来。长此以往王参谋老婆不甘寂寞,时而到刘班长房间里,与刘班长乱扯一通,有时自个看书。此女人很随便,随便到睡在刘班长床上看书,看完了就把书丢在刘班长床上,有时候拿回去,有时候忘了就丢了。
招待所里还有一名战士白天来打扫卫生,晚上回寝室睡觉。军区招待所很少有军人来住宿,有时连续很多天所有房间都是空着的。熄灯号吹响后刘班长关上大门,他与那女人四目相对倒也觉得挺安静。盛夏季节洗漱过后都穿着背心短裤,那女人还串房,要么喝杯水要么拿书。
有一天晚上那女人敲开了刘班长的门,刘班长已经睡了,他开门后又躺到了床上。那女人说:“刘班长,我来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