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问没伤哪儿。”他没好气地甩她一个白眼,把她放下来,撩开被子说:“我看看,你忍着疼。”说着小心地解开她的裤脚绑腿,把宽管棉裤一点点往上捋,她惊奇地问:“咦?都包着呢?你包的?”
“你想让谁包?”他对于这种智商不足才会提出的问题实在无语。布条密密地缠在腿上,下面都没有新血沁出,只有膝盖下面的血迹一直延伸上去,可是棉裤太厚,捋不到膝盖上。他皱眉道:“你得把裤子脱下来。”
她的脸顿时红透了,浓浓的倦意也被抛开一旁。她瞪大眼睛问:“什么?你刚刚给你包伤的时候也是——”
“外面那么冷,怎么可能?”他理直气壮地瞪回去,表示自己是正人君子。她不信地问:“那上面你是怎么包的?”
“你到底要不要看伤了?”他没好气地问。
“我要想想。”
“随便你,等一会儿你疼晕了我就自己动手。”他甩下这么一句“威胁”,走到外面去从柴堆下面抽了些干柴抱回来,把炉火烧得旺旺的,衬着外面的风声,整个屋子里温暖许多。
“你快帮我看看!”她从棉被下面伸出一条腿来,紧紧闭着眼睛。
他在火上烤了烤手,又放到怀里暖了一下,这才过来。一条深深的伤痕血肉模糊地出现在眼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的,皮肉都不在了,黏糊糊的血泥糊在上面阻住,还是有血不断地渗出来。“该死!”他低低咒骂一声,跑到炉子旁掬了许多灰出来,挑出里面未燃尽的粗糙颗粒和硬块,把在手里一边捏一边往她伤口上洒。两捧血下去,伤口终于被堵住,不再流血。他又往上面洒了些灰,这才重新拿布条轻轻缠住,打了个结,又把她的腿托着放平盖上棉被,这才说:“好了。”
他做这一切时,她闭着眼、咬着唇,脸颊僵硬,等到他说话,她才放松了脸色,露出一丝笑意,说:“好了?”
“好了,没事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也轻松地睁开眼睛,叹道:“终于好了。”
“没事了。”老七见她一放松下来又要睡,把她靠进自己怀里,说:“咱们说说话吧!”
“好,说什么?”她又想闭眼睛了,好困。
“你知道苏老太太为什么把你推下去吗?”
“她想让我死,因为她不想让苏家再有丑闻。”她努力想了一下,其实这个理儿不难想清楚,因为苏老太太在上面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苏家容不下欺瞒背叛的人。
“险些害了你,我真后悔。”他双臂环着她的身子,内疚地说。
“你后悔?”她一时睡意全无,努力转过头来问。他是后悔跟我相好了吗?
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这么紧张自己,倒让他很受用——七少爷毕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呢!拍拍她的头顶,他笑说:“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后悔什么?”她的眼睛还是盯着他不放,似乎他不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答案来就不罢休。
老七叹息道:“我是后悔不该给苏家送那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