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
“你们要瞒着人？”
“是，是要瞒着……”
“为什么瞒着人，吃这药你们也拿不准，怕有害处，对不对？”苏老太太的目光顿时凌厉无比的刺向身旁的仁珊，从牙缝里冷气森森地逼出一句话来：“你在拿我儿子的命赌！”
“我——同意。”苏若俨见母亲变色，赶紧在一旁解释。
小芙也说道：“是，大少爷自己同意的。”
“住口！你在一旁撺掇的，当我不知道吗？他对你这么信任，你们居然联起手来瞒着我，让若俨吃毒药！”苏老太太大声喝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老太太，我只是想要把大哥的病治好。”仁珊解释道。
“治好了你是他的恩人，治不好——治不好更可了你的心，是不是？你真是聪明，两面讨好，怎么做都对你有利。”她越说，苏老太太越生气，头一扭，又瞪着小芙狠狠地说：“他信任你，你就这么对他的？枉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待他，为当年的决定觉得委屈了你，没想到你也是这么……”
“母亲，我这，不是，好，了吗？”苏若俨努力劝慰着母亲。
“母亲，是我同意的。”苏若朴兴奋地大步跨进来，径直过去用力搂了苏若俨一下，“大哥！”
“若朴。”苏若俨只轻轻叫了一声，却把苏若朴的眼泪险些叫出来。毕竟是男人，还是比女人忍得住，他背过脸去抹了一把眼睛，转头已是笑容满面：“母亲，仁珊问过了我的意思，我也同意了的。不过怕您担心，所以没有告诉您。”
“你同意的？没有大夫，只捎回这么点东西你就敢让你大哥吃？”苏老太太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以为他是在替仁珊打掩护。
苏若朴问：“母亲，您还记得上回来给秦叔和仁珊看病的戴医生吗？”
苏老太太想了一下，问：“就是诊出你媳妇怀孕的那个？”
“是。”苏若朴眼角的余光扫过咬着嘴唇垂头不语的仁珊，“他当时对大哥的病有些不同的看法，不过我们没有好好地请人家来医治，所以当时也没有再提起。这药便是他从梁城捎过来的。”
“他捎过来的？你又给他打电报请他看过病？”
“戴医生是岳父请来的，所以回去提起过此事，岳父细心，问过他知道已能确诊，便请他配了药捎过来。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用，所以一直搁着。后来——后来这不是陈大夫找不到了吗？大哥的病况又反复起来，我便跟仁珊商量要不要试一试，问过大哥，他也同意便试了，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苏若朴笑着解释。几个关键这样被他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苏老太太居然也没有怀疑，脸色渐渐缓和过来，叹道：“老了，脑子眼神都不好使了。要是早些听听人家的话，也不致于多让若俨受这么多罪。”她伸手过去拉过仁珊，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慈祥地说：“是我一时情急，错怪了你。委屈你了。”
“老太太关心大哥的病也是人之常情，我哪有什么委屈？不过是吓了一大跳，把刚刚吃的两个小烧饼吓没了，现在又饿了呢！”仁珊微笑着说。
苏若俨和两个丫头先笑出来，炕上的苏若俨一笑把未擦干净的泪花都挤出来了。
苏老太太叹道：“你这孩子，唉，让我说什么好呢？还有亲家，我们要好好谢谢他。”
“老太太，我只是顺手捎了药过来，也没费多大力气。”仁珊笑瞥了一眼退到后面的小芙。苏老太太明白她的意思，问道：“小芙，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