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珊一惊回神，看清来人之后并不惊讶：“为什么来找我？我能帮得了你什么？”
小蕖又惊又慌，一边说着还在不住磕头：“二少奶奶，我知道以前我跟着大少奶奶得罪了您，我愿意将功补过，只求您救救我，救救王根。”
“你现在才来找我，是不是有点儿晚了？”仁珊稳稳地站在那儿，对小蕖磕得脑门发青的诚恳哀求并不动容，话音也冷冷淡淡的。
“奴婢知道做了许多错事，求你救救我们，我一定有所回报。”小蕖扬起头来看着她，一脸坚决和真诚。
“回报？”仁珊微微一哂，“你自己都看明白了，现在有没有你出来指认结果都一样，大嫂所做的事情已经瞒不了人。要不是知道她必倒，你也不会主动冒出来认错吧？”
“我……”小蕖语塞，她是常可贞的陪嫁丫头，一直忠心耿耿地伺候到现在，常可贞做的所有事情她都一清二楚，要不是知道自家小姐保不住了，她怎么可能过来求人？只是她看清楚的事情，也被人家看在眼里。情知如果不说出点真东西，根本打动不了人。可是……
仁珊也不看她，站了片刻，伸手紧紧斗篷：“好冷。”
“二少奶奶，您还是先回屋歇着吧，昨儿晚上受罪又受冻，今儿该好好休息一下，别熬坏了身子。”小蓉和小蕖以前同在常家服侍却没什么情分，这几年更是冷淡得很，纵使小蕖再流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也没什么慈悲之心。
眼见两人要走，小蕖脱口道：“大少奶奶和李掌柜有私情！”
仁珊和小蓉同时一震，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却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些出乎自己意料的东西。仁珊慢慢地转过身，问：“你说什么？”声音极轻，语气却极重。竟然如此！果然如此！山上的工人戏言只是让她有些意外，但后来的种种却让她慢慢产生了怀疑，只是从不有实迹露出来，让她不敢下断言。现在这件事被大嫂的贴身丫头亲口证实，她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点点疑惑终于清晰起来，她反而以为是自己耳朵产生幻觉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蕖声音也轻，却无半分虚怯：“大少奶奶和李大掌柜相好，已经好几年了。我愿意到老太太跟前去作证。”
“行了。”仁珊迅速打断她的话，“这种事情不用跟我说，你做了什么，无论好事坏事，老太太心里有自己的一本账，处置你的也是她，不是我。”
“可是我求二少奶奶开恩，救救王根，他真的只是为了我财迷心窍才干出那种事情。他现在被押到梁城，只有你才救得了他。求您跟老七求个情，王根他真的不是主使也不是带头的。只要能轻判他，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小蕖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红红的眼眶里滚落一串串的，止都止不住。
仁珊顿了片刻才开口，声音却更是冷淡：“大少奶奶是你十几年的主子，你都能背叛她，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我也没有到梁城法庭上给王根说情的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