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人跟李唐恩的意见一致,就是要送礼赎人,破财消灾。明知李二杠并非几个小钱可以打发,也只好看着李二杠拿了银票礼物领着苏家的一位族叔进县城。果然,下午他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东西倒是送进去了,人呢?不见!
第二天再去,还是如此。
仁珊心如油煎,却也做不了什么。势单力孤的她,根本无法应付这些事情。狗儿回了梁城,自己想找老七的人求助,根本一个也不认识。
“老太太昏倒了。”小蓉疾步进来,脸色惊慌,“你赶紧走。”
“好,我马上就去看看。”她扶着疼得想要炸开的脑门,挣扎着坐起来穿鞋。小蓉一扯她:“你去哪儿?”
“我去看老太太。”她莫名其妙地瞅着小蓉。
小蓉把她拽到西屋,铁青着脸说:“我是让你赶紧逃走。去看老太太干什么?”
“逃走?”她傻了,这是哪儿跟哪儿?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走呢?再说怎么也用不上“逃”字吧?难道小蓉想……她狐疑地看着小蓉,猜测着她的用意。
“你只管看我干什么?以为我想把你撵走?我是让你赶紧回梁城去找人救二少爷。你还没看出来吗?大少奶奶和李大掌柜他们根本不是真心想救二少爷,只是想掏空苏家。”小蓉急道。
她回过神来说:“回梁城怕来不及,我已让苏栋去拍电报了。”出事的第一天她就让苏栋给梁城拍了电报请何老爷在上面活动一下。老七回来前就早有准备,应该有脱身之计。他前晚已经跟她分析了自己回来的目的和各种可能性,在牢里李二杠不敢对他下手,他要是死在里面怕上面追究,就是怕皮肉之苦难受。“苏若朴就不一样了,他这样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进了那个虎狼窝,不死也得脱层皮。何况他不死,人家怎么独占苏家?”老七戏谑的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两个致命点:苏若朴吃不住打;李唐恩不想让他活着出去。只是当时他的一句玩笑,没想到居然被他说中,苏若朴真的被抓住——不对,老七一定事先料到,他怎么不跟我说?这个家伙!只是想到他两人在牢里可能受的苦,她有些不忍心往下想。
“还有苏家的族亲们呢!这些也不会都向着外人吧?”仁珊反问。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相!老太太被人蒙蔽,他们能顶什么事?你瞧他们除了不痛不痒的帮腔,出些没主意的主意,敢说什么话吗?现在老太太再倒下,苏家哪里还有人能替二少爷出头?”小蓉急得直跺脚,见她还愣着,索性帮她收拾起东西来。
她木木地看着小蓉,自己这些天来一头雾水地忙,其实是做了些无用功,还不如小蓉看得明白。“你别收拾了,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走。要是我也走了,老太太怎么办?苏家怎么办?”她想了片刻深吸一口气,仁珊小姐,你留下的这副担子太重了,我怕我担不起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留下能干什么?这家里还有谁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