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栋眼皮微跳，一串火花从眼中一闪而逝，一脸颓唐地说：“人都是命，没办法。我看我就这样了，没什么能为了。”
刘二挑挑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年轻轻的怎么就说这丧气话，我跟你说，现在正是时候，‘那边儿’正是用人之际，你要是想挪动挪动地方，老哥哥给你引荐，保准行。”
“那边儿？”苏栋不解地问了一句，随即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行，从我爹那辈起就给苏家干活，老东家对我不错，我不能做对不起苏家的事情。”
刘二顿了一下，笑着拍拍他肩膀：“老太爷对你好，二少爷可不怎么样，现在我跟你说的‘那边儿’不也是苏家人？明着跟你说吧，人家可是真心为了苏家好，要不然怎么李大掌柜放着自己家的生意都不做了，跟跑过来给苏家帮忙？还不知道因为有着大少奶奶的这层关系？”
“你说的是……”苏栋问。
“你以为呢？”
“不是常家？”
刘二一撇嘴：“你这话说的，好歹老哥哥我也是苏家的人，能干那种外面的事儿？”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常家呢！那是……”
刘二朝山上一指，苏栋恍然大悟：“姚大掌柜？”
“可不是吗？”
“他是什么意思？”苏栋又迷糊了。
刘二却打起哈哈来：“这事你知我知，非让我挑明就没意思了。”
苏栋只好不问下去，两人又喝酒聊天，谈起苏家的事情，苏栋颇多感慨，跟了二少爷这么久，自己才得了几回赏钱，每回不过几毛钱，喝顿酒都不敢往体面地方去，更别说攒钱娶媳妇盖房了。他羡慕地问刘二，大少奶奶那边好过得很吧？
刘二酒一多，话也多起来，他“嗞”了一口酒，搁下筷子满脸红光：“大少奶奶又能干又厚道，当然亏待不了我。这样的人心才好当主子供着，别看大少奶奶是个女人，说话做事可比男人都强。”
苏栋摆手道：“你说这话不过各为其主吧。我看大少奶奶可厉害着呢！别的不说，就前两天这么一哭一闹，就把二少爷、二少奶奶摆了一道。”
“这原因难道你不知道？大少奶奶厚道，自己辛苦支撑苏家这么长时间，说放手就放手，二少爷一回来更是连什么生意的边儿都不摸了。她一直尽着让着，想让一家和睦，可你瞧瞧你那位，啧啧，自己大哥成那样，居然想挤兑自己的亲嫂子，这不明摆着想挤走大少奶奶自己独掌大权吗？这叫什么人？这种人自己亲哥亲嫂都不对付，指望着能对你怎么样？就是泥捏的人儿也得有个土性儿不是？大少奶奶一出手，他立马就趴下。关键时候，你可得站对地方呀！”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苏栋的胸口。苏栋似懂非懂地看着他，想了半晌才忐忑地问：“老哥，你说得对，多条路不是坏事。就是不知道‘那边儿’要我不要，我可是二少爷跟前的人呢！”
“‘那边儿’没话，我敢来找你？”刘二挑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