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瞧你这张甜嘴儿，可不知道有多少好话说出来，你再这么着，我指不定就被主子嫌弃撵出去了。”小蓉向来嘴快，边笑边说，倒让小蕖没什么话回她。
听到这话，两人都留了心，果然小蕖时不时地往他们屋里瞅，就是呆在东屋也时时瞧瞧苏若朴再瞧瞧仁珊，似乎想从他们话语、神情中窥探什么。晚上过来铺被褥，小蓉支开小蕖说：“少爷，我多句嘴，她还跟我打听你跟少奶奶平时的事儿呢！”
“打听什么了？”苏若朴心头一跳。
小蓉瞅了一眼仁珊，说：“打听你们平时是不是分床睡，少爷回来睡得多还是书房睡得多。”
苏若朴和仁珊对视一眼，均是一惊：难道被看出什么来了？随即她脸色微赧，被外人问及这么私密的事情，她脸上可挂不住了。苏若朴见她垂首咬唇不发一言，说：“我知道了，说话什么的小心点儿就是。”
小蓉又看了两人一眼，给炉子添了火，给铜壶添了水，这才退出去。
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虽说不是第一次独处，气氛却因小蓉的话变得更加尴尬奇怪。
“咱们——或许露了什么痕迹。”苏若朴半晌才斟酌着开口。她说：“也不知道是哪儿让人起了疑心。以后确要注意些。”
“要不要找个由头让她回去？”仁珊问，小蕖在这儿始终碍眼。
苏若朴摇摇头：“她是带着目的来了，不达到目的怎么肯回去？我们找个理由遣她回去，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也默了，是啊，怕人家探察把人送走，等于不打自招。还用别人说吗？自己就把自己给卖了。
要让小蕖知道想知道的，高高兴兴地回去，怎么办？
她为难地看着苏若朴，发觉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和他目光相触，仁珊一笑：“也只有这么办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仁珊叫小蓉进来送洗脚水，进来的却是小蕖，她端了盆进来说：“小蓉姐在补衣服，我来送水。”目光落在炕上，却见仁珊扶着苏若朴的手慢慢坐起来，苏若朴先拿鹅毛软垫好，又把她横抱到椅子上，轻声说：“慢点儿。”
她冲他一笑。苏若朴试试水温满意了才抬起她的一只脚，脱了袜子把白皙的赤足放进清澈的温水之中。小蕖笑说：“二少爷真体贴。”苏若朴笑瞅着她，说：“这是我夫人，我不心疼她可心疼谁去？”说着竟挽了袖子亲自给仁珊洗起脚来。
柔嫩的双足被苏若朴握在手中轻轻抚摸揉按，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仁珊只觉周身暖洋洋的，又痒又别扭，虽是作戏，却禁不住面红耳赤，暗自后悔答应苏若朴这个主意。
“行了吧，水凉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滞涩。
苏若朴一抬头，略一失神，随即笑了一下，拿干净的毛巾帮她擦干净双脚，又把她抱回炕上，柔声说：“睡吧。”自己却低头把她的袜子洗了。
小蕖傻站着看完了这一出戏，自觉有些多余，收拾了水盆出去，险些撞到小蓉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