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让人把小蓉的铺盖搬到西屋了，说让她夜里看着方便。”苏若朴尴尬地说。在西屋的时候一人睡床一人睡榻，隔了屏风倒也两便。可是现在两人一条炕，小蓉又在西屋看着，怎么睡？
苏若朴说：“你睡吧，我靠墙坐会儿就行。天亮也快。”说着收了账本靠在被褥上眯了眼睛。
“苏少爷，你还是铺开被子睡吧，这么熬着不是事儿。”仁珊默了半晌红着脸说，“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咱们各睡各的。”
苏若朴摇头笑说：“没事儿，我在日本念书的时候经常一夜不睡研究机器。现在好歹还有热炕睡、我盖上被子不跟平常一样？你好好睡，渴了、难受了都跟我说。”
苏若朴这么躺着哪能睡得好？仁珊心里过意不去，又觉得身旁有个男人不踏实，一夜辗转了无数回。早晨起来，两人眼皮居然都有些发肿。
上午大嫂又来探望，还拿了人家送给苏若俨的一些珍贵药材。仁珊闭目养了会儿神，感觉好了一些，说：“我没什么事，这么珍贵的药材还是让大哥服用吧，给我不是糟蹋了？”
“这是说哪儿的话？你是苏家二少奶奶，这身子金贵着呢！再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大嫂故意一板脸，她只得不说。苏皓把陈大夫领进来，大嫂忙站起来让地方。陈大夫自是跟她十分熟络，却十分尊敬地说：“有劳大少奶奶。”
“陈大夫都是老熟人，这么客气。”大嫂掩口笑道。
陈大夫不敢接话，给仁珊号了脉，基本和刘郎中说的伤情一致，只是没有刘郎中说得严重。苏若朴不放心地说：“仁珊说她头晕恶心，会不会是淤血的缘故？”
陈大夫略一沉吟，道：“那我给二少奶奶扎上两针，通通血脉。”
苏若朴赶紧让小蓉准备，陈大夫让把仁珊扶起来。苏若朴上炕去一手揽着仁珊的身子把她扶靠到自己身上。仁珊脸上微热，轻声说：“多谢，让小蓉扶着我就好。”
“你就靠我身上，小蓉坐久了怕她晃动了针。”
“那就麻烦你了。”仁珊半睁着眼客气地说。
苏若朴一笑，在大嫂面前怕露出破绽也没再说话。陈大夫让解开她的衣服露出脖子，苏若朴犹豫一下，伸手去解仁珊的盘扣，她下意识地拿手护着。苏若朴轻声道：“就解一颗，大夫要扎针。”
她看看四周，又看看苏若朴，说：“我自己来。”
大嫂皱眉道：“你屋里就小蓉平时还罢了，一有个事情一个怎么忙得过来？你看昨儿来了一家的人，小蓉又是伺候你又是招呼客人，两头着忙。我一会儿让小蕖过来伺候着，好歹有个人支应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仁珊忙说不用，大嫂用命令的口气说：“就这么定了，先借你几天，等你好些了，再让她回来。”
苏若朴也不想让小蕖过来，毕竟多一双眼睛就双一分麻烦，他说：“你那边儿大哥也需要人手，有我在，也没什么事情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