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苏若朴急问。
“不过少奶奶受了惊吓,再加上头脑受到震荡又失了血所以身子有些虚弱,极易脾胃失衡,气血不畅,若是有淤血留在脑中,那就麻烦了。”
“这怎么办?”
“我开个袪淤压惊的方子,吃上两副先瞧瞧。若有起色,再用其他药补血调息。”刘郎中以前少来苏府看病,自然要巴结一番,看得十分精心,但又要拿出大夫的架子,说话不紧不慢,让人听着十分着急。
“好,那就请用药吧!小蓉,跟大夫去拿方子抓药。”
不一会儿,老太太让人送过吃的来,小蓉不在,苏若朴要喂她吃东西,她自己坐起来吃了些。小蓉端着药碗进来问:“刘郎中的药还吃不吃?”
“是药就得管用点儿用,喝了吧。”苏若朴端过药碗,搅动了几下放在桌上晾着,见小蓉没事就让她下去休息。
小蓉一走,屋里剩下他们两人,苏若朴突然笑了一下。仁珊奇怪他在笑什么。苏若朴指着她头上重新包好的绷带说:“我刚见你的时候头上围着老七的衣裳,缠得就跟那些少数民族头上的大包头。”
仁珊也跟着笑了。她把自己到王家河偷茶叶的事情说了一遍,懊恼地说:“不知道怎么就让发现了,有人来劫我,那茶叶肯定也被他们运走了。”
“茶叶的事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你说你胆子也真大,就真敢一个人跑这么远的路到人家家里去偷东西。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好?有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一个大男人摆着呢,让你去冒险。”苏若朴带着埋怨说。
仁珊脸一红,看来苏少爷生气了。她说:“我没凭没据,就凭自己瞎猜,也不敢跟你说。要是误会了人家就不好了。”
“那也不能这么干。你说你今天多危险,要不是老七正好碰着,你让劫哪儿去了还没人知道呢!”苏若朴想想都后怕,他万没想到仁珊会为了茶庄的事情去以身犯险,更没想到小小的十几箱茶叶居然让对方下这样的狠手。要是仁珊被他们抢走,或者那个蒙面土匪手下没深浅打得重了……想到此不由额头涔然。
她遗憾地说:“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找证据可就难了。”
“那有什么难的?不是有小蕖吗?”苏若朴眼中灵光一闪,叫进小蓉来吩咐了一番。小蓉看看他又看看仁珊,说:“我去试试。不过问得出问不出可两说,谁知道王根是不是跟她说真话。”
一番折腾已是深夜,两人对着跳动的烛火陷入为难。干坐了一阵,苏若朴下地去添炉子。他的铁钩子一搅,火星成串往上冒。炉子里桔色的火苗窜出来舔着炉圈,屋里的温度顿时高了不少。苏若朴让小蓉冲了杯浓茶,又从书房拿了账本,靠着炕围子看起账来。看了会儿,揉揉眼睛喝了几口茶水,又往炉子里添煤。
她看看外屋,说:“要不我还挪到西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