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苏若朴的妻子，这可不是自己的工作？
小蓉已解开苏若朴的领带把他扶起来脱西装，让仁珊解他衬衣的扣子。仁珊狠狠心上去解扣子，半天只解了两颗。小蓉等得不耐烦，自己动手把剩下的两颗解了，说：“你扶着少爷，我给他把衣服换了。”裸着上身的苏若朴靠着小蓉坐在床上，被小蓉往前一推，一下扑到仁珊身上来。他热乎乎的身子靠上来，仁珊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胳膊抬一下。”小蓉已经脱了衬衣给他套寝衣的袖子。仁珊木偶似的听她指挥着抬胳膊，系盘扣，总算把上衣给他穿上了。小蓉嫌她碍事，还是自己动手给苏若朴换了裤子。这才抹了抹汗，退到一旁叫苏栋把热水提进来，说：“少奶奶，咱们得给少爷擦擦身。”
“哦，你擦吧！”仁珊忙退到一步。
苏栋怪模怪样地看了一眼仁珊，说：“少奶奶，这不得您来吗？”
小蓉瞪了他一眼，苏栋说：“你们休息吧，我们先下去了。”一边使眼色让小蓉也走。
小蓉看看床上红烧得通红沉沉睡着的苏若朴，再看看离得老远的仁珊，有些不放心。
仁珊问：“少爷怎么喝成这样，那几个掌柜不拦着点儿？”
“少爷在云霞坊只喝也两三杯，是……”他吞吞吐吐地不肯说，被小蓉骂了两句，才说：“少爷在后面休息的时候，看了一封信，才心不好才出去喝酒的。”
“什么信？”小蓉抢着问了一句，脸上一红，闭口低下头去。
仁珊也问：“什么信？”
“我也不知道，是老秦掌柜不是去邮局取回咱们开的那张汇票吗？他捎回来一封信给少爷，少爷一直没顾上看。在后堂休息的时候拆开看了，连看了好几遍，脸色当时就变了，就让我跟他走。我以为要回家，谁知道他进了街边的小酒馆，怎么劝也不听，一直喝了有一斤白干，直到醉得没力气，我才结了账带他回来。”
“我知道了，苏栋下去吧，小蓉把醒酒汤温上，一会儿少爷醒来万一喝一口。今儿你就睡西屋，有事我好叫你。”苏档栋说话的空儿她已经平复下心情来。自己刚刚的言行太反常，可不能再引人怀疑。
话是说出去了，可是看着那一桶热水和搭在桶沿上的毛巾，她又犯起了愁。这给人擦身的事儿，她可真没干过，何况苏若朴是个年轻的男人？
干瞪了半天，直到小蓉进来说醒酒汤温好了，水还是没动。又被怀疑的目光扫了一遍，小蓉出去她咬咬牙把暖瓶里的热水添了些进去，拧了毛巾给苏若朴擦了擦脸、脖子。掀起他衣服的时候不由想起老七那天见苏若朴扶着她的嫉妒眼神，这家伙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疯了。呸，想他作什么？他管得着吗？
草草地擦了擦他的胸背，她甩下毛巾，一屁股坐在榻上。就这么一丁点儿小事，居然累得跟打了一仗似的。看来当少奶奶时间长了，人真是娇贵了。以前挑两桶水也不显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