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苏若朴郑重其事地说：“要不是你想出这个法子搬来刘老东家，说不定今天的事就黄了。你在刘家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回来我还这样对你。实在是对不住。”
仁珊道：“刘老东家是圆融剔透的人，怎么会为难我呢？你多想了。只要苏家的事情早早走上正轨，我也就安心了。”
苏若朴听了她的话本该高兴，可最后一句却让他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说：“你也乏了，早些睡吧。我去书房休息，明早好理事。”
仁珊问：“怎么又回去？这大晚上的。”说完又觉有些不好意思，说，“那你拿盏灯过去。”替他把风灯点着递过去，苏若朴看了看那盏灯，接了让她出来闩门。
插上门，仁珊看了看头上的月亮，这一天可算是完了。她关了外屋门一挑帘子，低声惊呼被一只手拦在口中。老七眼珠子瞪得溜圆鼻子差点碰到她额头。
她拨开他的手先朝外面看了看，惊慌地问：“你怎么回事？怎么进来的？”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大，深更半夜的闯进人家屋里来。
“你怎么回事？”他瞪着她反问，“姓苏的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听着了。你为苏家的事情去求人，他反过来骂你，给你气受，我没说错吧？”他扳过她的脸，不让她目光躲闪。仁珊拉长声没好气地说：“没——有——”
“不许哄我，要不然我问他去。”老七气呼呼的警告她。
她赶紧拉住：“就是一点小事，他也没说我，就是走路带掉一个碗，人家自觉做得过分，其实也没什么的。”
老七看着她，严肃地说：“善儿，不许你骗我。要是姓苏的敢欺负你，我必须找他算账。”
“真没有，你找人算什么账啊！”她不耐烦地说。
“好吧，那就咱俩算算账吧！”
仁珊警惕地问：“你跟我算什么账？”
“刚刚他说滚回书房睡去，你居然敢留他！”他脸一黑，逼近她跟前，脚尖碰到她的鞋尖儿。
她要后退，他一把揽住她的腰。善儿挣扎道：“你放开。”
“说说，咱们的账怎么算？”他手指头摁着她的鼻头不放，眼睛闪闪地盯过来，睫毛几乎错在一处。她想躲也躲不开，突然张嘴往他手指头上咬去，本以为他躲开就好，谁知道居然一口把他的食指咬在嘴里。
咦？
老七突然换了张脸似的，笑得邪乎得很。她心里正嘀咕，咬在嘴里的指头居然动起来，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下齿，撩拨着她的舌头。
这种感觉好奇怪，像是有根羽毛从心尖儿上拂过去，又痒又难受，拂过之后还带着些失去的空虚。她尴尬地吐也不是，咬也不是，瞪着他直发窘，心也跟着狂跳。
“好玩吗？”老七的眼睛就在眼前，眼珠儿里映出自己神情奇异的脸。她有些迷糊，觉得嘴里的指头像个小怪兽，不住在乱奔乱跑，到处闯祸，她却有些不舍得赶走它。
“脸红了。”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眼中笑意更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