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尴尬地笑了一下，蹲下去逮着了那枚钱，起来满脸堆欢又是道谢又是表决心，又说：“二少奶奶你可真是及时雨、活菩萨。小蓉姑娘你别拿白眼翻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咱二少奶奶嫁过来带的嫁妆那就一个多，真金白银都补了账上的亏空。我可听说了，这次跟常家争收生丝，老太太愁的都捶炕发火，二少爷走遍县城大街，一块钱也没借着还差点让狗给咬了。二少奶奶回趟娘家，瞧，钱有了！”说着谄笑着往前凑了一步，“二少奶奶这回可弄回不少钱来吧？怎么都没见着银车？”
小蓉骂道：“你一个烧火做饭的，这也是你问的？赶紧哪儿来哪儿去！”
仁珊笑了一下，心平气和地说：“干你的活儿吧！”
待他走了，小蓉一脸不忿之色，撅着嘴不说话。仁珊把她叫进来，问：“刘二锅头是来头？”
小蓉没好气地说：“哪儿有什么来头？不过是跟过老太爷的人，馋懒奸滑，见风使舵，又好赌又好酒，喝酒也喝不起贵的，只喝得起二锅头，所以大家伙儿才给他起这个浑号。整天跟着大少奶奶屁股后头奉承，现在又跑来巴结你，能有什么好事？”
仁珊若想了一下，又问：“你说他跟过大嫂？”
“可不是吗？大少爷生病前后，就他蹦得最欢，仗着大少奶奶的势不是支使这个就是喝斥那个，好像整个苏家就他一个能人。不过最后也没得大奶奶赏识，还不是撵到厨房烧火去了？”小蓉对这人颇为不屑，一句好话也没有。
两人说了会儿话，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到门口，“忽啦”一声，一股冷风吹得里屋的帘子直抖。仁珊朝外看了一眼，小蓉起身疾步朝外走，边走边说：“二少爷回来了！”一撩帘子声音一变：“少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苏若朴脚步沉闷闷地拉进来，后面跟着苏栋也是垂头丧气。
“少爷你喝点水吧！”小蓉说着话已洗杯子、添茶叶、冲水，盖好杯盖端上一杯热烫的普洱。
苏若朴也不接，垂头在椅子上坐了，任小蓉把茶杯搁在手边也没瞅上一眼。仁珊也跟着挑帘子出来，看他神情郁闷，好像有什么为难之事，心里一紧：莫不是事情没事？于是对小蓉说：“今儿风紧，身上直发冷。小蓉，你去炖只鸡，党参、枸杞多放点，暖暖身子。”小蓉有些不愿意，看着苏若朴，见他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才慢慢离开。
小蓉出去之后，她正想问是不是李团长不上当，苏若朴猛一抬头，绷着嘴看着她，眼中都是喜色。
她心里一震，小心地用眼神问：“成了？”
“第一步是成了！”苏若朴喜不自抑，压低声音说。
“刚刚吓死我了！”她拍拍胸口，也替他高兴。
“二少奶奶，我才吓死了呢！”苏栋站在一旁夸张地说。
“还好有惊无险。”苏若朴瞋他一眼，把小蓉倒了一杯热茶端起就往嘴里送，仁珊忙挡住：“别烫嘴了。”他一笑，把茶杯放下，说：“你可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仁珊好奇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