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了
你是否还在窃窃私语
不小心
荡起了年少时的轻狂与野蛮
回眸
泪眼模糊
早已物是人非
然而生活依旧记得
记得那一次的擦肩而过
穿越爱与恨的城堡
彼此傻笑
命运
剪辑了人生最不完美的片段
泪流满面
痛心疾首
回望
回望
……
断金:最近怎么老不见你啊?
似水:嗯。
断金:学习很忙吗?
似水:嗯。
断金:怎么话这么少啊?
似水:嘻嘻……
断金:快走,炸死你。
似水:怎么不早说啊?
断金:有时间吗?
似水:有事?
断金:见个面吧?
妩毓顿了顿,她只把这儿当作消遣的地方,可是这家伙都说了N次了要见面。她怎么想都觉得都应该把这事交给颜玉,想想也只有这小妞最合适了。之前吧,或许还有心仪,现在心仪……妩毓不想再往下想了,于是她把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了颜玉,至于准不准时那是她的事了,妩毓这么想。
妩毓在想,世界或许就是这样的奇妙,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而我们就是那个愚蠢的上当者,在某个时间遇到某些人然后在不受外界的任何支配下去做某些事情,周而复始直到生命的终结。
“姐,你的信!”小老弟叫着。
“哦。”
这已经是江寒寄给她的第八封信了,她整理着这几封一直都未开封的信。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蒙蔽在里边了,一片模糊没有光明就连一丝的光亮都没有。恐惧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和面对江寒被判刑的事实。她总是骗着自己,比当年大人骗小孩更残酷,她把所有的已知幻化成未知,她也常常会想起那总是微笑着不掺一点儿杂质的面孔。然而这似乎成了一种奢望,或许是一股更加渴望的力量趋使她撕开了信封。
妩毓,你好吗?我很好,不要担心我,爸爸已经为我请了最好的律师……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就是那个沐沐了吧?笑一个吧,沐沐看着呢。我会好好表现早点出去的……
……不要责怪我的鲁莽,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无动于衷的……
……我还是老样子,你呢?真得很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宁肯它永远停留……
……
妩毓一口气把所有的信都看完了。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木偶只是饰演着一个别人看来很合适的角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妩毓的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了,原来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这事居然还与晓松有关。她想这事颜玉一定知道,于是她拨通了颜玉的电话。
“喂,大小姐,啥子事呢?”颜玉接起电话说。
颜玉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明显感觉得到好像要有事情发生。
“怎么了?”颜玉说。
“你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妩毓的语气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这是怎么了?啊?啊?”
估计当时颜玉一定被妩毓吓着了。
“你知道江寒入狱与晓松有关,是吗?”妩毓面容凝重一字一句地说。
此刻,颜玉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于是她决定和盘托出。“这样吧,你出来,我去接你!”
颜玉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妩毓安静地说。
“晓松吸毒,你不知道吧?”
“什么?晓松吸毒?”妩毓的脑袋几乎要砸掉了,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只有在书里和电视里看到或者听到吸毒这个字眼,现在居然在她耳边有人说起而且这个吸毒者居然是自己身边的人,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傻傻地看着这个和自己道出真相的人。
“继续说,到底怎么回事?”妩毓说。
“什么时候吸的我真不知道,不过他第一次回来就已经染上毒瘾了,就是因为他的毒瘾发作跑去城南的仓库寒才被卷进去的。”
颜玉觉得妩毓无论如何都应该也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就这样藏着掖着对她简直是太不公平了,至少他们怎么都算是相识一场的。颜玉几乎每次见到颜玉时都不敢正眼看她,总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现在她认为既然发生了还是说清楚了好,省得自个儿为了这事心里成天堵得慌。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吸毒的事的?”
“就那次,你还记得吗?春游那次,晓松突然回来。”
妩毓突然想起来了,那一次晓松的回来对每个人都是一个意外,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为他的突然回来有过太多的思索,只是静静地接收这个突兀,又麻木不仁地为他的回来表现得极其开心。
“那天晚上,你和寒被困在山上。我当时一个人在房间觉得无聊,于是去找晓松。可是当我推开半掩的门时发现他根本就不在,我正准备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卫生间有轻微的响动。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只是想进去看看,结果我就看见他在那儿吸那个。你知道吗?我那会儿都吓傻了。我怎么都想不到晓松……晓松他会吸毒,他说他以后不会再吸了,他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可是……可是我还是告诉了寒,妩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我真的很害怕。”
“继续。”妩毓表情很淡漠。
“寒知道这件事情后也是很惊讶,大半天都没说上一句话来。他和我一起找到了晓松劝他尽快戒掉不要再吸了,他当时也是答应了。可是你也知道的那东西怎么说戒就能戒掉呢,就算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会想法设法让你去找他们的。不知道晓松当时什么情况,总之他一直都在吸。可是如果当时……”
“当时什么?”
“当时或许你在就不会出这事了。”
“我在?接着说!”
“有一次,我们三个约好去台球馆,寒都准备给你打电话了,可是晓松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有事要走,我们怎么劝他他都不听而且说事很急。寒说开车送他过去他也不肯非要打车自己过去。当时我们都感觉他好像有事瞒着我们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于是寒决定要跟着他。我们一直尾随他的出租车到城南仓库,其实我们心里什么都知道了。晓松和那些人接上头了,我看见接头的人有三个,个个都是那种不务正业的人物。我和寒不敢靠近只是躲在比较远的地方偷看,我们什么都听不到,但是看到其中的一个人递给晓松一个小包。之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晓松和他们动起手了,对方人多势众,其中一个直接把晓松摁倒在地上,另外的两个施展着他们的拳脚功夫,我几乎吓傻了。妩毓,真的,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我只是捂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我真的很害怕。可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寒已经朝那些人跑过去了。我以为那些人会看到江寒的出现而掉头走掉,可谁知道他们好象根本就没当回事居然反过来又把寒给打了一顿。但是就在他们准备逃之夭夭时寒突然站了起来抡起墙角的半截铁棍朝后面的那个人身上砸去,那个人当时就昏过去了,剩下的那两个人看见那情况拔腿就跑了。此刻晓松也爬起来了,可是寒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后来呢?”
“后来我和晓松扶着阿寒也离开了那儿,等我们把寒送到医院时他整个衣服都湿透了,全都是血。”
“过了好长时间,寒出院了,也没什么事情发生,我们还以为……”
“你们还以为什么啊?你们以为中国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还是以为自己运气好到打架出了人命都不用负责啊?啊?”
妩毓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了。
接下来的不用颜玉再说下去了,妩毓已经想到了。当警察赶到时已经把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但他们清楚这一带一直都是毒贩子交易毒品的重点区域。于是他们展开了对城内与贩毒者有过接触人员的排查,经过反复的查找终于找到了这个叫易晓松的青年。可是他目前不在国内而且也不是主要嫌疑人,就这样很快找到了在校读书的寒,之后的事情不用说也是一目了然了。
此刻妩毓全都明白了。
终于高考结束了,妩毓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学校,而且也如愿以偿了,她觉得自己运气一直都不错。就像之前她总是一个不小心就把别人觉得很难搞的事情给搞定了,比如最近的那次比赛,想想就觉得自娱自乐,估计那会儿不知有多少人想拿唾沫星子把她给淹了,只可惜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说运气的。
在某些时候,妩毓也会翻来覆去的想一些问题,她或多或少地感到运气这东西有时候真奇怪,甚至感觉它天生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东西。有那么多的人被命运羁绊着,隐忍地活在这个什么都不如意的世界上,他们也曾抱怨过,可是他们依然像笼子里的野兽被困在那里无法自拔,他们只有用另一种心态去接受。
“姐,起床了!”小老弟叫着。
“再睡一会儿。”
妩毓实在不想起来,她觉得这张床就是自己的全部,她只想这样地躺下去不想做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她都想忘记掉,包括自己。她害怕一旦离开了这里,她就会不断地疯想,烦恼也会随之而来占据她的整个身体,所有的细节会涌入她的脑子而且像虫子一样在她的血液里串来串去,无法也无力去遏制。
“快起床啊!你是猪啊?”小老弟又在大叫。
妩毓在想猪就猪呗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想多在床上待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会儿。其实她宁肯自己是猪,不用像现在这样连头猪都不如。
“快点啦!你答应我到串串店的。又赖账啊?”
妩毓真是服了这个傻二了,亏他还是自己的弟弟呢,居然这样想自己的姐姐,居然还来了一句你想赖账啊。
“知道了。”
妩毓满脸地郁闷。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干脆吃死你算了!”妩毓指着小老弟说。
只见他的嘴噘得跟个什么似的,难看得要命。
“走还是不走?”妩毓板着个和他一样的臭脸指着他说,“不走,我可就省下了?”
没想到这家伙算是有眼色行事,屁颠屁颠就跟了上来。
一路上,妩毓无精打采地迈着不到十厘米的小碎步,她的心思也不知道在哪儿总之不在自己身上。嗖——地一辆车从她跟前飞过,她才意识到自己过马路居然没有踩在斑马线上,她只是一愣之后就没了反应。她感觉空气里没有一点活跃的分子,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机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小老弟反而高兴得左蹦右跳像捡了大元宝似的。
串串店在这地方很受欢迎的,虽说这是位列垃圾食品第一位,但还是有好多的小孩和女人们不断地追逐着。看起来这个串串的制作方法倒也简单,不过是用竹签把各种蔬菜腐竹或者肉丸之类能串的东西都串在一起然后放进早已备好的辣椒汤里煮,一串五毛,想要加粉条或者猫耳朵的都可以的,不过钱是要另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