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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痴心苦寻神女梦

玉清扬和刑天舞坐在竹林边的茶寮喝茶,刑天舞好奇地看着周边的一切,像是一个初见世事的孩子。

玉清扬突然将茶杯放下,杯中的水轻轻漾起波纹。刑天舞看出他的异样,急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玉清扬笑笑道:“友人到访。”

刑天舞莫名其妙地看着玉清扬,又转向他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个身着墨竹色长衫的男子正向他们走来,此人面容略带沧桑,目光犀利,炯炯有神,像是能够看穿世事一般。

墨竹色的长衫轻轻拂动,与这竹林形成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又仿佛能够使他随时隐于其中,让人难以察觉。

玉清扬看着来人,笑道:“你来了。”

来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玉清扬的对面。玉清扬并没有告诉刑天舞这个人的身份,但她心中已然有数。

玉清扬倒了一杯茶放在来人面前,道:“这里可没有酒。”

刑天舞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此人目光犀利,又善于隐藏自己,嗜酒如命,不是寒汩又是谁!

寒汩笑笑,道“所以我不是来喝酒的。”他转身离去,头也不回道:“等会见。”

玉清扬对刑天舞道:“我们走吧!”随即放下几块碎银,带着刑天舞离去。

傲浅坐在亭中,呆呆的望着,喃喃道:“清扬,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在怪我吗?……”

“师姐!”一个月派弟子跑来,禀报道:“我们抓到了一个白衣少年。”

“把他押过来。”傲浅故作镇定,不禁暗道:清扬,会是你吗?

“是!”女弟子应道,不一会儿就押了一个白衣少年来。

傲浅仔细打量他:身材魁梧,体壮如牛,面容虽不似玉清扬那般俊秀,眉宇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灵和英气。他就是落晖,那个让她误认作玉清扬的少年。

少年见到傲浅先是一愣,没想到她竟是那日遇到的奇怪女子。随后却是不屑地笑笑,道:“没想到你竟是月派的人!“不屑的是自己竟看错了人,可对她……傲浅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应道:“如果你有兴趣,我倒是可以替你引荐。不过我们月派只收女弟子,你去夜派倒是可以。”

“不必了,我不……”落晖的“屑”字尚未出口,便有一个女子急匆匆赶来。

“师姐!”那女子见傲浅身旁有人一顿,看到傲浅示意她不必介意的眼神后又道:“我们刚才在村庄外巡查时,有一个老农说曾在山脚看到一对男女。听他的描述此人极像玉清扬。““真的吗?”傲浅不禁惊喜道,顷刻又故作沉稳地对女弟子道:“你们在此留守,玉清扬武功高强以免打草惊蛇,我先去打探一番。还有,此事先不要向师傅禀报。”

“是,师姐。“弟子们应道。

“我和你一起去!“身旁的落晖急忙道。

傲浅点了点头,便根据弟子提供的线索去找玉清扬,落晖默默地跟在一旁。

一路上傲浅一言不发,落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也不知她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只想这样静静地陪在她身边,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大概从她那次奇异的离去时这种感觉便产生了吧!

傲浅看着前方崎岖的山路,不禁失神:清扬,你真的在这里吗?你的伤好了吗?你会恨我吗?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我让你失去了一个剑客最珍贵的右臂。你又怎么会原谅我呢?可是,我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你明白吗,清扬?

这条山路并不长,他们却走了很久。她既想快点到达山顶见到玉清扬,又害怕见到他。她就在这种矛盾中到达了山顶。

她站在小木屋前,静默着。许久,她才下定决心向屋内走去。落晖跟在她的身后,同样一言不发。

傲浅慢慢推开木门,里面空无一人。她有些失望,却也松了一口气。她走进去,发现屋子被打扫得纤尘不染,显然这里的主人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站在外面的落晖突然惊奇的喊起来,道:“这里竟然有练过功的痕迹,而且是腾云拳!“傲浅急忙跑出来,一棵隐蔽的树上果然有练过功的痕迹,于是问道:“腾云拳?那不是落青云的功夫吗?“对啊!“落晖笑笑道,“要不我打给你看吧!”说完,一招一式的练起来。

这些招式与玉清扬的拳法如出一辙,傲浅向后退了几步,他果然是清扬,我与他就这样错过了。清扬,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寒汩得知了玉清扬这段时间的经历后,笑笑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你身受重伤,几乎失去右臂,却因此结识了刑姑娘,更领会了人剑合一的真谛。”

“是啊!“玉清扬站起来,走到窗边,“世事真是难料。”

“星月夜正在到处找你,你要小心一些。傲浅,也已回到古月身边。”

“那就好。”玉清扬如释重负般道。

你真的能够放心吗?刑天舞转头看着玉清扬。

“我想见莫飞霜,你可知他的住处?“莫飞霜?”寒汩顿了顿,道:“此人乃是一名出色的铸造师,只是不似穆家世代相传。据说只要能找到他,他便会为你打造任何兵器。”

“难道连你也不知他的住处?“玉清扬问道,他本以为寒汩对江湖中的事了若指掌。

“我只知此人与依朔日相交甚密,你去问他便可。”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玉清扬叹了口气,我也该回去看看大哥了傲浅走出小木屋,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心中满是伤悲。

一直坐在楼梯上的落晖好奇地问道:“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傲浅坐在他身旁,淡淡地答道:“一个我奉师命必须要刺杀的人,但是”她的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但是我却爱上了他!”

落晖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黯了下去,无心地应道:“是吗?”心也像沉入海底一般。

“当我知道他只是,只是把我当作妹妹一般疼爱却无一丝儿女私情的时候,我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后来我跑了出去,又被师傅救回。我为了阻止师傅杀死他,便将有毒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右臂。”她不禁泪水涟涟,“但师傅还是派了人刺杀他,他为了保护我而深受重伤,至今下落不明。”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恨我使他失去右臂,恨我让他失去一个剑客的尊严。我更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不管他会怎么对我,我都要,回到他身边。”

“如果我是他,就一定不会怪你的。“许久没有开口的落晖道:“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他一定能够理解你的。”

“真的吗?”满脸泪痕的傲浅转头问道。

“公子,小人只能送到这里了。”朔日山庄的仆人低头答道。

玉清扬望着前方浓密的树林,微微颔首,道:“有劳了。”

刑天舞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方一片郁郁葱葱,茁壮的树木仿佛是阻隔远方与脚下土地的天然屏障。

玉清扬一边摸着吉光的头,一边对坐在吉光身上的刑天舞道:“我们进去吧!”

刑天舞点点头,他们便沿着一条似有似无的山间小路去前进。这里树木参天,花草明丽,却总让人觉得缺少点什么。

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刑天舞恍然大悟般问道:“清扬,你有没有觉得这树林里好像没有一声鸟叫与蝉鸣!”

玉清扬点点头,道:“不错,大凡戾气深重的地方,牲畜便会特别不安甚至群体迁徙,就连吉光也不例外。如若前面真的是莫飞霜的住所,那里必定是一个庞大的铸造坊,戾气必然深重。”

刑天舞指着前方庞大的建筑群,问道:“你所说的地方就是那里吧?!”

玉清扬定睛细看前方,答道:“应该就是那里了,”他不禁笑笑,“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我当有多困难呢!”

“会不会是依庄主的缘故呢?”刑天舞问道。

“或许吧!能找到这里的江湖中人已是寥寥无几,能求得一件兵器的更是廖若星辰,何况我来此的目的与他们不同。莫飞霜,应该不会为难于我。”玉清扬拉着吉光继续向走着。

他们穿过树林来到一座宏大的楼宇前,玉清扬将刑天舞扶下马后,默默向前走。

里面却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毕恭毕敬地对玉清扬道:“你可是人称烟玉公子的玉清扬玉公子?”

玉清扬见此人的态度十分恭敬,便点点头答道:“正是。”

来人听到玉清扬的回答,忙道:“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时了,公子请跟我来。“说完便在前方引路。

玉清扬看看刑天舞又对她点了点头,他们便跟着那个人走了进去。

这座楼宇共分前后两院,玉清扬和刑天舞正走在前院的小路上。玉清扬看着一旁的景象。整个院子里都是魁梧的壮汉,他们或用铁锤敲打兵器,或用力抽动风箱……所有人都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从旁边经过的玉清扬等人。

连接前后院的是一座木头搭成的小桥,这座桥像是一堵墙般将前后两个院子完全阻隔开来。这里完全听不到前院的嘈杂声响,有的只是潺潺的溪水,翠绿的树木,艳丽的花朵……他们最终在一个朴实无华的木屋前停了下来,引路的人转身对玉清扬道:“公子,主人就在里面,请进吧!“玉清扬微微颔首,举步走进屋内。屋内的摆设朴素而简单,甚至是有些简陋,这里实在不像是一个江湖中一剑难求的铸造师的家。

角落里,一个略显苍老的人看着玉清扬,道:“你就是玉清扬,好,很好!朔日老弟果然没有看错人。“玉清扬抱拳道:“晚辈玉清扬见过莫前辈。“莫飞霜大笑道:“有意思。你与依朔日称兄道弟却唤我前辈,你可知我与他也是义结金兰,罢了。“他站起来,又道:“小兄弟,你可愿将你手中的佩剑予我一观?”

“有何不可?”玉清扬将恽霖剑递与莫飞霜。

莫飞霜接过恽霖剑,如手捧珍宝般轻轻离鞘,恽霖剑释放着耀眼的光芒。莫飞霜将剑一横,又轻轻一挥剑已回鞘,门口的木架已碎成千万片。“好剑,穆家世代相传的铸剑技艺果然名不虚传,我今日终于有缘得见。”

玉清扬接过恽霖剑,道:“前辈可知这剑的奥秘?”

“这剑虽已于你合为一体,但它自身的潜力并未完全释放出来。日后可能会有更多变化,你仍需潜心修炼。“多谢前辈赐教,其实晚辈此番前来实是有事相求。““好说,你是朔日的兄弟,也就我的兄弟。”

“这是你要的梅花针,还有这个,”莫飞霜将一个包袱递给玉清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如今已是中矢之地,须得提防小人。这些东西日后你自然用得着。”

玉清扬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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